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有些堵。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我们借助它找到了婴灵，就用不到它了，管它什么时候长大？”

夏临天反问道：“它刚才长大，用了多久？”

赵辰一怔，刚才好像也就几个呼吸间，它就长大了一圈。他讪讪地道：“刚才它吸了我的血，所以长得快。”

夏临天笑道：“你小子，没轻没重的。你又知道多少，它是罗刹，罗刹是凡物吗？遇风而长，你听说过吗？”

“也许是千万年，也许只是一瞬。”

夏临天轻叹一声。

赵辰恍然。

接着，他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我们找到婴灵后，如何处置它？”

“杀了。”夏临天平静地道。

赵辰一惊，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罗刹一眼。

罗刹表现得很正常，它似乎听不懂夏临天的话。

相反，赵辰看了它一眼，罗刹立刻舔赵辰的耳朵，显得亲昵无比。

赵辰的心里更堵。

夏临天忽然道：“赵辰，你小子舍不得？”

赵辰怔住了，他当然舍不得。这个罗刹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生灵啊，虽然看起来凶了点，可是哪个野生动物不凶呢？

至于罗刹长成之后，酿成什么泼天大祸，这些事，也都是别人口头说的，真假还需要验证。总不可能因为一个没有根据的理由，就将它置于死地吧。

再说了，借罗刹找到了婴灵，也就是救了陈冲一命。到时再把它杀掉，总有种过河拆桥的味道。

它也是一个生灵啊。

残忍。

有的时候，心里怎么想，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赵辰故作轻松地道：“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当然不能说舍不得，那样非但于事无补，还会被夏临天说成是妇人之仁。

或者会被说成没有决断，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不管怎样，都会处于一个非常不利的境地。

所以，这时，一句违心的话，是必须的。

夏临天笑道：“你小子还是挺靠谱的。”

赵辰只是嘿嘿两声，他再不说话。只是将油门轰得老响。

先前夏临天说过，距离陵潭山只有五十公里左右，可是赵辰却觉得特别漫长。他开了二十分钟，这才在路标上看到“陵潭山”三字。

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车停在陵潭山的山脚下，这里没有马路，不能开车，众人只有步行上去。

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通往陵潭山的林木深处。

微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土腥味。

天空黑如锅底，没有月亮，星星也极为稀少，四下里，一片苍茫。

罗刹忽然“呱呱”地叫了起来，急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