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老天爷被卢笛的诚心给打动了,三轮和前面的出租车一直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这也真是下班高峰期的缘故,况且今天还是周五,不少公司都提前下班了。
卢笛的小嘴翘了起来,有些得意。
三轮车师傅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姑娘,是追老公的吧?”
卢笛白了他一眼,权当他是胡说八道了。
没想到这三轮车师傅看到她这个样子,还当了真,“哈哈,我就知道,一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猜到了。之前我也碰到过跟你一样的人,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要出来追老公,至于为了什么,那肯定是老公出轨啊……”
接下来的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卢笛的耳朵里全都是一些关于婚外恋包养小三的内容,同时这位三轮师傅还好心好意地给卢笛传授了一些防老公出轨的技巧和办法,当前面的出租车终于停了的时候,卢笛小跑着冲了出去,同时掏了掏耳朵。
碰到这么一个大叔,也真是够卢笛受得了。
她才二十二岁,还是大三在读的学生,要不是因为这次实习工作很重要,她才不会跑过来受这份鸟气!
顶头编辑已经跟她说了,搞定了这个人,就可以给她转正。
但实际上,她心里完全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就是糊弄人的而已,目的也无非就是怕她偷懒,然后刺激她一下。
谁会真的认为一个实习记者会搞定很多正式记者都没有完成的采访呢?
不过卢笛倒也不是真的为了争这口气,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年轻人,怎么就取得了今天这番成就,她更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在撑腰。
她才不相信什么白手起家的创业者故事呢。
周扬是半路下的车,因为这里堵车堵的实在是不像话了,下了车,就要转地铁,到了崇文门下车,他在拥挤的人群当中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十九路车,结果车一来,就被人群挤了出去,周扬挣扎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然后给陈冲打电话,算了算了,今天晚上还是各回各家吧。
一直跟在周扬身后的卢笛看到周扬挤公交车的样子,急忙用相机拍了下来。
哼,装什么样子,有这么大公司,还要挤公交,八成就是给人看的。
想到这里,卢笛心里还在嘀咕,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已经看到自己在跟踪他了吧?想到这里,她退后了一段距离,再三确定周扬没有注意到自己之后才再次走了出来。
她调整了一下相机,然后又拍了周扬几张照片,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然伸了出来,一把抢走了她的相机。
卢笛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碰到抢劫的了。
“抢劫啊!抢劫啊!”
她快速地追了上去,但是人群当中,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没有人搭理她,卢笛只能踩着板鞋急忙向前追了出去。
奈何,她这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哪里是专业偷盗人士的对手,才不过几十秒钟,偷相机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她一个人傻眼地站在原地。
完了,全都完了。
素材没有找到,相机又被抢了,这可如何是好。
相机要是自己的,那也就算了,无非就是破口大骂两声,可相机是报社的啊,而且还是刚刚申请下来的。
本来报社是不给实习生配相机的,这东西太贵重了,虽然对于报社来说不值钱,但是丢了或者弄坏了,总归是个麻烦事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实习生没什么财务能力,万一相机出了问题,让他们赔钱也不现实。
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习生一缕都是写稿子,至于上街头采新闻什么的,就交给别人去做好了。
卢笛想到自己前两天还跟编辑抱怨办公室的气氛太闷,想要上街头采访,结果转眼之间,就把报社的相机给弄丢了,她眼睛一酸,顿时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提了一下肩膀上的包包,准备打道回府。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打开包,却发现了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个口子,再一看,钱包没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我招谁惹谁了我!
卢笛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一边从裤兜里找零钱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一边不断地用手背抹眼泪儿。
倒霉事接二连三,卢笛的心情也多云转阴,阴转暴风雪了。
她哭了一会儿,然后脸色铁青地在崇文门公交车站等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