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雏鸟展翅
呼！
一团烈焰，莫名在两眼中升腾，陈海兴奋地身子都在颤抖，然后直接下了摩托，就气势汹汹地向前冲去。
可是还不等他迈出两步，却是忽的身子一滞，顿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似的。
等他回头看去时，只见常欢正伸着一只手，无奈地拉着他的领子，不由一愣，疑道：“师父，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呢，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过去想要干吗啊？”
“去决斗啊！”
“决斗？”
“是啊，不是您让我去实践一下，跟他们去打一场的吗？怎么……”
“打一场？”
一听他的话，常欢登时翻着白眼儿，问道：“那打完了呢？等警察来，按治安管理条例，把你们全拷走？”
呃！
心下一滞，陈海很明显没想到这一点，不觉呆了呆，接着道：“我把他们赶走，免得他们再觊觎学校的女同学们啊！”
“我去，他们又不是地痞流氓，你说赶走就赶走？况且，地痞流氓被赶走了，还能回来呢，更何况是他们？”
“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治标治本，除恶除尽！”
听到他的问话，常欢眼中兀地一道寒芒骤然闪过，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道：“阿海，我应该跟你说过，古武界的交手，大多是生死战。输了，就等于死了，你明白吧？”
身子止不住一震，陈海已是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内心之中还有些纠结，眉头紧紧地凝成了个疙瘩，满脸踟躇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他们？”
“不错，一旦交手，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你躲不了的！”常欢定定点点头，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教导着，来坚定他的信念。
但陈海还是有些胆怯，他在擂台上再凶残，也没干过杀人的事儿啊。
虽然先前在拜师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按师父说的做了，有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依旧难以越过心中的那条线。
过了一会儿，陈海又道：“可这闹市区，光天化日的杀人……”
“借口！”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呢，常欢便已是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眼神冰冷，喝道：“我知道，新人迈出这一步很难，但是你既然要踏入古武界的大门，就必须从以前的圈子走出来。”
呼！
说着，常欢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抬抬下巴，给他示意道：“看到那边那个西瓜摊旁边的出租车了吗？那也是条土狗，在乔装打扮呢。不过，既然他们装成这个身份了，为了逼真，也会做戏做全套的。你现在去打车，让他开到东方街二道巷，那里是个偏僻的小巷子，很少有人经过，你瞅准机会，把他干掉，我算你完成一件任务，奖赏一万块！”
“啊？师父，你……你会给我钱？”
“当然了，你以为师父真的那么财迷，非要你倾家荡产吗？师父只是让你体会一下师门的原则，有得就有失，有舍才有得。你从我这儿学本事，我不收你钱，你不会珍惜。但你若是立了功，师父也不会吝啬奖赏，这就是我们这行的规矩，奖罚分明！”
常欢看着他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不禁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陈海听到，顿时心中一凛，才终于明白师父的苦心，面上变得肃穆认真起来。
只是，他看向那面包车的方向，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这不是让他去打架，而是去杀人啊。
“师父，我……”
“少废话，坐上那辆车，把他引到偏僻角落，想办法把他干掉。这样，你才算正式入我门庭了，不然你永远别说是我徒弟，我可没有连宰狗都没办法做到的徒弟，哼！”
这一时，常欢的面容极为严厉，跟平常嘻嘻哈哈不同，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陈海见了，明白他的师父是认真的，便只好深吸口气，了然点了点头。再又沉吟了一阵后，终于一咬牙，一脸坚定地走了上去，待来到那出租车旁时，陈海当即一开车门，坐了上去，吼道：“师傅，去东方街二道巷，谢谢！”
那个司机正跟摆西瓜摊儿的老农说笑着，却是突见一个气势汹汹的人上了他的车，不禁眼眸一眯，深深打量了他一眼，接着莞尔笑道：“好啊，先生，请坐好！”
话音一落，那司机便开车缓缓离开了，只是那嘴角位置，却是一直挂着一抹邪笑，眼底深处更是杀意一闪而逝。
“唉，这小子毕竟是雏儿啊，紧张到连身上的杀气都控制不住了，这不是一下就露馅了么，呵呵呵！”
常欢在远处看着，止不住摇摇脑袋，然后骑着摩托缓缓前行，叹道：“不过没关系，第一次么，失败是正常的，关键是有勇气踏出这一步就好。雏鸟展翅，总会飞起来的，呵呵呵！”
一声轻笑，常欢已是骑着摩托来到了那卖瓜的摊贩面前，笑道：“大爷，挑个保甜保沙的西瓜！”
“诶，好嘞！”
那瓜农一见，登时喜笑颜开，在地上一摞西瓜上敲了敲，便挑好了一个大的递了上去，笑道：“您拿好了，保证保甜保沙，不甜不要钱啊，呵呵呵！”
“是吗？”
可常欢拿到那西瓜，却是轻轻敲了敲，仔细听着声音，过了一会儿后，眉头却是瞬间皱起，疑道：“不对啊！”
“什么不对？”
“声音不对啊！”
常欢皱着眉头，看着那瓜农道：“我媳妇儿说了，好西瓜敲出来的声音是砰砰的脆响，就像敲打胸膛一样，是这个声音！”
说着，常欢已是随手在那瓜农胸膛上砰砰砰敲了三下，然后又噗噗噗地敲了敲那个瓜，对他道：“你看，声音不对嘛！”
“嗨，老兄，这西瓜不能光听声音的嘛，我保证，我给你挑的这个西瓜绝对好，不信你看！”
说完这句话，那瓜农已是当即拿出一把刀来，直接一刀把那西瓜切开了一条缝。
霎时间，红彤彤的瓜瓤登时展露无疑。
诶！
常欢一伸手，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晚了，顿时翻翻白眼儿，埋怨道：“谁让你切的？我老婆有洁癖，在外面切开的瓜，她就不吃了！”
“啊？那这……我再给您换个瓜吧！”
“唉，算了，她不吃我吃吧。我看这瓜也挺好，免得你一会儿再给我换个生瓜蛋子，那我不是亏了？哼！”常欢看着那鲜红的瓜瓤，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不舍得，最终还是掏钱买下了。
那瓜农收下钱，笑嘻嘻地向他摆摆手：“先生，下次再来啊！”
“没下次了，我们恐怕没机会再见了，唉，你这瓜真不错，可惜了，拜拜！”
然而，常欢将那西瓜绑在后座上，却是再也没看他一眼，嗤笑一声，便骑着摩托，风驰电掣地离开了。
那瓜农见此，不觉有些疑惑，却是忽的顿觉心中一紧，然后又平缓下来，不由莫名其妙地捂上了心脏。
咦，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种心悸的感觉呢？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