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央敷衍的应了两声女儿。

二宝趴在床边喊，“爸爸，爸爸！”

没有反应。

他又推了几下，皱巴着脸，

“妈妈，奶奶，为什么爸爸不理我。”

尚婉擦了擦眼睛，“爸爸睡着了。”

大宝问，“爸爸什么时候醒过来？”

“很快就醒来了。”念央低声说道，

“你们三个乖乖的去睡觉，妈妈会让爸爸醒来的。”

“妈妈，我想，跟你，睡觉觉。”

小肥羊小心翼翼提出要求，要是以前她早就嚷嚷开了，可是今天她敏感的察觉到妈妈情绪不对劲，说话都不敢大声。

念央摸摸小肥羊的头发，“妈妈最近要照顾爸爸，小肥羊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睡觉了，知道吗？”

小肥羊不知道，她反应本来就比不上哥哥，对妈妈依赖性很重，她已经很懂事的让自己三天没有和妈妈睡觉。

现在妈妈不仅不同意，看见她也不亲亲她了，小肥羊严重不安，撒娇，

“不嘛，不嘛！”

“听话！”念央声音有点重。

小肥羊觉得妈妈好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念央越发烦躁，“楚栀星，安静。”

“呜呜呜……”小肥羊不依不饶的哭，眼泪哗哗的，随时都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念央心烦意乱，“楚栀星。你要听话。”

“想妈妈……”小肥羊扯着念央的衣角，大哭着。

尚婉心疼，

“央央，你哄哄小肥羊吧，回头嗓子哭坏了。”

念央蹲下来，把哭的颤抖的女儿抱住，

“小肥羊，别哭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凶你的。”

小肥羊哭太厉害，一时收不回，打着哭嗝，念央轻拍女儿的背，在心里懊恼，她刚刚真的是魔怔了。

竟然想到出事之前，自己就因为小肥羊凶过厉霆衍，她还没来得及道歉。

便连小肥羊也有点怨上，但其实都是她的责任，是她自己没有同时兼顾好家庭和爱人，没有控制情绪。

小肥羊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她凭什么责怪给孩子？

念央也跟着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肥羊……”

“妈妈，不哭。”

小肥羊抽抽噎噎，眼睛像被水过滤的水晶葡萄，难得说了一句顺溜的话，

“我以后，再也，不吃糖了。”

听到这句话，念央泪如雨下，把女儿抱的更紧。

这下换成小肥羊让念央不哭了，大宝二宝看见妈妈哭了也跟着一前一后哭起来。

尚婉见了也没有阻止，她知道念央是太压抑了，需要好好哭一场。

其实她已经接受了这个局面，毕竟生活总要继续，但尚婉明白，全家人都能接受，但是只有念央。

厉霆衍一日醒不过来，她就永远都走不出来。

最后小肥羊在念央怀里睡过去，被尚婉抱着回房间，大宝二宝也乖乖走。

念央继续翻阅医书，整整有厚厚的三百本，她需要在最快的时间看完。

她不能保证厉霆衍情况会不会恶化，要是不抓紧时间，万一厉霆衍突然再次衰竭，那她真的会撑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