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莫回轻笑着回答。
“你凭什么认为可以接下我的工作?”谈工作时轻笑,不是个长居商场的人。思及此,他面色更差,口气不善。
“我有一颗想帮忙的心。”
“帮忙?不是想趁着机会一鸣惊人?”肖生一冷笑。
莫回保持笑容,“我对生活物质要求不高,我的收入可以满足我对物质的要需求。”
“那是你没有机会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是的,老先生,您说的很对。我的店到现在还没有成交过一个顾客,原因有很多。我想最主要的还是我这个老板做得不够好,导致了我的团队工作积极性有所下降。您是我洽谈的第一位顾客,我心里自是十分的高兴。但这并不表示,我该为您的怒气,损伤我的底气。”莫回依然轻笑。
“损伤你的底气?”肖生一扬眉,觉得有点趣味,比一向对他逆来顺受的人有趣多了。
“如果我把您的话请进去,我势必会真心恼一时。恼怒的同时,我发泄怒气的方式是迁怒给我的家人,造成家人的不快乐。您认为我该为您一时兴起说的话,承受这样的苦恼吧?到最后您交代的单子,我还做不成。我该这样吗?”
“真是个有趣的小不点。”肖生一笑笑。
“谢谢您的评价!”莫回答得不卑不亢。
“会泡茶吗?”肖生一突然问道。
“会一点。”莫回回答,这老人的天马行空,她适应得并不难,她的生活中早有这两个人,章爷爷和章凌硕。这两人的天马行空,转移话题的功夫,更令人目不暇接,还没有任何规律可遁。
“帮我泡杯茶。我要是满意了,兴许我可以考虑将跟你合作!”依然是施恩的口吻。
“好。”莫回倒也不再说什么,这案子她并没有期待,但为这老人泡杯茶是出自真心的。初见老人的刹那,他的某个神色像极了章爷爷。
她没对章爷爷做过任何的回馈,现在遇到这位老人,为他泡杯茶,也是好的。
她随意挑了种茶叶,嗅茶,茶叶清香无比,令人精神一振,无疑是上好的茶叶。将壶放置小炉上,温过茶壶,再细细地将茶装进茶盘,润茶,冲泡,浇壶,温杯,运壶,倒茶。整个过程不过一分有余的时间,莫回做得行云流水,自有一番风范。
她心里装着与章爷爷在一起美好,章爷爷的笑容,想着想着,她嘴笑也挂上一抹温暖的笑容。
最后敬茶的动作,她做得郑重无比,口中说道:“老先生,您的茶。”
肖生一是好茶之人,他自然看出莫回神色的郑重,他也郑重地接过茶杯,看着茶叶轻轻在温热的水里舒卷,茶味清香,不曾喝就知道是杯好茶。他低头细细品味,速来严肃的脸上,出现怀念的表情。
肖生一连续喝了三杯茶,才放下茶杯,转头对德克道:“带她去夫人的房间,别碰任何一样东西。”
“是,先生。”德克应声道,“莫老板,请跟我来。”
这是一间很古老的房间,里面所有的物品都揭示着这样的信息,依然保持着英国风的设计。跟其他房间一样,每一件家具或用具的一角都刻着一朵或大或小的蔷薇花。这里简直是蔷薇的海洋了。
莫回细细地看着,德克在她身后三步之遥。
“德克先生,老先生喜欢蔷薇花?”莫回随口问问。
“莫小姐,十分抱歉。先生说过,我不能回答你任何的问题,您需要用心去感受,然后将你的感受做成先生需要的木雕。”德克有礼拒绝。
莫回暗叹了口气,继续认真地看着。
看到一半觉得不对劲,房间突然黑了下来,看到德克退到房间外,将房间合上。
“德克先生,你在做什么?!”莫回用力拍着房门,“开门,开门,你们没有资格把我关起来!”
“莫小姐,为我家先生画稿的人都需要在这房间里待上一个晚上,否则没有资格提笔作画。”德克的声音自外面幽幽传来,沉默了会儿说道,“我家先生为了保持夫人房间原来的模样,并没有在房间设置照明灯,造成您的不便请见谅!”
