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李晓峰,也不清楚,用什么办法回报岳思洋的大恩。小雅不仅没掏打胎的手术费,而且还来回有专车接送,真真切切地过了一把有权有势人的生活。不过,让我焦心的是,医院妇产科的病例上,毫不含糊地写着我跟岳思洋的名字,当然打胎的手术过程,也完完整整地记录在案。
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会外泄,但是,总有种不祥的感觉,好在李晓峰并没有怀疑,也没有多问一句话,仿佛绝对相信了是妇科病的治疗。这让我悬着的心,稍微有点安然的感觉。
考虑到小雅是第一个晚上打胎,我只能留在了二伯家,不过,父母亲并没有想到我留在二伯家,是为了照顾打胎之后的小雅,还以为我要问询婚检的经验。
为了遮人耳目,我二婶居然跟我父母亲撒谎,小雅是去县城婚检,而且是因为我托了同学,不用排队也不用找麻烦。其实,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农村人将婚检看成了找麻烦,有着绝对的抵触情绪。因为婚检不合格,必然会影响到结婚证,所以好多人在婚检之前,总要托关系走后门,出具一份合格的婚检报告,而顺顺利利地领到结婚证。
“阿香,你在想啥事情?脸色怎么这么的难看。”
小雅偏过了苍白的脸颊,艰难地挪动着半躺的姿势,好像是为了给我留出更多的空间,让我躺得更舒服一些。
我不知道小雅是因为什么心情,居然没睡意,而我确实是因为想到了医院里留下的病例和做人流手术的全部记录,心里总有种难以释然的情绪,所以才全无了睡意。
“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岔开了话题,我问到了最现实的问题,毕竟小雅才是真正应该照顾,应该关心的人。
其实,就在医院的妇产科里,我看到小雅痛苦的样子,更直接地感觉到了做女人的不容易,也想到了做女人的痛苦。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是对小雅有着恼火的情绪,似乎并不是特别的剧烈,但是,现在想来,却真的很恐怖,也很担忧。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只是感觉肚子有点疼,但也不是很厉害。”
小雅居然微笑了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白天的恐惧,也忘记了手术室里的鬼哭狼嚎。
医生曾经更我叮嘱过,肚子疼是正常现象,最重要的是不能大出血,阵痛确实是正常的恢复过程。不过,医生也说过,就小雅的体质,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也不可能影响到今后的生育。
我本来计划着将医生的原话说出来,安慰一下小雅,但是,我发现小雅根本就没一点担忧的心态,仿佛对打胎没任何顾虑。细看之下,好像表现的十分的坦然,绝对不是为难的情绪,也不是恐慌的心态。
“姐,我真的想不明白了,你闯下的祸,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没忍住地问了一句怒声话语,因为我真的无法释怀名字留在医院里的危险,万一被丁不凡知道了,那可是跳进黄河里洗不净的怀疑,也是很难面对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前并没有过如此的担心,可是,当面对着小雅无所谓的神态时,我居然有了太多的担忧之处,也有着难以安心的焦躁,想到的事情也特别的恐怖。
“阿香,你到底啥意思,你没有替我承担什么呀?”
小雅满脸的疑惑,沉重的语气带出了绝对的不以为然,好像是绝对的不知情,又仿佛是我应该那么做的不屑一顾。
我紧皱着眉头,心里已经涌起了难以抑制的怒气,可是,此刻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万一被二伯和二婶知道了,那会留下更多的把柄,因为我之前并没有说明,医院里的所有记录,是用了我跟岳思洋的名字,并不是小雅的名字。
“姐,我本来不想说,但是,又怕万一都后来没人作证,才不得不跟你说实话。不过,这事绝对不传出去,否则我的名声就毁了。”
压低了嗓门说着最低声的话语,我决定跟小雅说出真相,为将来有可能引发的恐惧局面,预留出解释的余地,不至于时说不清楚的下场。当然,我也是想在小雅这里,取得更多的信任。
小雅巨睁着双眼,一副紧张至极的神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得说明白一点,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也不清楚怎么给你证明。”
她突然中表现的紧张焦灼了起来,好像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猜到了并不轻松的话题。
“姐,你也知道,没结婚打胎是违法行为,医院里不可能这么做。可是,我又没其它办法,只能跟同学岳思洋承认,是我们两个不小心怀孕,才求得了医生的怜悯心。”
我轻声漫语地解释着,心里已经聚满了更恐慌的想法,但是,我又不能说得更直白更清楚。
小雅蹙眉一笑,脸上居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那没什么呀!反正我又没被认出来,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干嘛那么紧张,难道会有人事后追查嘛!”
“追查倒是不可能,问题是我担心会不会被丁不凡知道了,因为医院的妇产科里,给你打胎的手术记录中,全部写着我跟岳思洋的名字,一旦被丁不凡查到了,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没那可能,丁不凡没事干了,干嘛要去查这个。”
“姐,你不知道,我给你托关系的时候,遇到了丁不凡也认识的同学,如果她的嘴巴不把门,肯定会传到丁不凡耳朵的,只要有怀疑,肯定就会找证据。”
我将想到的恐惧之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虽然,我还没想好说出这些,到底要小雅怎么做,但是,我感觉这个实情,必须要让小雅知道,否则我背黑锅也就没一点意义了。
“你就放心吧!如果丁不凡真的拿这事说事,我肯定会站出来,绝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不过,我不知道我的承认,能不能让丁不凡消除怀疑。”
小雅的脸上挂出了认真而又严肃的表情,好像是突然中明白了我焦心的事情,跟着我有了更焦虑的神态。
其实,这样的大事,没人不会想到最可怕的结果,也不可能不去思考最恐怖的下场,因为我已经是定亲的人,绝对不能有那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