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慵懒磁性的嗓音在小小的营帐里传来,语气魅惑得痒起了耳朵,让人直想掏。
莫回想着,现在的他,不是白天清隽优雅的章氏总裁,化身成一个温柔炙热的恋人。
她还太生嫩,太过急切会吓坏她的。章凌硕心里暗想着,感觉到她的双手揽上他的背,将他拉得更近。
呵,这没耐性的小猫,他想多给她时间适应的,她却性急起来。
她,不是太开放的女生,他清楚;她的初吻都还是他的,他也明了;现在她的表现,只想告诉他她爱他,愿意把一切交给他。他的爱也许没她的深刻,但如果不爱,他不会安排下这一段旅程。
如果不在意她,他不会主动做任何事情。他了解自己的性子,但不能保证才认识他几个月的小猫儿能了解,所以他做出了某些行动。这算为爱而起吧!
对于今晚的事,他有期待,但不强求。恋爱中的男人,没有不想得到女人的身体,说出来也不太有人能信,爱她,就想得到她的全部不是?
轻微的笑声传至他的耳边,大手滑至她纤细的腰身,微微施力将她拉得更为贴进。
“猫儿,你很开心。”他问。
“嗯。很开心。”她笑答着。
“你这模样真不像个含蓄的女生,早知道我就点把野外手电筒拿进来了。”他也跟着笑。
“……”笑声立刻停止。
却惹来他更爽朗的笑声。
“猫,我爱你!”他说着。再度封缄她柔嫩的唇。她也不含蓄,大方回应。
他伸手碰触了她腿间的湿意,她该是为他准备好了。
“痛……”她轻颤着,因痛意抖成了他怀里的小虾球,她几乎是毫无经验的,这样的撕裂般的痛意她是吃不消的。
小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轻轻颤抖着。
果然,如他所料,她虽然动作直白,但她毕竟是生涩的。他停滞不动,给她适应的时间。章凌硕心底升起一股婉转的怜惜,大手抚过她光滑柔嫩的小脸,无比温柔地印上他的吻。
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让她放松心神。他发现上面有道不太平滑的细纹,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猫,这是你的胎记吗?”他问,温热的长指拂过,痒痒的。
“……嗯。”她微愣,轻应了一声。
“真是可爱的胎记,我喜欢它。”他说着,温热的吻也覆在其上。
不想让他起疑,莫回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现在不太难受。”她的语气很轻,有着浓浓的羞意,却让她身上的男人听得一清二楚。
“好猫儿。”他微怔,这傻姑娘,直白得让人有些吃不消。
这哪儿来的姑娘,在与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时竟然可以这么大方的。
不过,他爱极了这样的她。冷淡的,热情的,害羞的,直白的,他都爱。
他动了动,并未感觉身下的她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他的动作才渐渐狂放起来。
不久,在湛蓝的天幕印证下,小小黑暗的营帐里,传来女人细细的呻吟与尖叫,其夹杂着男人低沉的吼声。
今夜,只谈爱,不谈其他。
翌日。
莫回在各色鸟鸣声中醒来,身上一阵酸疼将她的意识占满了,她发现她几乎半点力气不剩,微侧过头,身边空空如也,只有他宽大的运动外套在隔着被褥盖在她的身上。
伸手轻轻抚过还沾着他温热气息的枕畔,她脸蓦地通红起来。
因为她手臂上淡紫色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到原来的肤色,她微微掀起被褥,身上也是同样的境况,连细白的双腿间也不能幸免。
“啊……”她低叫了一声,害羞地把脸埋进双手里,脸颊的温度继续上升。
太……太惊世骇俗了,昨夜他们有这么夸张吗?