语毕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离开。
“有钱人了不起啊!定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烂规矩!”莫回挫败地踢了踢房门,除了让她的脚产生剧痛之外没有别的其他功效。
天色越来越暗,房间内的光线也渐渐黯了下去,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在一个陌生黑暗的房间里呆坐着,莫回心里有些发毛,天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她习惯性地摸摸口袋,准备掏出手机给章凌硕打电话,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摸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机遗忘在工作室了。
他一定气炸了吧?
“麻烦开下门,至少让我给家人打个电话!我不回家他们一定很担心我!拜托了!”
依然没有人应答。
章凌硕第N次抬起手腕看着自己手上的腕表,怒气飚到爆发的临界点。木秘书缩在他看不见的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想我不需要重复对你的裁决吧?”声音轻滑、冷酷。
“总裁,我可以解释的。”木秘书做着最后的抗议。
“你确定你的解释不是为自己的失职找借口?”章凌硕怒气冲天,他就是担心莫回容易冲动才找了个冷静的秘书帮忙,结果毫无作用。
两个不靠谱的笨女人,竟然忘了问对方的地址,连手机也不带出去,甚至连对方姓什么都一无所知!
“不是。今天下午来的是一位坐着老爷车的老者,七十岁左右,衣着十分考究,说话带点英国腔。”木秘书苦着脸提供仅有的一些情报。
“老韦!立刻调出店里的监控系统画面。”章凌硕沉声命令。
“……总裁,那个……店里的监控系统今天忘记开了!”某个弱弱的声音淡定提醒。
“你可以直接递辞呈了!”
木秘书闻言赶紧闭嘴,保持沉默。
“少爷,我去联络一下其他店家,也许他们有拍到有关的画面。”
章凌硕挥挥手,老韦退下。章凌硕在脑海中自行搜索着符合标准的位置。
知道求助无门,莫回索性放弃继续踢门的念头。借着月光打量着房间,摸索着看是不是可以找到其他可照明的东西,若是什么都没有,她今晚被锁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
所幸她还不算太倒霉,在门边的储物柜里找到了蜡烛和火柴。她赶紧点亮蜡烛,放进烛台,在房间里走着。房间很大,大部分的家具是典型的英国风格,精致而贵气,另外则是少量的中国古典家具。
这些家具都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灰尘的痕迹。可见这位夫人在那位老爷子心里占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她想着这些应该不是重点,视线大致转了一圈,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照片,拿起来仔细看着,估计是张全家福。正中央的老者应该是这家的先生,他旁边美丽端庄的妇人应该就是她要画的人了。
她很美,却是个极为忧郁的女人,眼神很哀伤,嘴角平缓,与照片中其他人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真是一位特别的女人。”莫回自言自语着,将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
拉开桌面上的小盒子,估计是平时收拢小饰品的收纳盒,莫回在里面翻翻捡捡着,并没有合适负罪感,反正是他们把她锁在这里的,主要目的也是让她感觉这女主人的故事,她怎么做都不算过分。
收纳盒里除了手饰,化妆用具并没其他物品,她将盒子合上,欲合上之际眼角触及到一张泛黄的纸张,跟收纳盒几乎同色,难怪刚才没有发现。
莫回把烛台放置在床头柜的格板上,小心翼翼地取出纸张,像是一封信,但没有排头,没有落款,说是随笔倒也贴切。
