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克里斯托弗能说这种话,已经是非常的不满,如果说抓捕冈萨雷斯失手,尚可用中了暗算来推搪,那么汤普森的案子怎么解释?
如这类案件,历来是由FBI主持,可这次,FBI事先没接到半点风声,被纽约警方大包大揽,这是什么?这是无能的表现啊,也难怪克里斯托弗会愤怒!
当然了,FBI撤离纽约是不可能的,多半是把自己撸下去!
与华夏不同,如果一个人在华夏的重要岗位上不称职的话,通常会被调整到人大、政协、党史办或者文联等清水衙门养老,事情不会做绝,给你留一线生机,但美国是非常残酷的,要撸就一撸到底,职务与待遇一律取消,甚至还会有政敌落井下石!
“克里斯托弗阁下,您听我解释!”肯特连忙道。
克里斯托弗打断道:“肯特先生,我不需要解释,我需要解决方案,你明白吗?啪!“
电话重重挂断,肯特如失魂落魄般,瘫在了座椅上,许久,才拿起烟点燃。
“我该怎么办?还能不能挽回?“
肯特心乱如麻,呆呆的望着烟雾渐渐飘散,对于他来说,被解职还不是最要命的,关键在于失去了FBI的工作,拉达勒会毫无顾忌,拿出照片向自己勒索,这显然是个无底洞。
但是不给的话,或会逼迫拉达勒鱼死网破,把照片公布出去,导致自己的妻子提出离婚,按照美国离婚法律,自己绝大部分的财产都将被分割走,变得一无所有,这才是最要命的问题。
快速几口吸完烟,肯特摁灭烟头,出了办公室,他觉得必须出去走走,坐办公室解决不了问题。
在华尔街的背巷,肯特找了家僻静的咖啡馆,点了份简餐,一边索然无味的吃着,一边思考,这时,一个声音在耳朵响起。
“噢,竟然是肯特先生,您好。”
肯特抬头一看,是墨西哥人协会常务会长艾斯瓦尔。
如艾斯瓦尔、杨老这类的社团组织领袖,历来是FBI的重点监控对象,哪怕没有打过交道,肯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艾斯瓦尔?”
肯特眼睛一眯。
“您居然认得我,我可以坐下来么?”
艾斯瓦尔也不待肯特允许,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并向服务员招了招手:“上一份和这位先生一样的简餐。”
“好的,请您稍等!”
艾斯瓦尔这才回头笑道:“真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您。”
肯特冷冷一笑:“艾斯瓦尔,少和我耍花枪,你就是冲我来的罢,说,找我有什么事?”
“哈哈~~”
被说破了目地,艾斯瓦尔毫不尴尬,反而哈哈一笑:“和坦率的人交谈就是愉快,那我直言了,听说……您这段时间不大顺利?“
肯特的心脏猛的一跳,仅凭这句话,他就判断出艾斯瓦尔必是有备而来,心里不由充满着警惕。
毕竟如艾斯瓦尔这类的大佬,平白无故找上自己,不可能是来送温暖,反而更可能落井下石。
不过在表面上,肯特不动声色道:”你听谁说的?“
艾斯瓦尔笑而不答,因为服务员把简餐送过来了。
”先生,您慢用!“
待服务员退走之后,艾斯瓦尔吃了几口,才道:”事实很明显,纽约警方这段时间大出风头,克里斯托弗局长肯定很不满意,噢,对了,好象在您下来之前,克里斯托弗刚给您打过电话罢?“
”你监听我?你可知道监听FBI会是什么后果?“
肯特勃然大怒!
想想也是,历来都是FBI监听别人,如今却被个社团监听,这是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儿啊!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怎么敢监听您呢?”艾斯瓦尔连忙解释。
肯特的目中闪现出了将信将疑之色,冷静下来一想,他也认为艾斯瓦尔的胆子还没大到这个地步,再一想,很快就猜出原因。
很可能是数据中心的几个墨西哥籍小妞向艾斯瓦尔泄露了来电身份,再凭着艾斯瓦尔的精明,不可能猜不出克里斯托弗的用意。
‘md,都是该死的反种族歧视法!‘
美国法律规定,无论是私营企业还是政府部门,都要按比例雇佣一定的族裔,既便是FBI,也不得不雇些黑人和墨西哥人。
艾斯瓦尔两手一摊,笑道:“看来您明白了,这样说罢,也许不久后,您会被解职,不过作为您的朋友,我乐意为您分担忧愁,也只有我,才能解决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