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在听说后，依然饱含着热泪。“老身何德何能，竟引的圣上亲征来援……惭愧啊，惭愧！”</p>

“必须……必须坚守到圣上来援。”</p>

“祖母，你别起来，好好休息，池横山的事情暂时交给孙儿来吧。”</p>

马万里看到秦良玉牵强的想要再次起身，赶紧好言规劝。</p>

“大家都在浴血奋战，老身又怎能安心躺在这里？”</p>

“现在张献忠暂时没来攻山，祖母大可以先养好体力，若实在不行，再劳烦祖母出面顾全大局。”</p>

秦良玉想想马万里的话，还是有理的，最终暂时接受了马万里的提议。</p>

池横山孤零零的立于十余万大军的汪洋之中。</p>

秦拱明，在山前承受着一刀，接着一刀的痛苦。</p>

想要直接掐断意识，可这样死去，还远远不够。</p>

心里却不断计算着时间，黄昏，日落，日升。</p>

受刑的第二天了。</p>

黄昏，日落，日升，受刑的第三天了。</p>

没有食物，更没有水。</p>

身上已经没有一片好肉。</p>

张着嘴想要说着什么。</p>

刽子手凑过来耳朵。“你还有什么话。”</p>

“看……看……让咱……看……”</p>

断断续续的，但筷子手还是听明白了。“你说你想看？”</p>

极刑的时候，额头的皮都是自上而下割下来，悬挂在眼前，主要是怕受刑者看到的自己惨不忍睹，直接被吓死，影响凌迟的效果。</p>

这样的愿望其实也没啥。</p>

刽子手顺手一刀，把额头的皮割掉，秦拱明再次能张开眼睛了。</p>

正午的十分，太阳当空，却并不炎热，带着丝凉爽，还有刺痛肌肤的微风。</p>

池横山仍然还是那个池横山，西军没有进攻，也就说，他的受苦确实起到了效果，这无疑让秦拱明宽慰了许多。</p>

肉体上或许疼痛着，但心灵上却足以愉悦。</p>

只是，远处仍然没有援军的动向。</p>

这是秦拱明还挂念的事情。</p>

九月二十六，秦拱明还活着。</p>

这是第四天了，只要再熬过第四天，就可以破掉哥哥的记录了。</p>

刽子手也很惊讶于秦拱明的意志力，啧啧称奇。</p>

“你知道么，凌迟一般都要求让死囚被刀割三天以上，但实际上大部分人，第一天就死了，能撑到三天的人，寥寥无几。”</p>

“之前那个人算一个，你也是个厉害的人呢。”</p>

呼呼……秦拱明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了，只是时不时的看向，远处的地平线，在期待着什么。</p>

九月二十七，秦拱明受刑第五天。</p>

真的……真的撑不住了。</p>

但还不能死啊，只要他一死，明天无事可做的张献忠必定攻山……</p>

援军……援军。</p>

远处的地平线，似乎有了动静。</p>

身后的西军营帐，似乎在骚动着。</p>

一个西军士兵跑来了此地。</p>

“这家伙还没死？”</p>

“对啊，命硬的很，咱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p>

“行了，明军要来了，没时间浪费了，直接了结吧。”</p>

“好嘞。”刽子手应道。</p>

拿着刀对准了秦拱明的心脏。</p>

此时的秦拱明依然眺望向远方，他看到了军队在远方出现，那旗号迎风招展，明……明……</p>

他确定那是明字。</p>

终于……</p>

秦拱明笑了。</p>

带着泪的笑了。</p>

在刽子手准备捅向秦拱明心脏的时候……缓缓的闭上了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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