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自取心头血(1 / 1)

第一百五十八章:自取心头血

直至她的仅存的意识完全淹没在他的疯狂里,他才心满意足得轻吻了她的额头,将她抱回了药室的床榻上,盖上被子。

安千荷吸了太多的凝血兰花香,所以本就处于晕迷状态,被他这么一折腾,又重新晕厥过去,无一点意识。

而他已经衣冠楚楚得穿戴整齐,为取蛊做着准备。

不久,门外传来玄清的声音,“苏慕隐,都快卯时,让你不要太过火了,你是不是想死?”

慕晚渔正在点香炉,微微抬头看向门外,轻声应了一句道:“不想死,只是控制不住。”

门外的人抽了抽唇角,“彭”得踢开门,对他狠狠翻了个白眼,继而走进药室,从书柜上取下一本泛黄的纸皮本子,里面罗列着南疆不可外传的巫术和秘辛。

“取出一千滴心头血后,你需要静躺半月,是生是死我也无法确定,我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你的痛楚。”玄清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慕晚渔的脸色却丝毫没变,神色温润道:“嗯,开始吧。”

玄清叹了口气,又从柜子里拿出紫檀盒子,取出一把蛇形的金刀,这把名为阴阳双蛇刀子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出人的心头血,由于刀锋太过锋利,所以能直刺入心脏,减少痛楚。

当这把刀刺入慕晚渔的心口时,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玄清看着一滴滴艳红的血顺着刀锋滴入瓷碗。

他知道,他这个好兄弟的生命在慢慢枯竭,虽然他的灵力在苍澜大陆无人能比,他的政治手段也能让大乾昌盛不衰。然而,这一切也许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

一滴,两滴,三滴……当瓷碗滴入整整六百多滴心头血时,慕晚渔的脸色已是惨白得无一点血色,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玄清再也不忍心,正要将双蛇刀从他胸口拔出,不料,被慕晚渔握住了手背一个用力,双蛇刀又进了心口几分。

只听到“嘶”得一声,血像断了链子的珍珠,快速滴入瓷碗,早已超过了一千滴。

“苏慕隐!你这个疯子!”玄清猛地拔出双蛇刀,鲜红温热的血液猛溅了他一脸。

“疯子!疯子!”玄清急声大骂,可慕晚渔早已经失去知觉,直直得倒了下去。

鲜红的血窟窿,惨白的脸色简直在挑战玄清的视觉,“老苏,老苏!不能睡啊!”

玄清不断摇晃他的身子,这时候千万不能睡!情急之下,他在他耳边道:“若是你现在睡过去,就会功亏一篑,你爱徒的鬼王蛊还是取不出来!”

果然,这招起作用了。慕晚渔微微蹙了蹙眉头,摆摆手道:“别喊了,你口水溅了我一脸,帮我擦擦。”

玄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家伙的洁癖倒是一点都没改!不过,下一刻他便收回笑容,因为慕晚渔终究还是彻底晕了过去。

这个疯子!他何止取了一千滴,最后那一刺,简直几千滴心头血都有了。

“妍珊。”玄清对着内阁唤了一声。

他的话音一落,随即一个身穿青色纱衣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在玄清面前行礼道,“师父,有何吩咐?”

此女子虽容貌不是绝色,但却轻灵剔透,就如一株雪地里的兰花,沁人心脾,亭亭玉立,举止间尽显清雅脱俗之感。

玄清将慕晚渔扶到床榻,偏头吩咐道:“我要给你师叔换血,你先给这个女人扎针,打通她的奇经八脉,把她扔进药浴里,等会我就过来给她引蛊。”

“是!师父。”妍珊恭敬得答应着,正要转身,又被玄清唤住,“这碗血倒入药浴,一滴都不能剩。”

“这血是……”妍珊看了一眼玄清身边的慕晚渔,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是他……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才五岁,玄清让他去水潭下的密室取药材,她在回来的路上摔倒在雪地,正当她哭泣时,一个长得像神仙一样的男子将她扶了起来,为她拍去膝盖的积雪。

他身穿一袭白衣,惊为天人的眉宇面貌间掩不住的清高傲岸,清眸流转的是如月光般的芳华。

她看着有些痴了,仰着头问道:“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不是。”白衣男子笑着摇头,那笑容温暖却也微凉。

“可你长得比神仙还好看。”她甜甜的赞美了一句。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玄清对她怒斥一句,使她拉回了思绪,立刻答应道:“是!”随即接过玄清手中的瓷碗。

玄清看着她的背影,又吩咐道:“端稳了,切不能洒了一滴,这都是你师叔的心头血。”

“心头血?”妍珊皱眉,低头看着瓷碗里的鲜红,心莫名的揪痛。难道他自愿取了这么多心头血只为这个女人治病?

那女人究竟是谁?何德何能让一个神一般的男子自取心头血?

“又愣了?这小脑子是不是需要尺子打一打了?”玄清对着她的脑袋扔出一颗琉璃珠子,又没好气得道:“还不快去!”

“是,师父!”妍珊都不敢去摸脑袋上的疼痛,赶紧将这碗红得刺眼的血倒入了早已准备好的药浴里。

当这碗血一滴不剩的倒入药浴,蒸腾而起的雾气立刻充满了血腥味。

原本平静的水也因为这些心头血突然蒸腾起来,如沸腾之水。

“师父!这……”妍珊被眼前一幕震惊住,难以置信得问道。

玄清不以为然得道:“你师叔本就纯阳体质,更何况他的先天离火诀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他的血液融入这些药材当然会沸腾。这女人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一回她不仅能脱离鬼王蛊之苦,还能增强很多内力。”

妍珊“哦”了一声,继而为安千荷扎针,她的肌肤如泛着光的珠玉,她的五官比传世水墨画中的美人更要精致,虽闭着眼睛,但能想象睫羽下的眼睛一定清澈得如同冰下的溪水。

她从不知道何为嫉恨,但这一刻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眼前女子的美艳让她觉得眼睛发涩,让她甚至觉得这女子应该去死,如此一来,她的师叔就不会遭受这般痛苦,这个念头一起,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妍珊!”玄清瞪了她一眼,又是一颗琉璃珠子弹到她的后脑勺,“你再走神就去禁室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