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到不愿与他人共享,无私到可以忘乎所以飞蛾扑火。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要么不爱,要么不弃。
饶尊走后,她没立刻回宴会大厅,继续待在露台透风。自从左时事件后,这是她第一次跟饶尊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
阮琦果真被其他男人惦记,有上前搭讪的,风度翩翩得很。饶尊没给对方机会,身形一闪就站在阮琦身边,不着痕迹地将她带走了。
夏昼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就笑了,打从心里的笑。
视线被陆东深高大的身影挡住。
她眼底的笑就化成了万般柔情,直到陆东深进了露台,她嘴角的弧度快弯到眼睛上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陆东深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没什么。”夏昼呼吸着他怀里的气息,木质又有淡淡酒香,她抬眼,“就是看见你来了呀。”
这话说得让陆东深窝心,他低头亲吻她的鼻尖,低语,“我再不来,明天就会传出饶尊抢了我未婚妻的消息了。”
夏昼忍不住笑出声,推搡了他一下,转过身指了指脚下,“饶尊的脸我都看够了,不及城市的夜景好看。”
陆东深从身后搂住她,手臂圈住她的胳膊,与她的双手十指相扣。夏昼被他的气息包裹,心里满满的。“大庭广众这么亲密不好吧?”
“我搂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好的?”陆东深轻声说。
夏昼偏头看他,“陆先生这声老婆叫得可真自然,举行婚礼了吗?”
陆东深低笑,压脸下来就咬了一下她的唇,“婚礼是还没举行,但我夜夜履行丈夫的义务还不行?小妖精,你穿裙子真勾人。”
夏昼耳根发烫,“你是今晚的主角,别黏在这。”
陆东深收紧了胳膊,她几乎被他勒得呼吸不畅。他没抬头,一张俊脸埋在她的发间,低低地说,“怕你多想,所以需要跟你解释一下。”
“什么?”她被他的呼吸烫得全身发软。
陆东深轻叹,“我爸病了,这是他不能来中国见你的原因,你别多想。”
夏昼一愣,转过身,“病了?怎么了?严重吗?”
“没事。”陆东深圈着她纤细的腰,“上年龄的人不可能一点病痛都没有。”
夏昼咬咬唇没说话。
陆东深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所以不要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
“是吗?”陆东深含笑,“从休息室出来就直奔露台了吧?”
夏昼冲着酒杯呶呶嘴,“出来边喝酒边看着脚下的众生,更有种资本主义流淌的滋味。”
陆东深看着她,似笑非笑,深邃的眼似敛了星河,柔情万种。夏昼仰头,“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陆东深松开圈住她的手臂,搭放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露台和他胸膛里的距离,他低下脸,与她的目光相对,“囡囡,记不记得我向你求婚那天说的话?”
求婚那天的话?
夏昼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了不少,哪句?”
陆东深被她逗笑,“一句句给我想。”
夏昼就喜欢看见他笑,他笑起来很迷人,不似平时那么疏离,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亲昵。她伸胳膊勾住他脖子,语气就忍不住有了娇憨,“你再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陆东深任由她拉低自己的脖子,额头轻抵着她的,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相信你,记住了吗?”
夏昼听了心里发甜,轻轻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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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泞从洗手间洗了把手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时眼前的路被人挡了。她没抬头,往旁边让了一下,岂料对方又挡了她的路。
她抬眼,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陆起白慵懒地靠在墙上,虽让出了走廊的大片面积,但很显然他没有让她离开的打算。
他拎了支烟出来叼在嘴里,“游戏快开始了,景泞,你可要准备好了。”
景泞攥紧了拳头,死死抿着唇,盯着他稍许,抬腿就要离开。却被陆起白一下子扯住胳膊,猛地将她按在墙上,另只手将嘴里的烟夹过搭在她的头顶。
“我警告你,别跟我玩什么花样,也别让我失望,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起白你这个疯子!”景泞压着嗓音,狠狠的,“这是天际的晚宴,你赶紧放开我,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陆起白盯着她久久不说话,但也没放过她。
景泞这个时候不敢有太大动静,这个走廊通往洗手间,可能随时随地都有人过来。压了不安的情绪,她说,“你现在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多去陪陪你的女伴,你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坐上陆门头把交椅吗?你的女伴安娜可是陆门肱骨之臣的女儿,有了
她,你不就有了张王牌在手吗?”
陆起白忽而笑了,不阴不阳的,“你吃醋了?”
景泞心头一凛,尽量不去看他带笑的眼,呼吸微微急促,“陆起白,你我之间一丝感情都没有,何来的吃醋?”陆起白闻言收了笑,微抿的嘴角僵硬了不少,他眯眼,稍许放开她,将手里的烟重新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如数将大团烟雾喷在景泞脸上,冷冷地说,“你
倒挺有自知之明。”
景泞暗自咬了唇角,生疼。
陆起白又吸了口烟,轻描淡写地说,“我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能嫁我的人,安娜的确合适。”
“那就愿你俩……早结连理。”景泞知道他不会说好话,可这番话听在耳朵里,果然还是如钝刀划过似的,疼得难以呼吸。她说完这话就走了,这一次,陆起白没挽留。只是,她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后,陆起白的那支烟也抽得无滋无味,狠狠地碾灭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