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既然你还活着,那么那位巴雅公主,想必就是静妃了?这事若是皇兄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么高兴呢?”沈云禾单手撑着身后的树木,眯着眼,心底不知又在盘思着什么。
“二哥。”沈程宁一脸纯真,可那纯真背后却透着一股邪气,沈云禾冷不防打了个哆嗦。沈程宁双手抱胸在沈云禾面前来回走了几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二哥以为你那药就能毒死人吗?”
“你……”沈云禾知道沈程宁话中所指的是乌兰身中之毒。
“我的二哥,啧啧,你这么做也太轻率了。”沈程宁叹道,突然“啪”地一声,一块玉佩摔在沈云禾怀里,沈云禾没能接住,玉佩直直地摔在了地上,碎成两半。
“认得它吗?”沈程宁指着地上的玉佩道。
沈云禾眼前一怔,他怎么会不认识,这块玉佩一直都是他的随身之物,怎么会在沈程宁那里?
是乌兰?沈云禾忽然意识到,自那晚将乌兰扔出去后,这块玉佩也随之不见了,难道说是被乌兰随手抓走了?
“还不明白?”沈程宁注视着沈云禾,莫非是自己太高估这家伙的智商了吗?这样蠢钝,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若不是我替你了结了她,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你?”沈云禾不信:“你以为凭你的三两句话我就会上你的当吗?我知道,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你也早已不是我所熟识的宁儿,你的心性早已大变,我可不受你的诓骗!”
“哈哈哈哈!”沈程宁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笑了出来:“我的二哥啊,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沈云禾不语,沈程宁继续激道:“你看看你自己,你是有权势呢还是有地位呢?你手里一没兵权二没实权,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的贤王,白得了一个好听的名声罢了,我骗你,有什么用呢?”
沈云禾咬牙,他深知,沈程宁话虽说得难听,可却半点儿都没有说错,他在沈云初眼中,不过是条会动的狗,与他身边的奴才们没有两样,凭什么,他哪一点比不上沈云初?就只是因为他比自己早生两年吗?
沈云禾不甘心,况且,沈云初逼死了顾沁婵,手中有抓着他两个儿子,他又岂能放沈云初逍遥,绝对不能!
看到沈云禾这副狰狞的表情,沈程宁很是满意,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肩膀,沉声道:“二哥,你还没想明白吗?”
沈云禾呆望着沈程宁,沈程宁附耳低喃道:“我是来帮你的!”
沈云禾将信将疑:“你?”
“嘘——”沈程宁抵住沈云禾的双唇:“不要坏事,否则……”她袖中的短匕正对着沈云禾的胸口,其中意味沈云禾已经了然,他们兄妹三个还真是像,同样的冷血,同样的寡情薄意,同样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会帮他?沈云禾暗笑,这样的话,再多说十遍,他都不会相信,沈程宁,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狡诈,既然她已不顾及兄妹情谊,他又为何不能将她当作自己成事的垫脚石呢?
沈云禾站直了身子目送着沈程宁离去,唇边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由于沈云禾迟迟没能够查到害死乌兰的凶手,沈云初不由得有些动怒,不只是动怒,还隐隐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慌。
当晚,沈云禾的手下孙达回来复命,趁着夜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沈云禾的房中。
“王爷。”孙达唤道。
房中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气氛甚至有些诡异,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丝生机。
孙达立在门边,沈云禾背对着他坐着,手中捻着他与顾沁婵之间唯一留下的帕子。
“回来了?”
“是。”孙达应道。
“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一切如王爷所望。”
沈云禾的身影隐在黑暗中,透着一股难言的凄寒:“慕北辰呢?”
“按照王爷的吩咐,留了他一个活口!”
“哼。”沈云禾轻笑:“派人暗中看着他,至少在他们姐弟相见之前,别叫那小子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