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求仁得仁(1 / 1)

黄瑾儿被贾家人带回贾府后,贾家人依然没有半点刻意约束其行踪的打算与行动。

反正对贾家人而言,黄瑾儿自个费心费力的搞了这么一出来,为的本就是入北疆王府。

所以他们自然一点都不担心会出现三天后会发生那种找不着人的情况。

当然,黄瑾儿若是真跑了,那他们更无所谓,反正事情到了现在这个状况,贾家已经没有任何需要再对这个表姑娘负责的地方。

黄氏扬了扬手让人替黄瑾儿准备了十抬看上去还算过得去的嫁妆,到时让黄瑾儿一并带进北疆王府过个场面。

至于黄瑾儿自个的东西,他们自然一文都不会去碰,如此一来面子情完全足够。

毕竟只是做妾,东西给多了反倒不好。

其他的,都无需再做准备,连嫁衣都省了三天后直接抬走进北疆王府,也算是黄瑾儿自个求仁得仁的结果。

安排下去后,黄氏又亲自给京都那边写了一封信,将黄瑾儿的事情一五一实与远在京都的老母亲解释清楚。

对于这位表侄女,她自认为没有任何的亏待,也已经尽到了一个做表姑母的责任,如今黄瑾儿自个心思不纯自甘为妾,她一个做表姑母的也实在无能力力。

信中更加提到了,原本是打算将黄瑾儿送回京都。

并且还特意写明了为何要送黄瑾儿回京都,如今突然又发生这样的变故,相信老母亲也不至于糊涂到猜不出两者之间的关联。

连带着信一并送出去的,还有黄氏早就为京都亲人准备的礼物,这些年她虽然一直都没回去过,但黄贾两家在北疆与京都互相守望,情份自然不薄。

“娘,您说黄瑾儿为何能在北疆王府行动自如,连世子都被她阴到?”

见母亲总算闲了下来,贾如停下了手中正吃着的小零嘴,很是肯定地说道:“北疆王府里一定有人帮她,而且这人一定不是兴城郡主。”

哼,这里头肯定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隐情存在。

兴城郡主就是一个被养得完全不识人心,不辨是非、单蠢过头的傻孩子,这样的郡主能有那样的心眼帮着一个所谓的好友算计自己亲哥哥才怪。

所以,贾如其实真的很不明白孙王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好一个女儿竟然养成这般,若不是她知道这是亲生母女,真会不怀好意的猜测这是孙王妃故意把兴城郡主往废里头养。

“这我哪里知道,北疆王府里头的水深着呢,不是你一个小姑娘掺和得起的。”

黄氏笑了笑道:“黄瑾儿既然宁愿为那里跳也不想回京都,那就由她去吧,我倒是觉得她呆在那里头挺好的,谁帮她谁害她有什么区别。”

黄氏自然也知道那件事里头牵扯到的东西还有很多,只不过那显然并不是她们能够去操心的。

那么大一个王府什么人都不缺,她可不愿意把自己进一步卷入麻烦之中。

非但自己不能,自家宝贝女儿更是别去搅和什么,有那闲功夫不如多在屋里头睡个觉长长个头都好。

黄氏的态度很是明确,所以贾如倒是立马心领神会,没再去多操闲心。

“娘说得对,我看王府那滩子水何止是深,简直就是深得吓人!”

贾如想了想,有些庆幸的说道:“幸好咱们贾家不是那样,不然的话,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啧啧,瞧瞧昨儿那一家子的反应与做派,父子不像父子,母女不似母女,夫妻更是如同仇人,她看着都替这一家子心慌得紧。

还是贾家好呀,果然有了对比后,她是愈发的感恩于这一世的幸运。

母女两全然不知她们无意间谈论提及到的那不能掺和的深水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再次带给她们什么样的震惊。

而三天后,黄瑾儿果然顺顺利利的被北疆王府一顶小轿抬进了王府。

当黄瑾儿终于如愿过上了主动爬、床为妾的日子后,贾如的一颗心也彻底彻底地落到了实处。

世子纳妾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排场,人抬进去了就跟府里头多买了个丫头似的,府中人根本没谁在意。

不过,哪怕是这样,但还是很快被外人所知晓。

这几天,连红枫书院不少人也都在议论世子纳妾一事。

一则世子身份特殊身旁至今还并未纳过妾氏,加之又即将与陈家姑娘订亲,所以这个当口突然纳妾哪怕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却也足以让很多人上心。

二则,那妾氏的身份有些特殊,竟是近来与兴城郡主玩得最好的朋友。

至于黄瑾儿还是贾家表姑娘的身份,这一点反倒不知道为何被众人所有意无意见的忽略掉了。

三则,黄瑾儿为何突然支给世子为妾的原因,多多少少也被北疆王府的下人东三句、西三句的有意无意的透露了出去。

这样的情况下,莫说黄瑾儿本就不是真的无辜,便是当真无辜也没人会信。

外头的人不管是厌恶的、妒恨的还是看热闹的,又有谁会谁把责任怪到一个身份高贵的世子身上,约定俗成的都只会将污水与各种不屑通通砸到女方头上。

所以,当贾如在书院听到小伙伴们对于世子纳的那名妾氏各种各样的辱骂、轻贱、恶语时,当真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声活该。

“如儿,那个女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呀?”

董佩慈悄悄询问着好友,却是自觉的没有提黄瑾儿的名,更没有像以往一般以“你那表姐”这样可能会给好友带来不必要麻烦的称呼。

“谁知道呢?或许求仁得仁吧。”

贾如自然知道董佩慈嘴里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

这两天她虽然听了各种各样的议论,但从来没有在书院跟任何人一起讨论或者辱骂过黄瑾儿。

这并不代表她高兴或者不高兴,而是单纯觉得没必要。

“求仁得仁?她不是一向清高得很吗,怎么可能甘愿为妾屈居人下?”

好吧,其实董佩慈就是单纯的有些想不明白黄瑾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