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咆哮的声音还在空气里盘旋,原本吵嚷的影棚瞬间鸦雀无声。
应巧跟郁茗回头,看见祝辰彦怀里的梁笙时,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问她,“你额头碰上没有?有没有事啊?”
女人轻轻推开男人,靠着她们的搀扶站起来,“没事,就蹭破了一点皮。”
祝辰彦一个劲的盯着梁笙,想到她刚才推开他的举动,心头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他一扫在场的人,压着蓄势礴发的怒火质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音骤落,一位身穿皆是上上品的女人跳出来恶人先告状,指着应巧和郁茗,楚楚可怜的哭诉,“辰彦,是她们两个合伙欺负我在先,所以我才……”
“才动手打人的是吗?”男人气魄逼人,毫不客气的接下她的话。
那女人没有回答,紧接着又是几个跟她一伙的小嫩模也旋即跳出来帮她指控,“是的祝总,我们也是看到了应巧跟郁茗欺负徐清姐,实在看不下去了找她们理论,没想到她们竟然先动起手来,我们为了自卫才会让事情演变成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
“放你妈的狗屁!”郁茗瞪着那些个墙头草,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手撕那些杂碎,不过被女人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
“别冲动,”梁笙把目光移向徐清,用低到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劝,“你要是真的上去把人打了,纵使你没过错也成了有错的一方。”
说完,她不动声色的打量女人,面若桃花身材高挑,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大概就是前阵子被狗仔拍到与祝辰彦频繁出入酒店而上热搜的十八线小明星。
“应巧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男人微蹙着眉,没理会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嫩模。
“祝总,事情是这样的,早上我跟郁茗过来拿昨天拍好的照片备份,刚巧这位徐小姐也在,她仗着是您的新欢对我们出言不逊,甚至还恶语中伤,我们俩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手教训她们的。”女人很平静的阐述。
“你胡说八道!”徐清一脸紧张的看着祝辰彦,可后者却是一脸的冷静,这叫她心里惴惴不安,说实话,他会不会站在自己这里她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男人薄唇一抿,蓦地走到一个嚷声最大的小嫩模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既然你说是她们欺负了徐清,那你告诉我,你听见她们说了什么?”
那小嫩模被他这阴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激灵,哪里还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没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祝辰彦蔑然一笑,随手招来自己的助理,“去给我查一查,人事部的择人标准是什么?他们当我嘉彰是收容所吗?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徐清走上前,一脸的心虚,“辰彦……”
“徐小姐,当初嘉彰同意跟你合作完全是看在徐老的面子上,你利用我炒作想要捧红自己无可厚非,因为这是每个模特都为之奋进的梦想,我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随你去了,可是你把我苦心经营的公司搞的是一塌糊涂乌烟瘴气的这就叫我很不开心了,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这打狗都要看主人更何况你我非亲非故,谈何而来的新欢旧爱?”
周遭的争议声不断,谁也没想到男人会狠到毫不顾忌的揭穿女人炒作的事情。
后者瞬间红了眼眶,委屈的抓着他的衣角,“辰彦……”
祝辰彦一脸嫌恶的甩开她,“徐小姐这自来熟真叫我反感,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热络到可以称谓彼此的名字,所以请还是唤我祝总得体一点。”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
事后,嘉彰终止了跟徐清的合作,人事部也把那些靠后门走关系进来的小嫩模打发干净。
茶水间里,郁茗端着咖啡感概,“祝总早上护短的模样真真帅惨,尤其是那句徐小姐这自来熟真叫我反感,简直就是帅爆了好吗?我决定了,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供奉的新男神了!”
应巧靠着墙,凉凉的斜了她一眼,“我记得前段时间好像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骂祝总是瞎子,这事是真的吧?”
郁茗撇撇嘴,“我那时候玩微博还以为祝总真的跟徐清在一起了,这不是气不过才说的吗?”
梁笙小口嘬着茶水,对两个人的笑言是忍俊不禁,这祝辰彦平时为人处事是有些傲娇,但在处理公司事务上是半点马虎都没有的,对外她不清楚,对内的的确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领导。
三人闲聊的时候,门外冷不防的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梁笙。”
郁茗看清那人的脸后,低了低头,“祝总。”
应巧也跟着附上。
“嗯,”祝辰彦微微颌首,随后目光偏离两人,对女人招手,“你跟我出来一下。”
走廊上,男人提着一个塑料袋,不管梁笙是否接受,硬是往人家怀里塞,别扭的咳了一声,“把你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女人翻了翻袋子里的东西,发现全是一些擦伤用到的药物,她有些无奈的笑笑,“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你买这些东西就是糟蹋钱。”
“你这属于工伤,我得负责。”
“用不着你负责,赔点钱给我就好了。”说罢,梁笙在他面前摊开了手。
祝辰彦一愣,拍掉她的手怒道,“你这女人能不能不这么现实,天天钱钱钱的挂在嘴边,你难道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吗?俗不俗?”
女人一脸无辜,“是,你清高,你不俗,我跟你没有感情,也就没什么好伤的了。”
“你……”男人气闷,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压下想要拍死她的冲动,忸怩开腔,“我跟那个徐清……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梁笙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忽的一顿。
须臾,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凯蒂猫装饰物的OK绷在他面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就算你跟她有什么我也不会觉得稀奇,毕竟我一向不了解你的独特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