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白金星“玉帝心腹近臣”的身份,群仙都心下了然,也无人敢出言。
“老畜生!”
没有人出言,却是有人直接动手了。
一位黑盔黑甲,面目俊朗如削的仙神身形一闪,直接抬起一脚,将太白金星踹了个屁股墩,还在地上滚成一团。
只把太白金星踹得玉冠歪斜,白发散乱。
太白金星仓皇爬起,狼狈地怒道:“天篷!”
“你怎敢在凌霄殿上放肆!”
“放肆?”
“踹你一个老畜生叫什么放肆?要给老子捏造罪名,等老子取了你这老畜生头颅再慢慢想吧!”
说着伸手虚空捞出了一把九齿钉耙,当真就朝太白金星当头打来。
只打得太白金星抱头仓皇而避。
一边躲一边骂道:“天篷!你休仗着紫薇帝君宠信,在大天尊驾前也敢装疯卖傻!”
“你等着!总有你报应临头之日!”
那天篷更是大怒:“还敢饶舌?!”
两人一追一打,边打边骂。
只看得群仙瞠目,纷纷惊避之余,也是暗呼过瘾。
天上清苦,可少有这般乐子可看。
高坐宝霄之中的玉帝眼皮微动,目光左斜,缓缓开口:“中天,你紫微垣中便如此散漫?”
紫微帝君轻笑一声,却是不理不睬。
既不答话,也没有出言制止。
“好了。”
却是西王母面现不悦,开口道:“倒是予不是,徒惹人嫌了。”
“李长庚所言之事,予于昆仑便知晓,下界大旱之灾得缓,却是那凡人因此违了天规,坏了地维,”
“天柱地维本为一体,予那昆仑也因此动摇,”
“既是罪犯天条,本当按律惩处,”
“只是这两个孽障与下界那凡人竟有姻缘牵扯,虽是孽缘,却是天数早定,予也无改,”
“为了这孽障,予也只好做一做这循私的恶人了,舍了这脸面不要,请大天尊下一道天旨,赦了那凡人之罪罢,此间因果,自由予担之。”
殿上群仙都是暗自吸气。
那下界凡人什么来头?
此时高坐殿上的众圣,分明都是因此事而会聚此处。
这也罢了,连这位王母都为了保他,竟都能说出这番话来。
摆明了要“徇私枉法”,不惜承担此间因果。
“王母言重了。”
西王母这一番话,分量不可谓不重。
即便是玉帝,此时也不好再保持沉默。
“太白金星,众圣当前,你擅自妄语,顶撞王母,该当何罪?”
太白金星连忙就地一滚,跪伏殿上:“老臣知罪!老臣知罪!”
“当!”
那天篷本并不欲收回钉耙,反而想要趁此良机,将这老贼一耙钉死。
玉帝座下,有一位倚帘而立的神将却是突地抬手一杖横来,架住了九齿钉耙。
“嘿!”
天篷看了一眼那神将,冷笑一声,正待抬手便打。
头上却有天音垂落:“天篷,够了。”
却是紫薇帝君开口。
天篷只得收回,脸上却犹自忿忿不甘。
“这样罢,到底是那下界凡人犯了天条,天规地道,乾坤纲常,不可轻乱。”
“但王母长居昆仑,为乾坤柢柱,既有王母开口,自当另议,这样罢……”
“太白金星,你传吾旨意,将那人召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