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消耗掉最后一点闪电,他浑身一软,单膝跪地,重刀杵地,这才没有倒下。
他眼中的亮光已黯淡下去。
他艰难地抬起头。
剑光一闪,血刃停在了他眉心前。
只要血刃再前进一点,便可洞穿他的头颅。
他可没自信自己的头颅比血刃还坚固。
“我败了。”
他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后,浑身如泄气的皮球,气势消减的七七八八。
余默信步走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狂刀也看着他,眼中有难以置信之色,更有难以掩藏的波澜,他低声说:“你不是武者,而是修行者。”
此时此刻,狂刀当然看出来了。
余默点头说:“是。”
狂刀露出一丝苦笑,说:“我还自认为挡下了你的剑法,便算是真正挡下了你,没想到你的杀手锏太多,不仅仅是剑法,其他神通丝毫不落下风。”
“你只要刀法,太单一了,所以不是我的对手。”余默说。
“呵呵,没用啊,我琢磨了大半辈子的刀法,就这样一败涂地。”狂刀摇头,眼中的失落无比强烈。
“你不用妄自菲薄,败在我手中的又不只是你一个人。”余默安慰道。
“哦,还有谁?”狂刀好奇地问。
余默微微迟疑,说:“天机阁阁主。”
说罢,他目光炽烈地盯着狂刀,想观察他最细微的反应和变化。
狂刀瞳孔一缩,惊呼道:“他竟然也是你的手下败将?”
“你果然知道阁主。”余默感慨,他本来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以狂刀的实力,十有八九知道天机阁。
余默和天机阁势不两立,常衡又是狂刀的地盘,若是天机阁追杀至此,若狂刀和阁主沆瀣一气,那余默就危险了。
所以,他趁机提前试探狂刀。
狂刀眼神变幻不定,说:“我当然知道天机阁阁主。”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断臂之上,仿佛陷入了回忆,痛苦地说:“我这条断臂就是拜他所赐。”
“哦!”余默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如此一来,狂刀自然就是阁主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仇敌忾。
其他人扑灭了火焰,竖起耳朵。
他们并不知道天机阁,但听闻狂刀的断臂竟是拜阁主所赐,纷纷惊的汗毛炸起。
王重也不例外,他虽是狂刀的徒弟,却从不知道这段历史,也竖起耳朵,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狂刀回忆起来,自言自语:“当初他还不是阁主,但已年少成名,四处挑战各路高手,手段残忍,对手非死即伤,我还算幸运,只断了一条手臂。”
“太过分,挑战怎么下此毒手。”王重义愤填膺。
其他人纷纷附和,都对阁主的残忍感到心寒。
“他就是这种人,手下败将便如猪狗一般,死活已不重要。”狂刀语气萧索地说。“我断臂之后,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我站了起来,凭借着一条断臂,反而自创出了我为刀狂刀法。”狂刀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又消失不见,他说:“只可惜,我的刀法有很大的缺陷,徒儿,当初我
就告诉过你,对吧?”
王重心神激荡,眉头直跳,咬着牙关点头。
这段话仿佛触及了他内心的伤疤。
“我自己来说吧。我的刀法是基于我只有独臂创造出来的,所以,想练我的刀法也只能是独臂。王重自断一臂,才能练我的刀法。”狂刀语气复杂地说。这一点制约了他刀法的传播,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只有一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