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几天马云烟大起大落,也因她巍珃被调入慕容军。
枇杷院不再像以往那么风光,虽然开了春,院里周遭还是冷清。
马云烟孤独地盘缩在床边,她发着呆。天渐渐黑了,整个房内没有一丝光芒。直到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道缝隙光亮打到了她的脸上。
“你来了。”她以为是慕容玥。
仔细看她,她很憔悴,面色难堪无光。
“给二娘请安。”像往日一样向她请安。
马云烟左手掌伸出三指轻抚她的头,仰天闭眼大笑:“哈哈哈,请安?”
他让春言和封安守在门外,关上房门:“二娘以为会是谁?慕容玥还是徐玉姝。”巍烈习惯性地坐到了红木凳上,把桌上的红蜡点燃,有了些许光亮。
“二娘,我早就告诉过您了,不好做亏心事。不然作恶天不赦,报应是迟早会来的。”这句话开门见山点名了再说她之前借徐玉敏手下毒,还加害于老夫人。
“没想到这报应来的这么快,虽然我在马府是庶出。可我性子要强又只有我一个女儿,独得家里的宠爱。我深爱老爷,觉得自己不比慕容玥差……”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嫁到徐府以为自己能媲美慕容玥?慕容氏好歹是蒋朝士族之首,慕容玥还是嫡女,仅仅一个嫡女身份这辈子就无法让马云烟转正继位。
马云烟叹道:“跟慕容玥较劲儿十几年,却还是输给了徐玉姝。”又转向巍烈:“你今日来是看我笑话的吧?”
“二娘您多虑了,看您的笑话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个徐府从来就容不下我们。”巍烈从自己衣袋中掏出一个药瓶,举起展示给她看:“二娘好好看看这个。”
轻扫一眼,这是鹤顶红的毒药瓶,“这不就是害你中毒的毒药瓶吗。”
“这个是我在浈水阁找到的,二娘。”马云烟下了床,过去拿来仔细翻腾一遍。
“难道说——”马云烟有了点头绪,这么想就知道是谁想害她了。
巍烈淡定回道:“此人用心良苦,先是给慕容玥下毒怕被发现买通管账嬷嬷嫁祸给你。后面我禁足给我下毒再嫁祸给你,这次是林嬷嬷死了,不然我死了二娘您这辈子就要在这里度过一辈子了。”
马云烟紧攥药瓶,渐渐脾气上来了,一下子扔地上。
她又想到了管账嬷嬷:“为什么?管账嬷嬷要和徐玉敏一起害我?”
在马云烟管理后宅期间,可是说是略有严苛狠戾。管账嬷嬷的女儿重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借此偷偷挪用徐府钱库无意间被马云烟发现。
马云烟打了她五十板子,扣了她的工钱,她的女儿已经处于病危状态。这时徐玉敏对管账嬷嬷伸出了援助之手。
“二娘,我问问您。您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诬陷你买丹砂吗?好好想一想是怎么知道她挪用钱库的。”
从前马云烟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又掌管大权。这才发现自己主动入了敌人挖的坑,那个丫鬟她只见过一面。
那日一个午后,一个新来的管账丫鬟在她经过的路上哭哭啼啼。她上前问,丫鬟说嬷嬷把她打了出来,自己只是不小心看见嬷嬷用钥匙打开了钱库的门。
自己一闻就跑去找嬷嬷,刚好抓了个正着,她正在偷钱。
嬷嬷跪地求她,她却不领情。只是想到以前自己领月银还要被她以慕容玥为借口回怼,今日抓个现行那还不如把以前的恶气全出。
打了五十板,收回钱库钥匙,还要求她一个月内把所有钱全还回来补上,不然就上告衙门。
她又意识到,慕容玥越治越病,而徐玉姝和王晴的到来似乎发觉了有人下毒。徐玉敏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的嫁祸给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难道就没怀疑过我?”马云烟不敢全信。
烛光打在巍烈的身上,面上一半明一半暗,“因为我记仇埃我怀疑过你,可我再想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所以我只能自己找真相。”
马云烟盯着他的侧面,片刻道:“那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
巍烈转向她直直到她面前,语气低沉:“咱们联合吧。”
联合?徐府十几年,她从没跟任何人联合过。只有别人顺她意,没有联合一说。
马云烟迟迟没有开口,巍烈含笑道:“二娘,您不觉都咱们的处境很危险吗。徐玉姝和王晴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慕容玥还在养病恢复,徐玉敏还会借机想办法嫁祸,二哥还被拉进慕容军,他日徐巍铭回京二哥还有好日子吗?知道是你给慕容玥下毒,他会怎么对待二哥。”
内心有些动摇了,她现在只有巍珃这一个儿子了。早些年她给徐润生下第一个孩子是的女儿名叫徐玉妘,徐府二小姐。六年前被慕容玥设计远嫁桐城,谁知在半路遇到山贼,为保清白跳崖自杀。这件事情像烙印一样深深烙在她心里这辈子都抹不去。
“二娘您好好想想吧。三娘和三哥与世无争,不愿招惹事端,只有你我联合了才能杀出一条血路,你在这里只有等死的时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也听明白了。
“那我要怎么做?”放下了那股傲气、面子。曾经那个设计她人的马云烟,如今要在一个庶子面前问他怎么做?
“重拾奶奶和爹对你的信任,所以你要得宠。我知道二娘你最在意您的皮肤美貌,可在这绝境里这些皮肤美貌能帮到你什么。”趁不注意,拿起拉住把蜡油滴在她的胳膊上。马云烟被烫的缩回,她有些生气但话也说的对。
马云烟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的蜡油,和蜡烛她懂了巍烈的意思。
“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第一步要做的是解除禁足,只有烧毁了这里,自己受了伤,就可以出来,才能让徐润亲自下口。想起后院黑屋起火那晚,徐巍烈可真是聪明啊!
巍烈放下蜡烛拂袖离开,马云烟拿起蜡烛,忍着痛不忍看下去,把自己的细白嫩的胳膊烧伤,伤口烧的连肉都可见。
她又把床点燃,又把每一个能烧的地方通通点燃,过了一会所有工人异口同声:“枇杷院走水了1朝着枇杷院走去端水灭火。
看着熊熊烈火烧着枇杷院,巍烈就想到了自己所设计的计谋。嫁祸给马云烟让她在绝境里与他联合,因为他们俩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然后那日嫁祸给了徐玉敏,他们俩终究是无法联合,只会让他的处地更加难以生存。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样还不如嫁祸给马云烟。
巍烈自言自语笑道:“下一个,徐玉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