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拱虽然奇怪江舟怎么会突然跑去刺史府,那个老东西可不招人喜欢。
却也不敢耽搁,急忙回到司中,又点了两队人马,骑上快马,呼啸出城。
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姑苏,在刺史府前见到了江舟。
梅清臣也在,还有一个提刑司的青衣捕头,和一个穿着朴素、背着药箱的老头儿。
这个圆脸捕头他之前已经见过,似乎和侯爷关系很亲近。
区区一个青衣捕头,竟敢在侯爷面前如此随意言笑,让虞拱颇有不满。
却也没有显露,忙向江舟、梅清臣二人见礼。
江舟说道“来得倒快,东仙村情况如何?”
虞拱道“侯爷,都安排妥当了,某已让兄弟们到临近各村各县去寻查探访,我就不信,那畜生真能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江舟点点头道“正好,你也来听听。”
说着看向梅清臣。
梅清臣叹了一口气道“昨夜,齐刺史爱女于闺房之中被人杀害,惨死当场,腹中空空,胎儿不翼而飞。”
“啊!”
虞拱一惊,脱口而出“这不是与东仙村的饶氏一般无二?”
江舟说道“一不一样,看了就知道。”
说话间,刺史府大门已经打开。
齐庆带着人快步走了出来,颔下三尺长须飘拂不止。
“为老夫家事,劳烦兴师动众,梅司丞远道而来,还望恕罪!”
梅清臣忙行礼道“齐刺史言重了,此乃份内之事,岂有劳烦之理?”
“对了,这位,便是天波侯。”
他朝江舟伸手引道。
“天波侯?”
哪知齐庆只是看了一眼,冷淡地点了点头,便道“梅司丞,还请入府叙话。”
说着,转身便自顾走回府中。
“这……”
梅清臣有些讪讪。
江舟笑道“梅大人,进去吧。”
“这个老倌儿,好生无礼!”
虞拱怒道“侯爷,我跟你讲,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儿他再要这般给您使脸色,您不必动怒,虞某就收拾了他!”
梅清臣斥道“不要胡言乱语!”
然后对江舟道“此老脾性刚正迂直,不知变通,就是一把臭骨头,侯爷不用跟他一般见识。”
按理说,刺史位尊,实质的地位并不比一個县侯低,甚至稍有过之。
严格来讲,齐庆这般态度,倒也不能说得上无礼,因为他本就不需对一个县侯行礼。
不过,江舟却不是一般的县侯,如今他已经是实质上的阳州之主。
梅清臣心知,这也正是齐庆如此态度的根由所在,只是却不好说出来。
江舟只是笑一笑,无缘无故被人甩脸色,他自然也有些不爽。
不过还不至于动怒。
这齐庆是不是刺史,也并没有放在他的眼里,他来这里,不过是想弄清楚真相,将那个“凶手”揪出来,以解心头之恨。
一行人进了齐府。
或许是因为齐庆的冷淡态度,双方都没有客套的意思,直接去到了齐家小姐的闺房。
江舟一看,果然,齐家小姐死状与饶氏一般无二。
不由开口问道“齐刺史,不知道令爱生前,可曾有何异常之处?”
“哼。”
齐庆却是轻哼一声,撇过脸去,似不愿与他说话。
虞拱顿时大怒“老东西!怎敢对侯爷无礼!”
“大胆!”
谁知齐庆反喝道“本官位居刺史之尊,你是何人,怎敢对本官无礼!”
他怒目瞪视,凛然生威,竟然反将虞拱逼得心下一虚,退了半步。
旋即不屑一笑“怎么?难道老夫还需要向天波侯下跪叩拜不成?”
凛然喝道“尔等可知朝廷尊卑礼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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