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害怕
“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安千荷又替他擦了擦冷汗,他的脸色已不是煞白,而是惨白!他到底怎么了?
“千荷,方才的戏演了什么?”苏慕隐已经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暗哑得问她。
安千荷抚了抚他颤抖的后背,笑着回道:“就是很普通的戏,一个师父带着徒弟闯荡江湖的故事。”
“师父带着徒弟闯荡江湖?”苏慕隐又问了一声,语气带着质疑,声音还在颤抖。
安千荷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梦里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你这些日子究竟怎么了?”
苏慕隐看了一眼戏台子,又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安千荷偏头探究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慕隐扯出一个笑容,回道:“没事,我们现在回家吧。”
“嗯,好。”安千荷起身,主动牵上了他冰凉的手。
两人回到王府已是深夜,安千荷被苏慕隐强行抱着去内阁的温泉,又是疯狂缠绵的占有,然而不同往昔的是,他竟然在缠绵时还念着对不起。
不知多少次,她早已是晕晕沉沉,被他清理了身子后,抱回了房间,一沾到温暖的被子就想入睡,可苏慕隐貌似没有放过她的打算,温润的手指在她心口处轻轻划动着。
指下的温润和微凉让安千荷的脸一红,赶紧拉过被子,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她已没有力气再开口,希望他能看在她这么累的份上饶了她。
可这迷乱情迷的黑夜中,苏慕隐的吻再次落下,从她精致雪白的下颌一路下滑,直到吻到她的心口处突然停下,头埋在那里,轻轻哭泣起来。
安千荷已被他折腾了好几次,本没力气开口,但见他突然又这么伤心,忍不住抚着他的发丝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精神恍惚?”
抱着她的人不答,抽了抽鼻子,又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掠夺,他放纵着自己,只想永远沉醉在她的身体里,手指探入她脑后的发,揽住她如玉的肩膀,将彼此无法分界的交缠在一起。
他的爱不再像从前这般狂野,但却令她更加沉迷,明明累得想要入睡,但却经不住他的柔情似水,她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听着他细细如呢喃得情语,甘心情愿得不留一毫空隙的给他。
这一夜比新婚夜还要缠绵,不同的是,她没有受到任何药物的控制。而是真正被他蛊惑,她的身上有他的汗水,他的泪水,她只要一感觉到他在掉泪,她就心疼得无法呼吸,只能用身子去应和他,甚至是在讨好他。
直到早晨,他侧躺在她身边像是睡了过去,而她却清醒着,浑身不能动弹一下。
借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她发现他长长的睫毛还似乎挂着晶莹,她忍不住用指腹擦去,他却没有醒,而是抿了抿好看的薄唇,继续睡。
她的指尖轻点了他的鼻尖,又点了点他的唇,最后索性在他的脸颊上划了几下。
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眉心也不蹙一下。
难得他睡得这么沉,不过也难怪,昨日的他简直像疯了一样。一想到这里,安千荷就想在他鼻尖咬上一口。
可当她刚碰上他的鼻尖,他的清眸突然睁开,在安千荷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将她反压在身下,又是一番辗转悱恻的亲吻。
“还想要?”苏慕隐一挑眉,声音低润。他看着她时,长而黑的睫毛静静地垂着,在优美的眼角弧线下覆出淡淡的黑影。
他的呼吸软而轻,如一朵云般轻逸,喷洒在她的脸颊,似在蛊惑。
安千荷眨了眨眼,定了定心,没好气得道:“你起来!压得我难受。”
“可我昨夜压你的时候,你并没有说难受。”苏慕隐眸光闪闪,似乎在说一个事实。
“昨晚是在动,没有像现在把所有力气都压在我身上!”安千荷反驳,可话音一落,她就后悔了,极其后悔,恨不得自抽几下耳光子。
然而,一切都晚了。
苏慕隐忽然一笑,双手撑在在她的两边,低头再次吻了上去,她连忙闪躲,但他的气息顷刻间将她困住,她身子一僵,还是被他牢牢封住。
“苏慕隐,现在已快正午了,你不用进宫吗?即便你今日不去,我还要去大理寺呢!”安千荷在他还没发情前就怒吼。
苏慕隐伸手理了理她额头微湿的头发,浅浅笑道:“是你说喜欢昨夜不压着你的感觉。”
“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你昨晚在动,所以压着不沉!”安千荷快嘴反驳。
苏慕隐见她又是一阵脸红,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抱着她一动不动,“安千荷,你如今是越来越笨了。”
“王爷!王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门口又传来公孙瑾一惊一乍的声音。
还是如往常一样,身后的韦管家劝阻得喊道:“尉迟大人,尉迟大人!不可闯入王爷的院子啊!王爷还没醒呢!”
“王爷,王爷,那奇人出现了!”公孙瑾的声音越来越高亢,那奔跑的速度将韦管家远远甩在身后。
韦管家很想命令府内侍卫将这大胆的家伙立刻捆起来丢出去,无奈,王爷也默认他能进院子,若是换成其他人这么做,估计早就掉脑袋了。
而他,每次闯进来只是挨一顿怒吼,可想而知,他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苏慕隐一听是公孙瑾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懒懒得挪了挪身子。
随着他这轻微的动作,安千荷的身子猛地一颤,这才发现他们的身子还没分开,他这么一动,酥麻的触感再次席卷全身。
苏慕隐见她通红着脸,低笑出了声,轻吻了她的脸颊,柔声道:“要不你就在这里躺着?这个案子你就别插手了。”
安千荷见他毫无愧疚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轻声骂了一句,“禽兽。”
苏慕隐伸手揉了揉额头,忽然轻轻一叹,继而翻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