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夹(1 / 1)

第453章 夹

牧锦风缓缓把脚收回,扭身朝不远处纤瘦的人儿行去。

他极其自然地伸手去握女子的手,叫对方偏身躲开。

此刻杨晴已然恢复理智,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神情认真道:“牧锦风,你别忘了我先前说过的话。”

做不到她的要求,就不要来撩拨她,这样只会伤人伤己。

“这是你该给小爷我的利好!”牧锦风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没让你为了我放下美娇娘,我找的是宗凡,不是你!”杨晴言罢,越过男子朝外行去。

走出没两步,她腰上兀地一紧,整个人竟是叫男子从身后一把夹起。

“你放开我!”杨晴扑腾挣扎,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掐男子腰上的肉。

牧锦风眉头皱了皱,没好气道:“你想掐死小爷呢?”

再掐下去他腰上的肉都要淤青了。

“我就是要掐死你。”杨晴咬牙切齿道:“放我下来!”

“行!”牧锦风顺从地将女子放下,自顾自朝前行去:“不要小爷我帮忙小爷我就不帮,反正利好小爷已经拿了。”

杨晴不料对方会答应得这般干脆,一时怔在原地,待回过神来,人已走出十丈远。

她犹豫再三,拔腿追了上去:“牧锦风,宗凡到底哪去了?”

“你想知道?”牧锦风步伐一顿,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面颊:“给小爷点利好。”

“你……”杨晴被男子的无赖样气到,抬手就去掐他面颊:“利好是吧?我给你利好!我给你利好!够不够?”

“你个小泼妇,你做什么?”牧锦风抬手去挡,胳膊叫女子掐住,用力拧了小半圈。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有些狰狞。

望着男子扭曲的面庞,杨晴这才满意松手:“你还要不要利好?”

牧锦风揉着被拧青的胳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女子,不怒而威。

杨晴叫男子凶煞的模样唬到,却也没有认怂,反倒梗着脖颈,回以一记更为凶恶的目光。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得一旁的柏青又是无语又是想笑。

他家爷只要一遇上杨姑娘就不大正常,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半响,杨晴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幼稚,竟然玩起瞪眼游戏,一定是近墨者黑,一定是。

牧锦风也收回目光,高抬着下巴,一脸傲娇道:“你最好祈祷自己以后别求小爷办事,否则小爷我亲死你。”

闻言,杨晴面上一热,没好气地瞪了男子一眼:“幼稚!”

“小爷我还就幼稚了!”牧锦风抬手夹住女子脖颈,一路将人朝风波院拖去。

“牧锦风,你混蛋,你放开我!”

女子气急败坏的骂声在威王府炸响,正在院中与同僚下棋的牧石松循声看去,就见自家小子夹着一姑娘从游廊上走过,再定睛细看,好家伙,那姑娘正一手揪着自家小子的耳朵,拧得那叫一个使劲。

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就听得同僚低低笑了起来:“难得呀,牧小世子也有叫人收拾的时候。”

闻言,牧石松亦朗声笑了起来:“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懂得怜香惜玉。”

浑厚威严的声音钻入耳中,杨晴连忙将揪人的手松开,老老实实地由着牧小世子把自己夹走。

完了完了,竟然叫威王殿下瞧见了,怎么办?

正思考着,人已经被夹入风波院内。

屁股挨着凳子,杨晴抬头,神情有些沮丧:“牧锦风,你爹瞧见我掐你了,他不会生气吧?”

“会!”牧锦风点头,一手撑在石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戏谑道:“你给小爷点利好,一会小爷帮你说好话。”

“牧锦风!”杨晴气得抬脚就去踹人,叫男子偏身躲开。

牧锦风收起面上玩味的笑,以漫不经心的语调陈述道:“有人收拾我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

闻言,杨晴不由得多看男子一眼,眉心微微拧起。

“看我做什么?”牧锦风偏头去看院中花草,悠哉悠哉道:“说吧,遇上什么事了?”

“林爷爷最近在给林叔张罗婚事,见了一个叫陈梅的妇人……”杨晴简单将关于陈梅的部分叙述一遍,末了,不忘道:“我觉得这事有古怪,可能与章大人有关。”

“还用觉得?是一定有古怪!”牧锦风敲了下女子的脑袋,在女子控诉的目光中坏笑道:“蠢!”

杨晴揉着脑袋,拿脚踹了男子一脚,在男子素白的衣裳上留下一记鞋印:“我怎么蠢了,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当然是查清这个陈梅的底细。”牧锦风淡淡道。

“章大人那边呢?”杨晴追问道。

“说你蠢你还不信,老狐狸的尾巴是你能摸的?”打击罢,牧锦风面上还做出嫌弃的表情:“笨死了。”

要查,只能从陈梅身上查起,最好惊动那老狐狸,逼着他快些动手。

然,叫牧锦风没想到的是,事情远没他想象中的简单。

陈梅的家世很清白,甚至可以说是清白得过分,除了意图使手段嫁给林方朔之外,她身上干净得寻不得一丝污迹,仿若不是个活在烟火尘世的人。

可偏偏,她就这么活生生地存在,存在于他的眼皮子底下。

陈梅,祖籍水磐城人士,十七年前远嫁入沂城唐家,亡夫唐礼是个商人,平日里做些小买卖,十年前因劳累猝死,给陈梅留下一笔可观的家产。

这十年来,陈梅一直寡居家中,深居简出,与邻里无甚交流,大半年见不到一次人影。

她搬入京都是最近半个月的事情,算下来,与林爷爷托媒婆说亲的时间吻合。

而陈梅改八字是在托王媒婆说亲之后改的,花一百两银子上下打点,其中并没有别的势力插手。

查出来的线索中,明显漏洞有很多,譬如陈梅来京都的时间,譬如这么一个人们口中叫亡夫宠得纤尘不染的妇人,却有着极重的心计,只是这些漏洞除了证明陈梅来头不简单之外,没有半点额外的作用。

看着最新递来的无用的书信,牧锦风头疼地按住太阳穴,自言自语:“现在看来,只剩下一个办法。”

言罢,他在柏青费解的目光中起身朝书房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