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又要输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吼出声：“好了，你少给我花言巧语，转移话题。那医院死人，跟饭店死人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不都死人了吗？”
常欢听到他的反问，不觉冷笑一声：“如果医院死人，都怪不到医生护士头上，那饭店死人，凭什么就怪到我头上呢？我就是个吃饭的啊！你怎么不找厨子和伙计，他们才是常年工作在那里的，而且吃饭的人还那么多，凭什么就找我一个啊？”
“因为死者的喉骨是被人一击击碎的，有这样能耐的人，在东江市没几个人能做到，你是其中之一！”
“没几个是几个啊，你知道几个人能做到啊，你统计过啊？你要不要把全市的人都找来做个试验，看有几个人能把人一击击碎喉骨啊？你都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做到，就随便往我身上栽，你讲不讲理啊，我还说你也能做到呢！”
“呃……”
咕嘟！
听到此言，王正洲不禁又滞住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然后咬着牙道：“我是不知道咱东江究竟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事，但那天饭店里就只有你一个可以……”
“怎么叫只有我一个？你把所有人都查过了吗？而且除了饭店里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外人潜入进去的，你查过了吗？什么都没查过你就告我杀人，我还告你诽谤呢！”
常欢像个上海老阿姨一样，滔滔不绝地反唇相讥。
王正洲听了，却是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自己反而满脑袋冷汗，不停地留下，他也在不住地擦着脑袋，心下更是对常欢一阵大骂。
丫丫了个呸的，饭店的人流量这么大，人员又复杂，怎么可能一个一个查呢？
这小子就是在钻他们警力薄弱的空子，知道他们办不到这点，才抛出这么个问题，给自己洗清嫌疑，真是太狡诈了。
在观察室看着这一切的各队队长，也是无奈摇摇头，一脸失望的样子：“这个王正洲以前办事挺干练的啊，怎么这会儿这么糊涂呢？抛出来的证据，被人家一下就反驳回来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抛出的线索，都是用来恫吓犯罪分子，击溃他们心里防线的。但我怎么看常欢的防线没被击溃，这王正洲反而自己跟热锅上的跳蚤一样，比人家还紧张呢？看那汗出的。究竟谁审谁，谁是警察啊？”
“是啊，我们对这位曾经的王副队实在太失望了，差评！”其余众人听了，也是止不住点头。
警察在审讯室能被犯罪嫌疑人逼得火急火燎的，还真是前所未见啊，简直给他们当警察的丢人现眼，哼！
一群各队队长，都一脸鄙夷地看着里面的王正洲。
姜海峰在一旁看着，却是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心中腹诽着。
这是你们没进去，若是异地相处，你们也许还不如王正洲呢。常欢的反审讯技巧，他是见识过的，那真是炉火纯青啊。
王正洲上次就败北了，这次估计也差不多，又要输了。
看来自己是过滤了啊，呵呵呵！
想到这里，姜海峰嘴角一咧，露出个欣然的笑容，已是完全不担心常欢会被王正洲拿住什么关键把柄，难以脱身了。
可是秦丽却依旧紧张，紧紧皱着眉，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因为能指定常欢杀人的最关键证据，并不是这厕所的尸体，而是那六具垃圾场里发现的尸骸，因为那手法……
果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正洲被常欢逼得一下子就抛出了这个最后的杀手锏，问道：“常欢，饭店这具尸体咱先不提。但我们在垃圾场那里还发现了六具尸体，全被割喉，其手法跟你当初在飞机上杀的一名恐怖分子一模一样，这你怎么解释？”
这个证据，是王正洲的最终杀手锏，直指常欢命门。
本来他不想这么早抛出来，想要循序渐进，一一攻破对方心理防线。但现在没办法，常欢太狡猾，但凡有点疏漏的证据，都能被他反驳回来，无法指控他，只有这最后一个证据，他怎么都洗脱不了嫌疑了，哼哼哼！
而常欢听到这句话，也是面色一变，刚刚还嬉笑的面容，马上沉了下来。
王正洲见此，登时眼前一亮，心下大喜。
有门儿，这小子终于坐不住了。
于是，他继续一脸邪笑地道：“常欢，快说，那六名死者是不是你杀的？”
“王警官，你……刚刚指控我在饭店杀人，是认真的吗？”可是，常欢对此却是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极为真诚地反问道。
王正洲一愣，想了想后，喃喃道：“当然了，怎么了？”
“我是在想啊，如果我昨天是在饭店杀的人，又是怎么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垃圾场杀人的呢？”常欢一字一顿地说着，眼中都是无辜的表情。
王正洲听到这句话，知道他又要狡辩，便冷笑道：“你少来这套，垃圾场只是发现尸体的地方，并不一定是案发地，也许你在其他地方杀的，给搬到垃圾场的呢？”
“那也就是说，我是在饭店那里杀了人，又搬到垃圾场的？”
“对，就是这样，你承认了？”
“呵呵呵……我承认，只是我还有个问题啊，我是怎么搬的？六个人啊！”常欢灿灿一笑，但很快又看向他冷冷问道。
呃！
王正洲不由一滞，眨了眨迷茫的眼睛，理所当然道：“这就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啊？”
“你怎么能问我呢？我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人是你杀的啊，你刚刚都承认了！”
“这是你让我承认的啊，但你要告诉我，我是怎么搬尸的啊，不然我们口供对不上啊！你也定不了我的罪啊，是吧？”
“哦，这倒是，呃不是！”
王正洲定定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一脸愤怒地看向常欢道：“常欢，你他娘又耍我是不是？怎么是我让你承认的呢？好像我在诱供和屈打成招一样！”
“难道不是吗？”
不觉哂然一笑，常欢不置可否道：“你说我杀人搬尸，总得有证据吧。最起码，你说我搬尸，总得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吧，我从哪儿搬来的呀？你连第一案发现场都没找到，就说我搬尸。王警官，我不得不说你太不专业了，你究竟是怎么从警官学校毕业的啊，连办案流程都不懂。你不知道证据不全，是不能控告我的吗？你现在把我抓来，属于非法拘禁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的！”
呃！
这一下，王正洲又傻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次他有法医的鉴定，证据这么确凿的情况下，还是被常欢反将了一军。
怎么他每次遇到常欢，都被他辩得哑口无言，好像他在审自己一样呢？
这角色是不是反了啊？
噗！
观察室里的众警官看到如此情景，也是止不住摇头轻笑了起来，有一位警官更是一脸无奈道：“姜局，要是再让王正洲这么审下去的话，恐怕我们警察局就真要成被告了，要打民事官司，赔很多钱的，届时我们队里的奖金都没得发了。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