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将军!我们歹话都骂尽了,这蛾贼别说出城了,连个应声的都没有!”一名骑兵拎着水袋灌了一大口水后说道。
“是啊,城楼上就像一堆草人似的,半点动静都没有。”另一人也附和道。
此刻大营中只有皇甫嵩、傅燮、刘靖、程昱在,皇甫嵩听了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广宗城外土墙壁垒犬牙交错,不利于大军展开攻城战。
如今骂阵也未取得效果,一时之间真有点无计可施的感觉。
“程叔,你可有办法?”刘靖向身旁的程昱询问道。
程昱闻言起身,“皇甫将军,骂阵确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讲究怎么骂!”
“你说说该如何骂?”
“蛾贼之所以能够聚众作乱,皆因一人。”程昱讲道,“张角!只要骂阵之时大骂张角,蛾贼心中必不能忍,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城。”
“此计听上去确实可行。”经程昱这一说,皇甫嵩也想通了其中关键之处。
次日,一小股汉军又来到广宗城下骂阵,不过言语之中全是大骂张角。
“人公将军!汉军又来骂阵了。”
“我不是说了不用管吗?”张梁有些不悦。
“可是他们今日骂的是大贤良师!”核心教众言语之中也有些压不住怒气,在巨鹿郡的黄巾无一不是崇拜张角的狂热分子。
他们可以接受自己受辱,绝不可以接受大贤良师受辱,尤其他是知道大贤良师已经逝去的人,心中更加无法容忍。
张梁同样怒不可遏,面前小桌被他一脚踢飞,“岂有此理!兄长已经仙逝,汉军竟还来辱骂!跟我上城楼!”
登上城楼一看一听,果然!城下汉军轮番变着花样骂张角,再看周围守城将士,个个面带怒容,恨不得冲出城去食汉军之肉,饮汉军之血!
“城下汉军听着!回去报与你家主帅!摆好阵势战一场!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本事!”张梁大声冲着城下怒吼道。
汉军一听,大喜过望,心中想着,皇甫将军这办法真管用。
张梁下令之后便下城楼召集军士,核心教众也未阻拦他,黄巾军在汉军的骂阵之中已是上下一心,全然不管什么守城不出的命令。
“好!”皇甫嵩接到回报也是大喜,两军野战他还真没怕过,“南容、世子,迅速整军,列好军阵,待黄巾出城一战!”
“喏!”
城内城外都是军鼓响动,伴随的还有脚步移动之声。
皇甫嵩向身旁傅燮道“此战张梁必败!”
看着自信满满的皇甫嵩,傅燮也有些好奇,还没开始打,怎就料定贼寇必败?
“皇甫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此战,我军远道而来,贼寇据城久矣,张梁为主,我为客!”皇甫嵩分析起了战略局势,一股指点江山的气息萌发而出。
“为主者,当是保城备险,集人聚谷,使客者挑战不得,转输不至。静待其疲敝之时而击之!此为上上之策!”
“如今张梁贸然出击,自断优势,已是下下之策!由此可知,张梁必败!”
此时广宗城内,张梁已将大军召集完毕,口中竟说出与皇甫嵩一般无二的话语。
“此战汉军必败!”
核心教众不能理解张梁为何断言,“人公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张梁亦是自信开口,“须知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扔无敌,执无兵州。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我等守城多日,受汉军唾骂而未曾还击,今日又辱骂我兄长,军中上下必是一片悲愤交加之情,哀兵必胜!且我众敌寡,汉军必败!”
张氏三兄弟并非其他黄巾渠帅那般不识字、不明义、不通理,三人皆非泛泛之辈,此时张梁的军略显然不低。
核心教众听得不是很明白,可看着张梁胸有成竹的样子同样也是自信心暴涨!
广宗城城门大开,张梁领着一众黄巾出城,待尽数出城后看去乌泱泱一大片,少说也有三万多人,总成十二大方列于前,张梁位居中央。
汉军也早已摆开阵势,军阵铺得极其开阔,从天空俯瞰,像是一个加粗线条得“v”字。
皇甫嵩战意高昂,列出了一个雁行阵,想以强烈攻势击溃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