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道金敕的约束力,不仅是因为皇权。
其本身,就是规矩。
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
许青面上隐隐带着似乎是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
江舟无语道“都尉大人,您也太不厚道了,看属下出丑有意思吗?”
“确实很有意思。”
许青一本正经点头道“本都尉发现,你这个人看起来老实,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
“大概聪明人都是这样,看一个聪明人出丑,自然很有意思。”
江舟撇撇嘴,扯开话题道“大稷各地有的肃靖司和中,都有这一贯楼?”
许青道“大稷十三州,各州司衙都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人皇金敕确实只有一张,供奉在在玉京总局之中。”
“你看到的,只是金敕烙印罢了。”
江舟诧道“烙印?”
许青道“这些旁枝末节,你就不必追根究底了,等你到了此等境界,自然明白。”
“我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喜欢扯虎皮,拉大旗吗?”
“现在给你个机会,竖起这杆大旗来。”
江舟露出疑惑“都尉大人的意思,属下不大明白。”
许青没有立即回答,面上露出几分难看
“我已经将血煞尸之事上禀朝廷,不过此事无凭无据,朝廷也不可能听凭我一面之词便大动干戈。”
江舟皱眉“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旋即一惊,遇上许青投来的目光。
只见她点头道“你应该也能猜出来,那人的权势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大。”
“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不可能,但至少能遮住南州这片天,否则也不会数十年无人发觉。”
“或许,根本不是无人发觉,而是没有人有这本事将这张网捅破。”
“如今李将军闭关未出,以我的能力,也别无他法,除非我们亲身入京,到稷天门外敲响登闻鼓,否则,只有等李将军出关,才有可能将此事上达天听了。”
“只是南州到玉京,逾万里之遥,若行事不密,恐怕……”
许青没有说下去,不过意思很明显。
不外乎是被人中途就咔嚓了。
江舟闻言也明白了。
此间并不像彼世。
万里之遥,那是无数人想都无法想象的一个距离。
交通、通讯的限制,令许多普通人甚至连南州也未曾走出过。
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天下只不过就是南州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稷能拥有如此广阔的国土,仍然对天下各地有着看至少看起来十分牢固的控制,已经令江舟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也只能归结于道法显圣,朝廷有着自己不知道的手段罢了。
许青又道“其实还有一法,也是你提醒了我。”
“既然我们无法将消息送出去,便让朝廷自己来看。”
江舟一怔“您的意思是……”
许青道“那人既然遮住了南州这片天,可若是有人持着圣祖人皇的金敕,在南州闹得天翻地覆,朝廷难道还能看不到吗?”
江舟“……”
明白了。
他完全明白许青是想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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