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原来以为白莎已经忘记这茬了,其实这么多天她一直记得;我原来以为她开心和我打闹,已经不再生我的气,其实她只是在含泪而笑;我以为白莎的世界已经风轻云淡,其实她心中依然是狂风巨浪……
“怎么不说话?”白莎翻转过来,用胳膊支住下巴。黑暗中我也能感觉到她眸子发亮。
我爱白莎,整个假期,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可是结婚我真的没做好准备,,就算白莎愿意嫁,可我拿什么娶她。就算白莎不要房子、车子、票子,可人家老婆要有的东西,我忍心让自己的老婆那么寒酸吗;就算白莎不在乎,可我在乎,更何况白莎也是世俗女子。
最最重要的,其实我压根就没长大,不管我在客户面前如何侃侃而谈,我内心里一直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孩。
“啊。”我支吾道。
“啊什么啊?”白莎一下子坐了起来,明显有点急。
“有吧。”我小声道。
“什么叫有吧,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白莎有点耐不住性子,一下子过来骑跨在我身上。
“有。”
“那你怎么说?”白莎脸离我的很近,黑暗中我也能看到她得眸子发亮,好像离我近些就可以更快听到答案。
“我也说有。”
“那你爸妈怎么说啊?”
“我爸让我讲良心。”我老实交代。
“讲良心?”白莎有点不解。
“就是不要辜负了你。”
“你爸妈是个好人。”
我怕白莎继续问下去,赶紧坐起来打开灯说道:“我去拿点我从家里给你带的好吃的。”
“你急什么,好像我很馋似得。”
“你本来就是个馋猫。”我刮了白莎鼻子一下。
“哼,你才是馋猫,都吃成小猪了。”
我刚要说什么,白莎接着问道,“那你爸妈还有没有说什么?”白莎充满渴望得看着我。
“咳。”我尴尬笑道,“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爸妈说什么啊?”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谈这个话题啊?”白莎直视着我。
“哪里有啊,你这么多心。”我不敢与白莎的眼睛对视,心虚的地下了头。
“你爸妈有没有问我的情况啊。”
“有。”我只好撒谎道,“我说你很好。”
“我爸也问我在滨海有没有男朋友?”白莎从我身上下来,慢慢说道。
闻听此言,我扭头看着白莎,发现她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但她得眼睛没有内容,其实她什么也没看。
“那你怎么讲?”我本能问道。
“我说有。”
“哦。”
“我爸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回来的?”
“哦。”
“你不想问我怎么回答的吗?”白莎语气异常平静,仿佛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怎么回答?”我机械问道,我发觉自己声音发颤。
“我说你一个人回家了。”
“那你爸爸怎么说?”我艰难咽了一口唾沫,愈发觉得声音发涩。
“我爸爸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背着手走了出去。”白莎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搂过白莎。
“临走的时候,我爸爸只说了一句话。”白莎倚在我肩膀上,轻轻说道。
“嗯。”我轻轻应道。
“好好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不要再孤零零一个人回家了。”白莎终于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我紧紧抱住白莎,“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宝贝。是哥哥不好,是哥哥不好。“那一刻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泪流到嘴里,发涩……
“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过了许久,伏在我胸膛上得白莎轻轻问道。
“对不起,宝贝,请你原谅我……“我哽咽道。
“哥哥,你怎么也哭了?“白莎抬起手给我擦眼睛上得泪。
“看见你哭,我也心疼。“我终于也忍不住,为白莎的委屈,这么多天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刚认识不久,白莎就和我说过,她高中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亲人。可是父亲沉默寡言,很少与白莎沟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虽然已是成年人,但依然是需要父母疼、父母爱的小女孩。我能理解白莎那种需要人关心的疼爱,白莎对疼爱的需求远远超过普通人。
母亲的离世和独自闯荡的,让她养成了自立的习惯,但本质上白莎是一个非常依赖人、非常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
白莎紧紧抱住我,“哥哥,你要疼莎莎一辈子。“
“老公会疼莎莎一辈子。“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怀里这个女人。
滨海新年有个风俗——“逗利是“,就是结婚的人要给未婚的人红包,五块、十块都好。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小惊喜,闻笑天给了我一百块,李光辉也给了我一百块,晚上回家数了一下282块,谁给了我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