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么大的官儿呀!”她惊叹道:“我原先跟你的时候,知道你是一位将军!但我可没想到你是大司马!正一品,正一品!天哪!”
徐策不好意思地摆手道:“这有什么……不过你还能想起来咱们大秦国的律法和官职体系,这真是万幸!”
忘记了亲人和自己的经历的确很恼火,但如果连从前学到的知识都忘掉的话,那才更麻烦!
“徐大叔你真厉害,我之前可没想到!还有啊,我跟着你是因为真的喜欢你,可不是贪图你这些!”傅锦仪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徐策连忙抓住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这样说,我告诉你,你自己也是当今太后亲封的郡主。来,这是你的宝印,我一路上都带着的,你看看!”
傅锦仪吃惊地拿起来了。
“这是……我的?”她反复翻看这件精美的、手掌大小的孔雀雕纹印章:“荣,安,郡,主……”
“你是因为帮太后娘娘立了功,才封赏你的。”徐策解释道:“不是沾了我的光。”
傅锦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呀!”她的一双眼睛都冒着光,满脸不可置信。突然,她一把将印章捧起来,带着几分小心试探着问道:“既然我是郡主,那,我应该是你的正室吧?”
什么?
徐策用一种见了鬼的神色看着她。
结果傅锦仪倒怕了:“您别这样看我……那我就是妾室了?做妾室也行,我原本就说了,我愿意嫁给你,当个小丫头都……”
徐策:……
“你胡思乱想什么呀!”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叫道:“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进门的妻子,是正室!我再告诉你,你出身书香门第,你的父亲,也是当朝的正二品大员!”
傅锦仪眨巴着眼睛,许久才消化了这一段。
“哦!”她点点头。
又不说话了。
一路上,她撩起帘子看着飞快倒退的景致。
比起此前大家北上时的风餐露宿,这辆马车几乎是极尽奢华了。里头宽敞地能躺下睡觉,四面都铺着厚实的棉绒褥子,面前摆着小几子,上头有两碟子色泽鲜亮的糕饼和茶具等。傅锦仪熟练而优雅地提起茶壶,往茶碗里加两粒茉莉花,又加了一勺子蜂蜜,泡了一杯花茶给自己。
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徐策湿润着眼睛笑起来。
真的找回来了……不是做梦呀!
“你喝什么?是要喝龙井吗?”傅锦仪问他道。
徐策神色一凝——他从来不喝绿茶,最爱金骏眉的。只是他如何能责怪傅锦仪忘记了他的喜好?
“恩,可以的。你喜欢喝,我就跟着喝。”他回答道。
傅锦仪笑嘻嘻地泡了龙井给他。
“那个……有件事我还想问一问您。”傅锦仪不知何时又开了口:“徐大叔……”
徐策眼角一抽。
“等等!”他抬起手:“在你问之前,我还有件要紧的事要同你说!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大叔了!”
啊?
傅锦仪连忙低下头,道:“我,我先前叫得习惯了,真对不住!”又抬头道:“身为您的妻室,您高官厚禄,我应当称呼您为‘老爷’!”
徐策:……
“不,不用这样……”他尴尬地挠着脑门:“你叫我徐策就可以了,你从前都是这样叫的!主要是,我没有那么老!”
傅锦仪这次吃惊地捂住了嘴,道:“这个,其实……我想问您的还就是这件事!徐大叔……啊不,老爷!您的年纪,看着是我的两三倍了,我应该是您的继室吧?您的原配夫人是谁呢,我想知道一下!”
噗……!
徐策一口茶喷出来,脸上堆着层层叠叠的黑线。
徐大叔!
年纪是她的两三倍!
是她的两三倍!
两三倍……!!!
徐策只觉浑身发软。他艰难地撑住了,道:“我真的这么老?”
傅锦仪疑惑不解地点点头。
徐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