营帐外的章凌硕听到帐内的声音,唇边的笑意更深。
这女人,现在才害羞会不会太晚,昨夜大胆得不像话,现在倒记得要害羞了。
思及此,昨夜她用着无比的虔诚吻着他下巴的画面蓦然跳进他的脑海,让他平整的呼吸有了微微的絮乱。
“女人,你要再不起来。我可不敢保证不进去,继续昨晚做了一整夜的事情!”他清了清嗓子,含笑地威胁。
到周围走走,和在营帐里逗她、爱她,他总是会选择后者的。
不过,他想再这样继续昨晚的事,她一定会被他折腾得直不起腰。
语毕,他便听到营帐内一阵细碎的收拾声音,不到两分钟,她便一身整齐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运动外套被她拉到了最高处,几乎淹没了她的下巴和柔嫩的嘴唇。
他知道她在遮掩什么,但他坏心地想知道。
“山里的清晨有这么冷吗?”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俊逸的脸上恨不得写上“我很邪恶”四个大字。
“……”他是故意的她知道,脸还是忍不住热起来,“有痕迹。”
她伸手指了指被衣服遮住的颈项,如实相告。
“我想看。”他微低头,以身高欺压她。
“会被人看见的。”她很坚持这一点。
“这荒山野林的,除了我们还会有什么人。”他指出事实,大手不由分说拉下她拉到顶的拉链,露出她颈项间深深浅浅的吻痕,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昨夜,他以为他克制得顶好,但她是他的猫儿,情到浓时自然会有下手太重的时候。
他在心里暗衬着,提醒自己下次得小心一点。
“先吃点东西,等下我们四处看看。”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的颈项上移开,他将刚烤好的红薯放进她的手里,当然还是有保鲜膜包裹着的。
这个男人,真让人无奈加刮目相看。
莫回小心地掀开保鲜膜轻轻啃咬着手里的食物,眼神含羞带怯的看着火堆边旁的干净布块上斜卧闭目养神的男人,他嘴里咬着根青草,青草不时动了动。
不用想也知道,那根草不知道被他擦拭了多少回,才能有幸被他咬上。
视线移到他的脖子,发现也有如同她身上的淡紫痕迹,她的脸这回正式红得发紫了。昨夜她这么狂放吗?
嘴里的烤红薯突然变成有些难咽了,她相信即使今天不吃半点东西,她也不会有饿的感觉了。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章凌硕仍闭着眼,听到她清晰的倒抽气声音,嘴角上扬得更厉害。
这女人,怎么可以让他爱成这样呢。
“不是说要走走吗?”她赶紧转移话题。
“嗯。”他坐直身体,见她已经吃完食物,他动作优雅地起身,举目望了望耀眼的阳光,似乎思量着该往哪个方向走比较好。他背着她,手却是向她展开着。
莫回心一暖,迈了几步,把自己的手送进他的手里。
章凌硕牵起她,随意挑了一条小道走过去。出游就是这样,有些细节是不需要考虑的,比如择路,多点随意倒也不错。
现在,他们在厚厚且带着湿气的落叶层上走着,松松软软,不知落了多少年的树叶,肥沃着山林间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给大树下幼小的植物些许的光照。
莫回微喘着,她很久没运动了,这样的山路让她稍微吃不消。
这个想法一出,便发觉一直牵着她的章凌硕停下了脚步。
他,是个观察力极强的男人,现在的他爱她,所以他感受她所有细微的变化。他啊,爱就爱得全心全意,恨也恨得分分明明,不带拖泥带水的。
“会爬树吗?”他头也不回的问,视线停留在十米开外的大树上。
莫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一棵很大的树,应该有百年以上的寿命了。
大树生长的地域很好,阳光很充足,因此造就了它粗壮的树干,茂密的枝叶,却没有半分秋的萧瑟,它所有的树叶都绿油油地阳光闪过健康的光芒。最吸引莫回的不是别的,而是树的身上有绿绿的蔓藤。
坚硬的树,柔软的蔓藤,共生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却不像其它的,树死藤绿,或树盛藤衰,它们是同生同荣的。
“我不会,但我想爬。”她说着。
“好。”拉着她,他们跑向那颗树。
还好,不算高。章凌硕粗略目测了一下距离。
