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无疑是漫长的,也是枯躁而无味的。
但莫惜颜早已习惯这样的静谧与无趣。
青藤又没有人类那样丰富的情感,况且它本来就是跟着莫惜颜行事,在她还没有停下的前提之下,它是绝对不可能先放手的。
至于守在门口的青青,它此时正像大爷似的趴在门口,半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小憩起来,似乎对莫惜颜他们的情况完全不关心一样。
不过无论青青是真不关心,还是假的。
莫惜颜都没有余力去分心,她掌控着木气,一点点的推着,她的速度看上去不慢,实际上,若是按她平时的风格,眼下早就完成了全部的治疗。
可惜,景宜公主本来就不能用正常人的考量范围去思考。
再加上全身的经脉又多又杂,她不细心点,一点点,一步步,缓缓的去推,那么不出半息,景宜公主就可以跟平王去报道了。
就在莫惜颜在替景宜公主治疗的时候,烈王府里正上演着一场,由流风自导自演的劫狱与杀人灭口事件。
因为事先就潜伏在地牢的四周,所以在他雇佣的那些杀人从围墙处跳进来时,他就已经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们。
不过流风并没有马上发作,而是等着他们探到了地牢范围之内后,这才转身冲进前院附近,高声呼喊,“有刺客!”
仅凭着这三个字,整个烈王府都沸腾了起来,上至烈王,下至护院小厮,都提着刀剑,快速直冲向流风,并在他的故意指引之下,朝着地牢直奔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那些杀手刚好从地牢里无功而返。
在看到烈王府众人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狂奔而来时,他们这群人瞬时就有些怂了。
“风扯呼紧,跑!”
这些人的头儿高呼一声,转身就跑。
头儿都跑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耽误,跟着他的脚步也快速撤离。
若是平时,他们大概已经安全的离开烈王府了。
可惜他们遇到的可是素有战神之称的烈王,以及由他带出来的兵蛋子们。
又怎么可能让这些刺客把烈王府当成菜场,来去自如?
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们,都不用烈王指挥,自己就已经自动自发的四散开来,将那些打算逃跑的刺客团团围住。
可惜,他们冲过去的速度虽然快,但离这些刺客的距离却真是有些远了。
所以他们虽然围住了大部分的刺客,但还是有一小股成功逃离了烈王府。
流风躲在人群之后,在确定了余下那些刺客都被扣押之后,这才悄悄的离开,避开所有人的耳幕,离府而去。
他此去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找到那些刺客的大本营,然后继续余下的交易。
他到的时候,刺客余下的残兵也刚刚到达这里,纷纷窝在屋里大口喘着气。
“兄弟们辛苦了。”流风扬起和善的笑容,从腰带上解下一个钱袋,稍稍掂了掂就啪的一声,砸在屋子中央那张八仙桌上。
这一响动,实再太震耳。
将屋里那些本来兴致不高刺客们的注意力,瞬时就拉了过来。
“这里的钱不多,但我相信也足够你们开销一年。”
流风满意于他们的这些人的表现,当下轻笑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形玉牌,放到了钱袋之上,并在这些人疑惑的眼神里,轻声解释,“这块是行运银楼的最高权限的使用令牌,有了这块令牌,你们随时都可以去全国各在的行运银楼,支取白银五千两,每年拥有三次支取这笔钱的权限。”
事实上,光是那个钱袋的分量,就已经足够这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杀手组织心动不已,再加上那个令牌……瞬时就让这些人把流风当成了神仙一样的崇拜起来。
对于这样的眼神,流风平时也没少见,所以对他来说,倒是件稀松平常的事了。
“看来你们很满意这次的交易,是吗?”他不着痕迹的朝他们走了过去,面上依旧冷冷淡淡的道,“如此,我单方面宣布我们的交易完成,你们认同吗?”
“认同,认同,我真是没见过像你们出手如此阔绰人主顾了。”
刺客们的头儿站起身来,一扫之前满是阴霾的神色,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边伸手拿着银袋跟令牌,边跟流风客气的道,“放心,以后再接你们的生意,我分文不取。”
这在雇佣界是完全不能想像的一件事。
当然对于他们这个杀手组织来说,这笔生意确实是不亏的。
甚至于,现在收到的这些钱,已经足够他们为这位主顾再效命数十次。
不过他们也不是傻的,既然主顾没有开口,他们自然也不会再提,只当是主顾确实特别的有钱,并不在意这些钱。
“嗯,如此便多谢你了。”流风点点头,浅笑道。
说着他就站在一旁,看着这些杀手们,在金钱的引诱之下,把他这个外人直接撇开,直接窝在一旁,分起钱财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流风淡淡的想着。
同时又朝着这些刺客靠近了一步,又耐心的等了片刻,直到这些人完全被金钱迷了眼之后,这才快速拔了剑,手起刀落间,已经砍下了数人的头颅。
手里还拿着钱的杀手组织的头儿,在看到兄弟们被砍了脑袋,喷着鲜血的脖子片刻,这才反应了发生了何事。
“你是什么意思?”他拍案而起,操起大刀直指流风,怒喝道。
“哦,就是你看到的意思。”流风慢条斯理的抖了抖剑锋上染上的血液,抬眉看向于他来说,没有一丝威胁力的杀手头儿,轻笑一声道,“既然知道是王府的事,你就应该事先有了必死的觉悟。”
“你放屁……”那头儿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头也跟他的脖子告了别,那颗瞪大了眼珠,带着不敢相信目光的头颅在房间里滚了一周之后,缓缓的停在了流风的脚边。
同时之前还一直站着的身躯,在头颅靠在流风脚边的同时,双脚一软跪倒在地上,数秒过后,便彻底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流风舀出一管油,倒在屋子的四周之后,就走到了门口,转头看了眼倒了一地的杀手,撇撇嘴,语带讥讽的道,“真是无用。”
话落,他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就毫不在意的扔进屋里,转身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