“上帝怕是也无法原谅我这样的女人吧,毕竟哪个女人能同时爱上两个男人!而我确实如此。生一是我生命中爱上的两个男人之一,他是英国贵族的叛逆者,骄傲、自信、令人敬仰,他厌弃虚伪、假仁假义的政权,却爱上了我这个黑暗、虚伪的封建王朝的牺牲品。为了爱情,我们背弃我们的家族,离开祖国在异乡重建自己的王国。他很忙,变得不着家,但一如从前地爱我。但我是需要人时时刻刻用爱浇灌的玫瑰花,我渴望那样如胶似漆的爱情。德克就是这样的存在,我用英国贵族上流名媛专用的方式诱惑他,他眼神炙热,行动却如犯人那样畏首畏尾。我知道,他在对他的主人生一表示忠心。可我是他的女主人,他同样也需要向我表明忠心。我的所有诱惑在他眼里都显得薄弱不堪,最后我忍不住我用身体诱惑他时,他表情挣扎地接受了。我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只是我越发的爱他了,而他却不肯再与我亲密,冷淡而疏离着……我知道我将不久于世,对他们的爱情让我心力交瘁,担心着生一的知晓,害怕德克的拒绝。这样的思想纠缠着我,甚至连惟一一张全家福都想拒绝拍摄,但只有在那个时刻才能同时见到他们两人,我是愿意的。只是为什么德克不能一起照?那将是我们三人惟一共照的一张照片啊。我只是想拥有他们两个人的爱……”
莫回认真地阅读着,她内心倒未起波澜,只当别人的故事读着。若是平时,她是鄙夷这样脚踏两只船的女人的,但这人早已离世,她不能沾污逝者的名节,将纸张折好,又看了眼那张全家福,发现其中一个小男孩有点眼熟,有几分肖若辰的影子。
想起肖若辰,他们约的半年之期已经到了。她已经离开竹溪镇,他去了还是没有。
他是她生命里第一个以爱情为名爱她的人,她无法回馈那样的感情。她却蓦然了解了德克先生的感触,也许他也是爱这位夫人的,只是有一种感情先进伫了,其他的感情只能退让,德克先生的感情应该是主仆之情。不然他怎么会以这样的高龄还为他的主人服务着,也许可能是对夫人爱情的一种回馈,为她照顾她深爱的人。
莫回想着,脑海中更是一片空白,这画稿她连个雏形都没有了。
揉了揉眼,她有些困倦,挑了张坐椅休息一下,心里期待着小哥哥不要为她着急上火,她不会轻易将自己处于危险的环境中的。
再张眼,已是天亮。房门有钥匙开动的声音,她赶紧坐直身体。
进来的是德克先生,“莫小姐,你可以回去了。请您三天之后将画稿送过来即可。”
莫回没了基本礼貌,直接出门离开,这家人让她很难喜欢得起来。
章凌硕驱车沿着纽约往南一路开,昨夜的监控画面只拍到汽车的一角,只能推算个大概,调了第五大道所有的监控,竟然没有一个清晰的。他索性就自己开车寻找起来,他暗忖,能开老爷车的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贵族。只是这上了年纪的贵族都喜欢附庸风雅,南方是贵族集合地。
他让秘书调出商业资料,开始一家一家的排除。
正开着,马路边拐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最新款的卡宴急刹车,轮胎与柏油路面响起巨大而尖锐的声响。
莫回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一个暴怒的身影倏地窜下车,他背着光,也可以感觉到脸上熊熊的怒火。
遇到坏人了?她真不该不让别人送她!莫回懊恼地想着,像被猎人看中的猎物,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干站在那里,一脸惊恐地看着来人。
等等,这个暴怒的身影太像一个人。
“小哥哥!”她反应过来这暴怒的身影是谁时,轻叫起来,迈着小短腿跑进他的怀里,现在九十四十五分,该是上班时间他却出现在这儿!他是为找她的!
她果真是个坏蛋,专惹他生气,给他制造麻烦的人。
这一声娇娇软软的“小哥哥”像冷水一样嗞地一声将他的怒火浇灭,径直冲进怀里的小身影温暖而真实。这一夜的担忧因她的入怀,消失得坦坦荡荡。
他不知道该摇她晃她,教她不要随便跟陌生人离开;还是抱她亲她,狠狠地惩罚她!
“有没有事?”他沙哑着嗓音,有着一夜未睡的疲惫。
“我没事!我忘了带手机,让你担心了。”她承认错误。
“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威胁,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因她的出现稍稍放松着。
“不会了。”莫回承诺。
把莫回送回家后,章凌硕去了公司,一夜未睡,加上一整个白天的工作,让他累得脑子有些木然。
车子停在庭院里,章凌硕下车,上了三楼。三楼的小客厅里常着一盏小灯,是莫回为他创造的温馨。他把公事包,放在客厅,回房洗澡。发现本该在床上休息的女人,并没有出现,大床空空如也,又拼命工作了吧!