“你先上去。”他轻而易举地托起她的腰和臀部,莫回双手用力抓着大树的分枝,手脚并用,还是会不时滑落下来,“终于发现为你取的名字多贴切了,真像只猫,不怎么灵活的老猫。”
章凌硕取笑,将她托得更高,让她勾住树枝。
“我能行。”她因用力而显得红润的脸颊,双颊鼓鼓。
还不是他昨夜太那个了,否则她的双腿怎么会没力气。
她很容易被他激,他一激,她就特别想把事情做好,她更加手脚并用,一个费力的起身后,她勉强坐上离地有两米距离的树枝上,并小心地往外挪了挪,空出他的位置。
章凌硕因她的举动笑了笑,一个漂亮俐落的攀爬之后,他坐到她的身边,拥她进怀中。
阳光很灿烂,晒得身体暖暖的,心头空空,鼻间是他的味道,身上是他留下的痕迹。还有没有比他们更亲密的人。
今天的一切都会成为她生命里最重要的回忆之一。
“谢谢你!”靠近他怀里,她由衷地感激着。
“小傻猫。”他轻笑,姿态翩然地看着远处。
多年之后,章凌硕才发现,与莫回在这片古老安静的树林里的时光是多么的可贵。
远处是绵绵不绝的山林,悠然的伫立在天地间,山下的田地里有人们在为忙碌,这幅静谧的画卷点上了份活力与动感。
在这竹溪镇待得越久,他越厌倦那纷争不断的名利场,在这里生活不需要精于计算,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遇上不好的天气,直接在家或是去邻居家串门,三三两两聊着天,管它什么凡尘琐事。
“如果没有你镇上的人生活不会这样快乐。”莫回轻说着,没有他,她也不会拥有这样的快乐,心被幸福涨得满满。
“愿闻其详。”这一刻,他不是很想动脑筋,只想坐等她的答案。
“这镇子一直很落后,虽有商机,但前期会有一大笔投入,很多商人都不愿意支付这笔巨额的前期投入。而你来了,用两个多月便将这些积累二十年的难题给简单解决。这样,镇上的年轻人就可以就近就业,既有稳定的收入,也不用承受与家人的离别之苦。”她娓娓道来。
“你似乎深有所感。”他状似随口问着,他从未听过她谈她的家人。
“嗯。我想如果我家有钱,我的母亲应该不会弃我不顾,带着家里仅有的六千块钱离开家乡,二十几年从未再回来过。”她不再为这样的事情悲伤,她已经有他了。
这两年的独处,她也渐渐明白了父亲对她那份挥之不去的厌恶。他一定恨极了自己的爱人不能与之同患难,共富贵。所以连带的恨上了她。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解不开的结,她的结也在慢慢地解,解开了,她就能毫无保留的面对他。
他心里的结能解开吗?如果知道她就是他曾经十分不屑的小丑八怪,他能接受吗?
“所以,你一个人独自来了这里?”他猜测。她的长相,她的口音都没有本地人的感觉。
她来这里也是因为亲人吗?如果是这样,她的亲人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初见她时,她疏离的模样是因为家人,而不是她曾经的爱人。
章凌硕看了看莫回,也不深想,莫名的他就是信任她,她心里的坎,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应该化解。
“嗯。”她低应,然后自他怀里慌乱地抬头,“连亲人都抛弃的女人,你还会要吗?”
连亲人都抛弃的女人,你还会要吗?
这话,很熟悉,但他一时间想不出他曾在哪儿听说过。
“傻瓜,我爱的是你,你的亲人我会去包容,但他们对我爱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爱怜地揉乱她细碎的发丝。
她有一头十分漂亮的头发,很黑很亮,像莫回。
这个念头猛地跳进他的脑海里,自从决定跟她交往后,他就没再想过莫回。至到昨晚,与她欢爱之后,拥她在怀里,小睡片刻后就梦到莫回的笑容。
这让他再也无法入睡,索性起身走出营帐望着天空发呆。
为什么会是莫回的笑脸,他不知道。
莫回很爱他,他知道。在爱上身边的女人之后,他才明白了一部分莫回当年的心情,爱一个人,会想将所有快乐的事情跟对方分享。所以莫回当年连为他晒棉被这类的小事都会跟他说,以此想获得他的关注。可惜他却心不在此,不能让她稍微快乐一点。
现在,他遇到一个他爱的人。莫回竟然在梦里对他露出单纯憨傻的笑容 ,她真能爱他爱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能不生气,不恼怒,单单纯纯地献上她的祝福吗?为什么他心会这么沉重!
