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是吧?!矜持!矜持!
可唐筠瑶整个人却已经懵了,不愿意相信娘亲居然拒了亲事,明明她一直很喜欢廷哥儿这个女婿人选的啊!
唐淮周见向来聪明的她,这会儿居然跟个傻瓜似的,只觉得头都疼了。
还是韦映竹似乎瞧出点什么来,笑着问:“夫人拒了哪户人家?”
“好像是什么夏大人府上公子,我也听不大真切。”那小丫头懵懵懂懂地回答。
姓夏的公子?唐筠瑶先是一怔,随即便松了口气,看着唐淮周恨恨的表情,韦映竹一脸的揶揄,讪讪地挠了挠脸蛋,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地坐了回去,看也不看便随手拿过一团棉线对严小五道:“阿妩,这种颜色用来绣花儿最好看了。”
“可是瑶瑶,这是黑色的呢!黑色的花儿不好看呀!”严小五皱着小眉头,为难地道。
唐筠瑶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手上抓着的是一团黑色的棉线。
她的嘴角抽了抽,还是强行挽尊顺口胡诌:“你是没有见过黑色的花儿,可好看了!常说红得发紫,紫得发黑,可见红到深处自然黑,黑就是红的最高境界,自然是最好的!”
“真的么?”严小五有点儿怀疑。
“当然!”唐筠瑶用力地点了点头。
“噗嗤!”韦映竹没忍住笑出声来。
唐淮周又好气又好笑,终于还没忍住笑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跟个人精似的,到了这时候就成了傻妞。”
又转过头对严小五道:“小五你别听她瞎说。”
可是严小五已经抚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唐筠瑶的话,越想便越是觉得瑶瑶所言极为有理。
那厢蓝淳知道自己弄错了人,早就溜了出去继续打探。
阮氏这几年不知婉拒了上门来的媒人,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一名充当媒人的老将军,一时有点儿意外。
她不敢耽搁,连忙去请唐松年出面。
唐松年诧异地挑了挑眉,也来了兴致,正了正衣冠便迎了出去。
当他看到端坐太师椅上那满头银发却依然挺拔的身影时,再看清来人的容貌时,顿时有些意外。只再一听对方道明来意后,这些意外又深了几分。
他挑挑眉,没有错过鲁存毅提到贺绍廷时脸上的骄傲,那模样,就像是一位长辈对外人提到出色的晚辈时难掩的得意。
这是不打不相识,一打便惺惺相识?他心中好笑。
“唐大人,并非老夫夸口,放眼整个中原,你绝对挑不出一个比绍廷更好的孩子。无论是品行、才学,还是他对令千金的一往情深,都绝对让人挑不出半个不是。”鲁存毅拍拍胸膛,骄傲地道。
唐松年轻笑,正想要说几句场面话,却又听对方补充道:“他若是不好,想来大人也不会让令公子与他往来了。唐大人,老夫是个直肠子,学不来那些弯弯道道,这真的是一门打着灯笼也寻不着的好亲事,许了绝不吃亏,许了绝不上当!”
“你们中原人有句话说得极好,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大人无休再考虑,赶紧答应了吧!”
唐松年难得地愣住了,什么场面话也再说不出来了。
鲁存毅见他没有说话,顿时便有些急了。
他没有给人保过媒,但这是故友之孙交托给自己的头一件事,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件事,无论怎样他都必须把它办得妥妥当当的。
“老夫从来不说谎,也从来不会夸大,唐大人听我的准没错。趁着这会儿老夫还在京城,干脆立即定亲马上成婚,三年抱俩,自此儿孙满堂,日子乐无忧。”
唐松年顿时哭笑不得,本是有意想要抬一抬女儿的身价,可看着这满头银发一脸焦急的老者,那些循例的话再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唐大人,你听我说,这……”鲁存毅绞尽脑汁想要再挖些好话,誓要把这门亲事说下来。
“好。”
“绍廷他真的是……你说什么?”他微怔,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中原人许嫁女儿,哪怕是心里再满意亲事,也不会这般轻易便松口,必是要客气地婉拒一两回以抬身价。而他也做好了被拒绝之后再上门的准备。
“我说好,这门亲事我同意了。”唐松年失笑,重复了一句。
“唐大人,你是爽快人,老夫欣赏你!”鲁存毅大喜,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又忙不迭地把贺绍廷交给他的信物递过去。
唐松年收下,又见那满头银发的老将军凑了过来,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唐大人,老夫请人算过了,下个月十八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婚嫁黄道吉日,不如就将婚期定在那日吧?”
唐松年脸上的笑容顿时便僵住了。
所以,立即定亲马上成婚真不是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