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到底还是跟着左丰走了,董卓与宗员目送着一行人踏上回洛阳的归途。
少数岗哨士兵也是发现了这一幕,传出阵阵声音:“这卢中郎将怎么跟着这群人走了啊?”
“不知道,宗将军咋没跟着一起去?”
董卓也听到了些许士兵们口中的话语,“宗副将,你是要跟着卢尚书回去?还是留下来和我讨贼?”
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董卓屡次立功都是讨伐羌人,宗员在成为卢植副将之前官职为护乌桓中郎将,可却没有立下什么战功,在他看来,宗员不过稀松平常之辈。
宗员去或者留,对他来说都构不成什么影响。
一番话落在宗员耳朵里,瞬间激起了他的怒气,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重重冷哼一声。
卢植都已经被押解回洛阳了,剩下一个宗员也没必要为难他,董卓没把他的举动当回事,“你要是想留下来与我讨贼,那就去召集所有将士们集合。”
宗员没有答话,扭头便向着大营内走去。
时间没过去多久,整个大营中的将士被宗员集合到了一起,方才卢植跟着宦官们走了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小部分人耳中。
大家都盯着宗员以及新来的董卓,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大军部整顿完毕后,董卓一步一步踏上了点将台,先是扫视当场,一个人的气势竟不比场万余人差!
“我知道大家想问什么,不要着急,听我道来。”董卓开口,声音传遍整个大营,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卢尚书已经走了。”此话一出,宛如巨石落入潭水中,激起千层浪。
之前只是小部分人知道这个消息,现在知道了顿时乱成一片,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会这样?卢中郎将为何要走?”
“连战连捷,中郎将为何弃我等而去?”
“”
“肃静!”原本说话很随意的董卓一下严肃起来,嘈杂之声立时消散,“这是好事!陛下召卢尚书回洛阳封赏!”
来的路上董卓就想了很多,几番思虑之后最终决定撒个慌。
“原来是这样!也对,卢中郎将战功赫赫,理当封赏!”
“中郎将这次怕是要封县侯了!”
之前的质疑、不解一瞬间又转变成了兴奋,卢植受封代表着陛下肯定了他们的作为,只要等到完消灭北方贼寇班师回朝之日,也是他们受封赏之时。
尤其是北军将士以及三河骑兵更是向往,他们原本就属朝廷中央军队,晋升前途更大。
众人没注意的却是宗员一言不发,狠狠的盯着董卓,董卓与左丰前来只是要带走卢植,并未说具体事情,但从董卓、左丰的态度,以及左丰的两次到访来看,事情绝不像董卓说的那样。
卢植走前的交代还回响在他耳边,此刻为了大局考虑别无他法。
“我是陛下钦点的东中郎将,此行来就是接替卢尚书之职带领各位继续讨贼!放心,我董仲颖的名号大家都知道,我向来与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董卓早年是个性格极好之人,爱结交各方人士,又体恤下属,常常散财于人,跟着他的士卒都很崇敬他的为人,在战场上打起仗来也更加卖命。
三河骑兵为河内、河南、河东,河东之兵原本就属董卓旧部,对他也非常熟悉,纷纷出声表示董卓所言非虚。
董卓敢来接这个担子也是因为河东兵的存在可以帮助他快速接管这支部队。
“大家可以回去做自己的事了,之后怎么讨贼待我和宗副将商议之后再决定。”
三言两语之间,兵变隐患便被董卓彻底消除,不过这也得益于宗员隐瞒真相。
“宗副将,走吧。”董卓对着还矗立在原地的宗员说道。
宗员虽有些不情不愿可还是跟着董卓前往了中军大帐。
“我听说大军已在此地屯驻多日?”
两人刚一坐下,董卓便问道。
“是,张角龟缩在广宗城内一直不出,卢中郎将是想围困贼寇至其兵粮断绝而胜。”涉及讨贼大事,宗员就算再怎么不想与董卓说话也只能如实道来。
董卓听完后一笑,脸上的不屑任谁都能看出。
惹得宗员顿时火了起来,“笑什么!难不成你能攻破广宗城?”
“我笑你与卢尚书太墨守成规!张角退守广宗、张梁固守广平、张宝屯于下曲阳,张角不出不代表我们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