他承认,莫回在他心里永远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愧疚居多。
“我爱你!”莫回两眼闪着光芒。
“嗯哼!现在你只能爱我了!”他低头吻住她。
“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她低喃,热烈的回应着。
他拥住她,怕她从树上掉下去。
这一日,他们随心所欲地走着,累了就休息,然后继续走,像山林间的精灵,只是路过这片山林,却不起占有之心,纯粹的欣赏这山林的美好。
夜间,在绚烂的星空下,小小却春意弥漫的营帐里是他给的欢爱,依然是在黑暗中进行,他的手细细游遍她身体的每一处,却极为偏爱她腹间的是淡淡胎记,湿热的吻不断洒落其上。
第二天,他依然早起,在她醒来之前收拾好这两天散落在山林间的垃圾。莫回醒来后,他正望着空地旁边的小屋出神,她叫了数次才应。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担忧地问。
“没事,我很好。”章凌硕答,目光里有抹怀念的光芒,“想进去看看吗?”
“好。”
这次他并未牵她的手,只身走在前面,推开破旧的木门,是久无人住的灰尘气息,呛得人嗓子极不舒服。
章凌硕走进,小屋里隔成小厅和居室,小厅里是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普通的椅子,便别无他物,居室也是除了张木床便再无其他,但已经足够让他知道这屋子里的原来的主人是谁。
爷爷,你在这里可曾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我很幸运,已经找到了。
章凌硕在心底对着虚无的空气说着。
“我们下山吧。”转身跟莫回说着。
“……嗯。”莫回回过神应了一声。
章爷爷,我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幸福,他对我很好,您可以安心了。
原来章爷爷在去她家的小村落前曾来过这里,可是怎么会居住在这山林间,不去镇子呢?莫回走上回程的小道,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屋,然后握紧了章凌硕的手。
他越来越爱吻她了,也越来越爱在床上逗弄她,几乎每一夜都忍不住抱她、爱她,却不会提出要亮着灯,在黑暗中慢慢品尝着她的滋味。
这让莫回松了口气,她也恋极了他的怀抱,他的吻。
莫回对情欲并不会隐藏,所以除了第一次有些害怕之外,往后的每一次她都十分直白的表达她的感受,让他知道她在其中得到了多少的快乐。
今夜,窗外明月高挂,树影婆娑,还有几声乌鸦的鸣叫,在夜里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章凌硕趴在桌边小睡,被一阵凉风吹醒。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概已经很晚了吧。
这几天他连续忙着与总部沟通具体操作的相关事谊,吴予灿也在来竹溪镇的路上,等运作上没太大的问题,他也将离开小镇,在离开的时候他希望能带着那像猫一样倔强的小女人离开,不知她是否愿意。
越与她接触,他就越想把她留在身边,回归那名利、物欲满布的地方,有她,至少能让他觉得这世界没那么令他厌倦。
年少时,在那名利场上拼搏,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但这几年,他心里只有一阵又一阵的空虚,对于早已是日赚斗金的章氏集团他没有半分快乐,反而是越来越喜欢往偏远的地方跑。
最近,他有个十分可笑的想法。这些年的改变,会不会是上天冥冥之中让他和这个女人相遇。每当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出现,若是以前这样的想法总是会被他用一种极快的速度给抹去。
的确很可笑。他一个将近三十岁的成熟大男人,竟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他倒视之为常态。
为什么会喜欢她,想亲近她,他的心里并没有太明朗的认知,只是一味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二十几年的生活,他一直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得非常好,从来就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像这样遵循着内心的感知往前走的机会几乎算是没有。
现在有机会感受,他倒也感觉新鲜。
章凌硕目光触及杯上已冷却的茶杯,应该是她在休息前给他续上的吧,心里暖上一暖。他们的相处像普通的恋人一样,亲密而浓烈着。
今天她似乎有些不舒服,吃过晚饭后说是回后楼休息。他点点头,便回房间开始忙碌起来。
刚才他又梦到莫回了,梦到她躲在黑暗的角落哭着,声调哀伤,形容凄切,让他立刻清醒,睡意全无。而现在眼皮却是不停地跳动着。
心情蓦地烦躁起来,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九点十五分。
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他出了房间。
他家猫儿平时这个时间,应该还在走廊上边发呆边盯着天空的月亮吧?
