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手枪的时候,刘若松的第一反应只有恐惧,但一听来人的声音和口气,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表情也变得疑惑起来。
“你……你是萧晋?”
萧晋呵呵一笑,拉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你猜!”
还用猜吗?这么贱的说话方式,摆明了就是那个唯一让自己吃过瘪、恨的咬牙切齿的王八蛋嘛!
刘若松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也不管他是怎么改变的容貌,怒声道:“姓萧的,一直以来,我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你还要怎样?”
“就知道你会说出这样的话。”萧晋摇头,“你们这种人的逻辑都很奇葩,好像做错了事只需要认个错就可以了,别人不原谅不宽容就是得寸进尺,凭什么?要是世界有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有警察和法律了。”
刘若松冷笑:“所以,你手里的枪就代表法律了?”
萧晋呲了呲牙:“不,刘少别忘了,我是华夏人,不是夷州人,在这里,我是个典型的法外之徒,可以随心所欲的。”
“你真的敢杀我?”
“你猜?”
刘若松想起昨晚萧晋在拍卖会上的嚣张,再结合他此时话语中的模棱两可,心中便有了些谱儿,一脚一个将两边那对不能动的母女踹下床,扯过被子遮住下身,坐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
“既然萧先生敢冒天下之不韪得罪夷州情报局,想来今天我是很难轻易脱身了。”他神色淡然地说道,“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你想要什么?说出来,这世界上值老子一条命的东西,还真没有。”
“哎呦喂!小话儿讲的够牛B啊!”萧晋嗤笑一声,“希望你是真的B,而不是装B。”
刘若松不屑的吐了个烟圈:“少废话!是爷们儿就赶紧说!”
“我要一组密码,核弹的密码。”
“咳咳咳……”
刘若松立马被烟给呛着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憋红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萧晋。“你……你说什么?”
“别装了,你爹要干的事儿,以及你跟谷同光和劳新畴之间的协议,小爷儿已经一清二楚。
另外,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核弹虽然牛B,但它却比一般的炸药要稳定的多,如果没有特殊装置引爆的话,就算把核弹头丢进弹药库,然后再扔进去一颗手雷,它顶多也就能起起石头的作用,砸死个把人什么的。
所以,尊敬的、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比你小命更值钱的刘大少,如果你不想身上多个窟窿之后再妥协的话,就乖乖的把密码说出来吧!”
刘若松这时才猛然想起,萧晋是华夏国安,他此时的出现根本就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私人恩怨。
核爆一旦发生,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真正幸免。既然涉及到了国家层面,那就代表着,如果自己能咬紧牙关熬过折磨不松口,还有可能保住一条性命,一旦乖乖把底牌交出来,必死无疑!
只是……自己能熬得住吗?
时间!萧晋不可能已经搞定了酒店所有的夷州特工,只要时间拖延的足够长,其它保护我的人就一定能够发现异状。
拖延、拖延、拖延!怎么拖呢……对了,萧晋还是个生意人,身边的女人也总换,一定贪财好色,只要我拿出足够的利益来,就算不能收买他,能让他纠结犹豫一下也够了。
若是夷州特工能成功的把他抓住,到时候想要怎么收拾他,还不是老子说了算?
心思电转,仅仅只是数息之间,刘若松便想通了这一切关节,整个人也瞬间变得更加自信和骄傲起来,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萧晋说:“萧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开自己的祖国么?”
啾的一声,萧晋手中的枪口冒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青烟,同时刘若松的被子上也多了个洞。
他就像傻了一样,呆呆的盯着那个洞看了好一会儿,才干吞下了一口唾沫——洞口距离他腿的位置,不到五公分!
“我的枪法没这么菜。”萧晋冷冷开口,“所以,刘少可以把它当做是一次警告,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说一句废话,倒霉的可就不只是被子了。”
“一个亿!”刘若松竖起一根手指,很用力的说,“我给你一个亿的华币,你就当今天没有来过!”
萧晋眉毛挑起:“刘少不愧是北高丽的顶级公子哥儿,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不过,我有个疑问,在你的眼里,华夏是不是跟你们北高丽一样垃圾啊?小爷儿虽说距离顶级还有不小的差距,但比你这种弹丸之地出来的乡巴佬,也绰绰有余了吧?!
说出来不怕吓着你,小爷儿的这次夷州之行到目前为止就已经进账超过一个亿的美金了,听清楚,是美金!这还只是金钱方面,其它比如昨晚你拍下的那盆极品草药,它未来的商业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所以,你报价一亿华币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小命太贱?还是把小爷儿当要饭的打发啊?”
闻言,刘若松的脸色一阵青红变换,咬了咬牙,又报价道:“十亿!十亿华币总可以了吧?!”
萧晋撇了撇嘴:“听上去确实挺诱人的,但是,刘大少,咱们这会儿不是在玩电脑游戏,钱也不是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变出来的。区区一个未成年的毛头小子,知道十亿华币有多少、有多重吗?”
“这就是我离开祖国的最大原因了,”刘若松大声道,“可是你不想听。”
萧晋脸上露出沉吟的神色,目光狐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那你说吧!简短一点,直接说重点,我耐心有限。”
这王八蛋终于中计了!
刘若松心里兴奋的大叫,脸上却不动声色,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北高丽政体的特殊性,萧先生应该很清楚,说是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财富都集中在百分之一的人手里,一点都不夸张。
但是,我们的王是不允许下面的人太过肆无忌惮的,因此,那百分之一的人所拥有的财富的一半,都处在王的全权掌控之下,而负责这件事具体操作事宜的人,就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