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礼一怔,然后苦笑道,“我就说嘛。你现在忙的每天见不到人,哪有时间陪我喝酒聊天哟。”
黄小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无奈道,“我也不知道为啥,一忙起来,就这样。有时候几天才见我爹一次呢。唉,我以后一定注意,你们可是我最敬重的长辈呀。”
杨守礼听他把自己跟黄向前放在一起说,心里还蛮感动的,那点怨怪之意,一下子烟消云散。枯柴般的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大爷跟你开玩笑呢,别认真哈。年轻人,可不得忙着打拼事业嘛。要跟咱似的,没事搞两杯小酒,不然就在院子里晒太阳,那才有问题。”
“呵呵!”黄小虎笑道,“您也太谦虚了,明明还坚守在岗位上,给乡亲们发光发热呢。”
“唉哟,你可别取笑大爷了!老脸都被你说红啦!”杨守礼说着,扯了扯自己的脸皮,随后拉着黄小虎坐到堂屋里,亲自端茶倒水,问他究竟遇到啥难题了。
黄小虎也没含糊,把自己想包下喜鹊山的想法告诉了他。
“原来就这事儿啊!放心吧,包在大爷身上。”杨守礼拍胸脯道,“等我回去跟其他村干部商量下,到时候通知你来办手续。”
“哎,好嘞!那就有劳大爷了!”黄小虎这才放心。
跟厨房里忙活的大妈打了声招呼,就准备走人,没想到杨守礼又叫住了他。
“小虎,咱们有事儿说事儿,不带送礼的呀!把烟酒带走,多孝敬孝敬你爹!”
黄小虎愣了愣,道,“不至于吧?我就把你当自己的长辈看来着……”
“你的心意,大爷心领了。不过,东西是真的不能要。咱大小是个官,得有原则。再说,以你小虎今时今日的能力,这都不算事儿,好生生让小人抓住个把柄,在背后嚼舌头根子,又是何苦呢?对不?”杨守礼解释道。
黄小虎听了这话,只能摇头苦笑,“那行吧。什么时候等大爷退休,我再好好孝敬您。”
“孝敬啥呀?偶尔陪我喝喝酒,下下棋,就很好啦。”杨守礼说着挥挥手,道,“忙去吧,小伙子哎!”
“好!那我走了!”黄小虎拎着东西出来,然后直奔家门,放在了黄向前的房间里。
老爹不在家,黄小虎看着桌上留的字条,又是看远方朋友一类,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多留,直接返回传奇山庄。
此时,村口柳权家门前,停着辆丰田阿尔法,已经一点多了,堂屋摆的一桌丰盛宴席还没散场,路过院门,都能听到里面推杯换盏和说笑的声音。
“柳村长,包山地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哈。事成之后,我们钱总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一个戴金丝边眼镜,西装革履,口袋扦插丝巾,看起来十分讲究的中年男子,向柳权举杯,笑咪咪说道。
“哎呀!这说的哪里话?钱总能看上我们喜鹊山,是咱宝石村的福气。我们大伙儿求之不得呢!”柳权受宠若惊地站起身,说一句,把酒凑到嘴前,一仰脖,来了个诚意十足的一口闷。
金丝边眼镜身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年近四十,长的肥头大耳,颇有点像北泡菜国的三胖殿下,女的呢,二十左右,长发披肩,穿一条紧身红裙,勾勒出摄人心魄的动人曲线,活像一个撩人的小妖精。
面对这桌还算不错的农家宴,两人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都用来眉目传情,暗中撩sao了。
不过,柳权这句话落音后,女的转过脸来,妩媚地快要滴水的眼睛看向他,接话道,“要我说啊,你们这地方可够残破的,不过,我就喜欢这种原生态环境,清静,有利于我的修行。”
柳权跟他媳妇儿齐齐一愣,然后狠狠打了个寒颤。
一方面,这女人的声音实在太嗲,跟志玲姐姐有得一拼。另一方面,她刚刚说的啥?清静,有利于修行?娘哎!一看就是极品欲女,居然好意思提这俩字!
其实,这倒是柳权夫妇俩孤陋寡闻了,双修也是修行啊,而且是让人沉湎其中,乐不思蜀的修行方式。
像极了三胖的钱总,当着几个人的面,肥厚的大手,在女人娇嫩的脸蛋上揉搓着,眼睛里隐隐冒出恶狼般的绿光,“只要我的小佳儿喜欢,啥都好说。”
“咳……”金丝边眼镜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面向柳权问道,“什么时候能签约?”
“呵呵,吴主任,别这么心急啊。这事儿吧,肯定是能成的。不过,我得跟其他村干部通个气儿,等吃过饭,你们随我一起来就行。”柳权解释道。
“欸!我问你,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山下盖了好大一片建筑,那是农庄吗?谁投的资呀?”钱总嘴里的小佳儿好奇地问道。
“哦!那是本地村民黄小虎的传奇山庄。”柳权回答。
这话一出,三名贵客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每个人神色中都透着怀疑。
“是真的!说起来,山庄建立的时间也不算太久。不过,黄小虎那小伙儿能干啊!现在规模越来越大了……”柳权的媳妇儿忍不住开口。
“唉,我要是有个像这样的农庄就好了。”小佳儿忽然惆怅不已地叹道。
钱总听了这话,眉头一皱,瞪了柳权媳妇儿一眼,随后又问柳权道,“山庄经营的很好吗?一个本地农民哪儿来的钱投资?”
刘春燕被大老板给瞪了一眼,闷着头不敢说话了。柳权陪着笑答道,“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窍,好像忽然间,就掌握了了不得的蔬菜种植技术,而且精通牲畜养殖,打通了周边乡镇市场,然后生意就越做越大,滚雪球一样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钱总眼神微动,一脸心中有数的样子。
“行了!带我去办手续,我希望事情尽快落实下来。”钱总面无表情道。
“哎,好好!”柳权悄悄抹了把汗,招呼媳妇儿刘春燕收拾碗筷,端来热水给贵客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