他算不算陷入已深,开始将她的小习惯记入心里。
“猫,猫儿。”他扬声唤着。
寂静无声,只有几声乌鸦的叫唤声,声音凄励不已。
章凌硕内心微慌,加快脚步,上了后楼的木质梯子,木质梯子一如既往地发出沉闷的吱吱声,在深夜里更显荒凉,像一首忧伤的歌谣从古老的时空穿越而来,这个想法让他心里更加烦躁,三步并作两步拾阶而上。
来到二楼的走廊,竹制的摇椅颤微微的摇摆着,而摇椅上却空无一人,她去哪儿了?
章凌硕忙跑向前,“猫儿,猫儿!”
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大半夜的跑哪儿去了?!
等下找到非狠狠揍她一顿屁股不可!
章凌硕强迫自己静下心,推开做工十分精细的木门,月亮的清光徐徐照入黑暗的房间。他勉强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只看见一抹白裙映入眼帘,白裙的主人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猫儿,猫儿,你怎么了?”章凌硕抱住浑身发冷的小人儿,心,慌得再也找不到皈依。
是谁,是谁在叫她?
莫回神智不清醒,她只觉得好冷好冷,畏寒地瑟缩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一直从她身体里抽出,流泄,热热的,仿佛要将身体内的热度全部流尽,只剩无止尽的冰冷。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死亡,她不怕的。只是可不可以推迟一下,现在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他的温柔、他的笑、他的关心……他所给予的一切。
她不想这么快就失去,至少要等他离开,是不?
这一生,再看一次他的背影,然后她终极一生的孤独她也愿意,她也愿意的。所以,能不能再多给她一点时间,等他离开后?
莫回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开始飘荡起来。
“痛……”她的手放在腹部上,蜷缩在地上。
章凌硕顺着她的手往下看,低头看见一抹醒目的红,为什么会有红色?她明明穿的是白色衣裙,怎么会有红色?
宫外孕?
章凌硕心思一凛,他拦腰将她抱起,冲出院门外,上了车。
手抖得打了几次火,才勉强打着。这时他才发现,这么多年来学的临危不乱,全他妈的就是一句屁话,现在他乱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全然没有章氏集团总裁的意气风发,冷淡自持。
车子摇摆着行驶,因为天黑路滑,车滑下马路,撞上斜坡上的树才止住了去势,车头滚滚冒着白烟,再也发动不了。
老天爷,别这么残忍!
章凌硕下车,跑至另一边将莫回抱出,朝着医院的路奔了起来。
怀里的女人却没半分温度,透过衣裙慰贴出的只是一阵又一阵的冷。
猫儿,活下来,活下来!
你不想跟我去美国,没关系。我留在这里陪着你,等到你愿意离开竹溪镇了,我们再走!
明明只是数月的相处,他却觉得认识她十数年,这就是爱情吗?
是的话,只要你活着,我一定把你要的全给你。听到了吗?猫儿,为我,活下来,好不好?
只要你活下来!
为什么这路这么长,为什么这路越来越看不清,章凌硕步履踉跄地跑着。
她这是在哪儿?
莫回缓慢地想着,眼皮费力地掀了掀,看到淡蓝色的衣衫,是他起伏不已的胸膛,漆黑的景物在她的视线里不断地跳动着。
“猫儿,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突然他不说话,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不要离开我!”
呵,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让她心疼呢。
她不会这么轻易离开他的,只要他还要她,她绝不会对他说放手!
“我不会走的……”她用尽力气轻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