他拧紧眉,将心里的不舒服,隐藏起来,转身进了浴室。他的工作尚未完成,今晚怕是得熬夜了。
回过澡后,他拎起公事包,走向书房。
书房的灯是亮的!伸手,他打开厚重门扇,书房内,早已有人提前抢了位置,只不过抢了位置的那人,此时正在梦周公。电脑跳到保护程式,一排英文字母在画面中,摇摇摆摆,满桌的画稿连地上也不能幸免。章凌硕勾起无奈的笑容,走到新置的一套小办公桌椅边。
看了一堆画稿,简直可用鬼画符来形容。
他的目光移至到她睡着的小脸上,粉粉嫩嫩的腮边,被压成淡淡的红色,嘴唇微张,眼下有淡淡的暗色。这小猫,又不是要她养家,她需要这么拼命吗?拖垮了身体,他可是会心疼的。
弯身,他替她储存档案、关机,抱起她,准备将她送回房里。
迈了几步,怀里的人被惊动了,毕竟她一向浅眠的,莫回张开眼,笑道:“你回来了?”
“你说的不熬夜,现在呢?凌晨一点二十九分。”见她醒来,他摆了黑脸。
见他谈起工作,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好的。”
“我的工作室接到了第一个案子,木秘书正在努力。”
他嘴角有缓缓放松的痕迹,“坏的呢?”
“我昨天遇上的那个客人不好解决!”
“现在只是个开始,以后的客户会比这个难上千倍百倍!”他恶意恐吓,希望她能趁早放弃。
“我知道,但对方答应让我尝试一次。我想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你认为呢?”莫回以为他在担心她工作的进展情况,尽力表现出积极的一面,不让他再担心。他自己的工作已经多得吓人了。
“什么样的案子?”
“是一位老先生,请我为他过世的夫人雕一尊木雕。”英国贵妇名流她不太熟悉,而那老先生的夫人更是可以心里爱上两个男人的奇葩,她不知道这样的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面貌。
“这好像并不难,不是吗?”
“嗯,老先生只有一个要求:雕得入他的心。”这个要求才难以达成啊。
“听起来,你的工作不容易。”
“当然。”
“既然那么辛苦,关了工作到别做了。”章凌硕继续诱惑,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让她关店,好好在家做他的章太太就好。
“小哥哥,你又来了。不工作,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莫回为难。
“别忘记我们即将是夫妻,男人养家天经地义。”他是大男子主义的奉行者。
“我不想做你的包袱。”莫回轻声拒绝。
章凌硕笑笑,并没说话,暂时放弃游说,转身开始忙碌。
莫回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了,也许是她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收敛起心神,将注意力放在画稿上。
莫回去肖家送画稿之前,去工作室与木秘书反复比对了几个方案之后,决定挑选了最优雅、贵族的一个方案。木秘书大致跟她交代了下对方的背景,没有听到有关肖生一夫人的任何想法,只能按照对方的世家去制造了一个适合对方的方案。
这天,莫回依约来到这座大得吓人的城堡里,坐在主位的肖生一满脸严肃地看着画稿。
“莫小姐,这就是你的构思?很遗憾,这画稿画得非常好,但它无法打动我。”肖生一看了画稿片刻,让德克将画稿递回给莫回。
莫回将几个日夜的努力小心收进文件夹,“很抱歉,老先生,没有做出您心里深住的画稿。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您答应。”
“说来听听。”
“您可否告之,夫人的故事,这会让做画者能走进人物更进几分。”
肖生一的回答是大笑数声,“莫小姐,恕我直言,你没有从商的天份。你不了解你的客户,甚至你连打听的想法都没有,此其一;其二,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太弱,客户无法了解你的能力,不是每一个客户都会给你机会,让你尝试。因为你在浪费别人的时间。德克,送客!”
“老先生,请您听我说!”莫回想要说点什么,德克已经起身做出送客的准备。
院门,一声娇嫩的嗓音响起,“太爷爷!”
