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这种急冲冲的性子也是有由来的,张家在东平一带也算是望族,张超还有个兄长,名叫张邈,两兄弟感情极好。
可张邈年少得名,少时即富有侠义之名,当地的很多人都崇敬张邈,更是有不少游侠、豪杰愿意归附于他,听从调遣。
又时常接济贫困人家,助人为乐,名声一片大好,被品评为“八厨”之一!曹操、袁绍等人都与之结交,引为好友。
反观张超,从小笼罩在兄长的阴影之下,家里人都偏向张邈,令他感到不公,可张邈又对他极为照顾,正是这样让他更不舒服,他迫切的想要出头,想要超越他的兄长张邈。
来到朱儁军中也是一直经受磨练,好不容易出了头,张超非常急切的想要更上层楼,不过欲速则不达,还好朱儁并没有与他计较这些小事。
正如朱儁所料,韩忠在小城之内内心备受煎熬,在守城与出城之间举棋不定。
之前被汉军围城十死无生没得选择,现在汉军撤围虽也是九死一生,可出城一战奋力突围,也不见得会死在这儿,若是继续龟缩在小城内那就真是死路一条。
韩忠在犹豫,可他的部下们已经无法再如之前那般专心训练、作战。
“你听说了吗?汉军好像已经撤围了。”
“听说了听说了,昨夜起来小解碰到个守城的,他跟我说汉军已经撤围好几天了。”
“都撤围几天了,怎么渠帅不带着我们杀出去啊?”
“不知道。”
“难不成我们要一直在这小城里等死?”
军中上下都纷纷议论着汉军撤围一事,对韩忠按兵不动一事颇有意见。
孙夏巡视军营、操练士兵之时也听得这些风言风语,只好找到韩忠说明情况。
“渠帅,近日军营内不太安宁。”
韩忠此刻正思考着朱儁撤围到底是何用意,突然被孙夏打断,有些不悦,“怎么不安宁?”
“军中上下都知道了汉军撤围一事兄弟们好像对渠帅有点异议。”
韩忠一听顿时火了,“真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倘若出城又中了汉军圈套,该当如何?”
孙夏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之前由宛城撤入小城,抛弃士兵一事他就对韩忠的举动有所不满,如今听韩忠言语里的鄙夷之意更加不满,于是立在原地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韩忠深知孙夏没什么城府,只是体格比普通士卒好上不少,此刻看到孙夏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又转为安抚道。
“孙夏,你想想宛城时我们就是被朱儁那老狐狸用阴谋诡计击败,这次的撤围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你回去和弟兄们解释解释,让他们放心,我一定会给弟兄们谋条生路!”
孙夏没有答话,扭头就走了。
待他走了后,韩忠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望着孙夏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早晚我得杀了你!”
孙夏虽不满,可回到军营后还是简单的向黄巾众人重复了一番韩忠的话。
黄巾贼众有了韩忠的解释,也没有再发牢骚。
又过三日,宛城、小城之间好似形成了某种平衡,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平衡的状态之下,最先耐不住的是黄巾军。
汉军军纪严明,粮饷充足,且是攻城一方,自然没什么压力,黄巾屯驻小城,粮饷撑不了多久。
黄巾军中原本被平定下去的风言风语又开始冒了出来,众人都是轮流守城,大多都仔细观察过城外的情况,根本没有伏兵。
而且这三日以来,汉军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自己这边的渠帅韩忠也没有动静,他们都怀疑韩忠是不是偷摸寻路跑了!
黄巾军中推出几个代表前往找到孙夏,“孙将军,您要不问问渠帅,咱啥时候能出去啊!”
“是啊!咱这一直缩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啊!”
“就是,我听说粮饷最多够吃一个月,这吃完了咱可咋整啊!”
一时间,孙夏的营帐里各种声音环绕,弄得他头大不已。
“停停停!”孙夏急忙起身叫停,“你们的意思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去问渠帅。”
“孙将军,能不能现在问问啊,没个消息咱心里不实在啊!”一个汉子满脸焦急的问道,当初他们乡大部分都从了黄巾,他也算是他们乡的领头人,要是出不去那他们一个乡的人都得交代在这儿。
孙夏也不是真的想问,他本想推脱一下,就算他去问韩忠,估计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
现在这情形倒是有些推脱不了了!面前的三人他都认识,这三人都是头头,身后代表的军士团体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人。
若是真逼急了,说不定会激发军中哗变,到时汉军趁机攻城,那就真是一个都别想逃掉。
“行!你们跟我一起去面见渠帅吧!”
孙夏也不想被上下级夹在中间为难,索性带着几人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