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牧铃君意欲跪下请罪,兀地为一股蛮力拉起。
邱秉文动作有些粗暴地将人按在案几上,面色沉沉几欲滴墨:“皇后既然如此遵循祖制规矩,就当知道,按照祖制,皇长子应当由皇后来生。什么时候皇后有了身子,再来同朕提广纳后妃一事,否则朕让其他女子有了身子又流掉,可就造了业障。”
言罢,他将脑袋埋入女子颈间,双手粗暴地撕扯着女子身上繁复华贵的衣裙。
见状,御书房内侍候的宫人顾不得捡起掉在地上的奏折,忙不迭退下将门带上。
牧铃君未料男子会做出这般举动,当下挣扎起来:“陛下,请您放开臣妾。”
她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左右两侧都有尖锐物品,后方是龙椅,前方是阶梯,稍有不慎,便会将皇上弄伤。
然,邱秉文便是吃准了她不敢大动。
御书房内的烛火很是明亮,亮得有些刺眼。
牧铃君清晰的看到男子眼眸深处强烈的占有欲,那么灼热,似很不能将她融化其中。
曾经在心头翻涌的古怪感受在此刻终于有了出口,牧铃君恍然醒悟过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人待她有些怪,原来,那日马车内根本不是他酒后失态,他是故意的,只是他伪装得太好,而她从不曾往这方面深思。
小半截烛火燃尽,熄灭,御书房内暗了下来。
御书房内很是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牧铃君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裳套在身上,紧抿着唇,情绪有些失控:“陛下答应过臣妾,不会再这般对待臣妾的。”
他答应过她,会尊重她,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做到。
在御书房里,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他就将她按在案几上,没有留给她一丝尊严。
“皇后也答应过朕,不会将朕推给别的女人。”邱秉文冷着张脸坐于案几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子穿戴衣裳。
整理好衣摆,簪上最后一根金步摇,牧铃君挺直身板,一双英气的眉倒竖而起:“今时不同往日,臣妾答应陛下时,陛下只是王爷。”
“皇后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朕当初答应皇后时,还只是王爷,但现在,朕是皇上。”因为生气,邱秉文没有丝毫让步。
他营营汲汲谋划了大半年,为的就是与她厮守终生,可她呢,她从未想过与他好好过,甚至不等百官找来,便迫不及待地求他广纳后妃,她把他当什么了,把他对她的感情当什么了?
牧铃君一滞,因为生气,面颊涨得通红。
少倾,她平复呼吸,强撑着端庄教养,轻笑道:“是,是臣妾糊涂,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妾不当对陛下有任何要求,毕竟,天下是陛下的,臣妾也不过是陛下的一件所有物罢。”
她不是一个喜欢逞口舌之利的,更是少有说过重话,会说出今日这般言论,已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甚至于,某一瞬间她心中生出了后悔,后悔当日答应与之修好。
闻言,邱秉文双眸微微眯起,眼中多了几分危险:“皇后此言何意?”
“臣妾脑热,说的胡话罢。”牧铃君放软态度,屈膝盈盈一拜:“臣妾身子不适,未免传染给陛下,今日就搬回仁明殿住。”
言罢,不待皇上有所反应,她转身朝外行去。
“吱呀!”
房门轻轻拉开,身后响起男子清冷的声音:“朕好似没有准许皇后搬离。”
“臣妾住在长明殿不符合祖制规矩,搬回仁明殿却是合乎情理,若陛下觉得不妥,还请陛下先将规矩改了,臣妾必定按照规矩办事。”牧铃君没有回身,在一众惊恐的目光中强硬言罢,领着紧张候在门外的白芍白筠款款而去。
御书房外时候的宫人皆噤若寒蝉,等待着狂风暴雨的来袭。
出乎预料的,御书房内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