语音一落,是对可爱的双胞胎,越过她扑进肖生一的怀里。
“双胞胎!”莫回在口中低喃着,她好像在哪儿听说过双胞胎,她极快地在脑海里搜寻着。
突然,白光自脑中闪过,她想起来了,肖若辰!肖若辰说过,他家有对双胞胎,有个深受英国礼仪熏陶的家庭,如果她没记错,这位老人也姓肖!肖若辰曾提到,他的奶奶很喜欢小孩子!
“老先生,如果不打扰您与您的小宝贝的嬉戏,我想花三十分钟的时间再为您画幅画稿。如果依然无法打动您的话,我立刻离开,并把我的工作室关闭,再不为人画稿,雕像。”莫回认真说道,满是坚持。
肖生一深深看了一眼莫回,连德克也忍不住多看一眼这个莽撞的女人,“年轻人,需要点教训。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吧。德克,把桌椅搬过来吧。”
桌椅搬得很快,莫回坐在椅子上。耳边回响着肖若辰的画,“我爷爷人虽冷淡,但从未舍弃过家人。即使他从未在表面上亲近过我们,他心里一直是有这些晚辈的。只是我们不够挚诚,走不进他的心里。”
孩子是成人之间的桥梁,而这位老先生他对谁都冷淡无比,只有对待这对可爱的孩子时,笑得一脸温柔。
她之前的画稿只画了照片里的老夫人,连这位老先生都没入画,真是失策。
她铺开画稿,画笔在画纸上流动着,迅速打了底,绘制大概构图,将老先生坐的椅子也入画。这椅子用光滑如新,木却是陈木,可见他十分珍爱这把椅子。
三十分钟之后,莫回将画稿重新交给德克。
这次就算结果依然一样,她也不会太难过,因为她的画稿打动不了老人。
肖生一看着画稿,脸色一变,眼眶泛红,持画稿的手颤抖着。许久,他深吸口气,语气平稳,“莫小姐,有劳你了,希望你的刀功不会让我失望。”
“谢谢您!”莫回诚心感激,跟随带路的仆人离开。
“德克,帮我从房间里拿出那个信封吧。”肖生一开口,眼神颤抖着。
德克离去,未几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回来,恭敬地递给肖生一。肖生一将来信封打开,取出一张画,他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画上隐约的字迹。
“德克,这就是肖家的秘密。”肖生一突然笑笑,将画递给德克。
“……老爷,这……”德克震惊不已。
“你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不是吗?我一直都知道。德克,她爱上了两个男人,我和你,我甚至知道更多的事情,只是德克这一切都结束了,她已经离开了十五年,我们不需要再为她埋葬自己的生活。”
“老爷,我对不起您。”
“我们没有谁对不起谁,毕竟我们互相扶持走了大半辈子,以后也还要一起走下去。”
“是的,先生。”
“我们不能让一个过世的人束缚了我们的余生。”肖生一笑笑,任风将手里的画吹离。
莫回在车上拨通了章凌硕的电话,电话那头才一接通,她便迫不及待地说起来:“小哥哥,我成功了!那位老先生同意将案子交给我了。”
她想分享高兴的事情的第一个人一直是他。兴奋的情绪,隔着话筒依然明显。
“……是吗?恭喜。”低低的男性嗓音,此时听入她的耳内,有一种让她颤抖的感觉。
“你为我高兴吗?”她继续问。
“嗯。”
“那,要不要帮我庆祝?”她有一种想要开香槟的冲动。
“……你回家,让我告诉你,我有多高兴,嗯?”电话那头是静默了一会,仿佛是在享受她刚才那阵无垢的笑声,“猫儿,我再也不会让你放弃工作了!工作带给你的成就,不会比我自身工作带来的成就小。”
“当然。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希望有个平台展示自己,只是平台的大小不一。”即使他看不见她的笑容,她还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十分期待他为她举办的庆祝会。
只是……他们的庆祝会,是在床上开的。自工作室开张之后,她一直在忙碌着画稿的事情,几乎都在熬夜,而他比她还要忙上几倍,他的交集只在书房里。
就是说他们之前,几乎有一个月没在一起。
这让这场欢爱变得激情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