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第1253章方寸之难?求订阅、月票4
“这是什么?!”
火灵谷中,方寸观前。
正聚集着数百人。
其中有僧有道,竟似正于对峙之中。
突然自虚空中显露的槐江仙山,令得在场僧道骤然一惊。
这座突然显露的浮空大山,仿佛传说中的太古神岳、神圣道场一般。
只是看上一眼,便知其不凡。
高真神圣自不可能出现在凡尘之中。
但如此威势,纵不是九霄之上的高真神圣,亦必是天上真仙临凡。
这仙山自虚空之处显露之后,便一直浮在方寸观上空千余丈处。
纹丝不动,却也不见有任何人自其山中出现。
仿佛就只是空中多了一座山罢了。
过了许久,都不见得有半点动静。
众人也从惊骇之中慢慢平复。
开始议论起来。
“难不成……连天上真仙都要来争夺‘经碑’?”
“那也不足为奇,方寸观不过区区凡间法脉,却妄据泼天功德、人道气运,实乃德薄福微,而占重器,早晚要招来祸患。”
“如今大劫将临,待洞虚重返真界,大唐便是西行取经之始,是万劫之末,亦是末劫之始,”
“三界诸天,诸家教门,众脉法流,都要来争,”
“唐王今有意再立国师尊位,必是他日把持之关要,他日功成,定可得泼天功德,为众真之首,大劫之下,亦有天佑,谁能不争?”
“这方寸观方丈如今进宫与天下真修大德斗法,不也是为此?”
“只是这位罗真人也未免有些自不量力,方寸观是什么所在?不过是在数百年前那一场大灾之中,侥幸得了救难之功,唐王念其功德,才多加护佑,得以传续至今,他又能有几分道行,敢与诸多教主宗圣斗法?”
“可我倒是听说,那位罗真人可是修持不凡,道行高深,不仅得了当年解了人间大劫那位真人真传,”
“还曾寻得前劫仙真——天真皇人遗泽,传闻这位天真皇人,当年连人皇轩辕氏,亦曾亲自前往叩拜问道,此后数位人皇,都曾受其指点,”
“如今罗真人早已修得前古人仙妙道,道法神妙,法力通天,虽未受诏登仙,但其道行却早已不在真仙之下,着实不可小觑。”
“可不是?这数百年来,方寸观能有今日气象,固然是得当年那位江真人遗泽,却也离不开罗真人。”
“我听闻,方寸观中有两大至宝,一为‘菩提塔’,乃当年江真人所遗,如今虽受雷火所困,却仍有助人悟道之神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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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天真皇人九仙经碑’,此碑乃前劫仙真天真皇人所留,为罗真人所得,上刻天真皇人所遗九仙经注,后罗真人得道,又于其上刻下诸般经注,”
“更是以**力将方寸观滔天功德气运,都炼入碑中,如今此碑已成镇压方寸观气运之宝。”
“方寸传续至今,此二宝,都功不可没。”
先前那人不屑一笑道:“呵呵,那又如何?你也说了,此二宝,如今一受雷火所困,虽有神妙,却也不过埋葬自家祖师的坟茔枯冢。”
“就是那个犯了天条被关入塔中,受雷火极刑的祖师?”
“不错,此人当年听闻确是不凡,曾当着众人之面,斩了金刚手菩萨,虽是得了二郎真君之助,与至宝之功,倒也是有道行的。”
“只是可惜,神通亦不敌天数,他不识天数,妄自尊大,斩了一尊菩萨,又解了天数所定灾劫,犯了天条,”
“听闻是高天上帝念其功德,惘开一面,只判了三百年雷火之刑,”
“虽是暂留得性命,但雷部神雷真火,便是真仙都难以承受,又遑论是他?”
“再说那第二件宝贝,九仙经碑确是不凡,却也正因如此,方寸观无德妄据,反招来祸患,”
他环指周遭人群,又指向浮空仙山:“你观此地所聚之人,哪个不是为此经碑而来?这是你我能见者,暗中也不知还有多少三界诸教各脉仙真,皆在待时而动。”
“那仙山中也不知哪位真仙,恐怕亦是为此而来。”
“罗真人确实是道行通天,但国师尊位,又岂只以道行论?”
“道行法力,德行功果,还有法脉源流,哪样不须?”
“大劫将临,如今的人间,可早不是当年了。”
“内盈外虚,外虚内盈,少了哪一条,都难以撑得住国师尊位之重。”
“盛亦彼,衰亦彼,罗真人炼九仙经碑镇得方寸三百年气运,”
“今日,亦要因此碑,恐是难逃一劫,虽是性命无忧,但至宝一失,气运转泄,当要盛极而衰。”
众人熙熙攘攘,听闻此人之言,都是心中暗叹。
其实对于方寸山的功德,人间诸脉大多都是念着的。
只不过毕竟数百年过去,难免物事人非。
当年之事虽有流传,但毕竟时过境迁。
再加上如今乃是为大劫而争。
正因当年的功德,方寸观是国师尊位的极有力争夺者之一。
最重要的是,得当年那位真人遗惠,方寸观占据了极为庞大的人道气运。
虽不能与那几家天尊法脉大教相比,却已是大教之下最为气运深厚的一家。
偏偏方寸观的底蕴,根本不能与那几家大教相提并论。
如今要争国师之位,人道气运便是必争。
柿子要挑软的捏。
没有几人敢对那几家大教下手,自然就将目标投向了“无依无靠”的方寸观。
方寸观方丈罗思远将那滔天气运炼入了那块九仙经碑之中,虽是令方寸观有了镇压气运之宝,却也留下了祸患。
只要夺得经碑,自然便可占据那一部分人道气运。
此为道统气运之争,虽有人念及当年情份,却也无人会心软。
不过是感怀叹惜,最多也便是待方寸衰败之后,稍加援手,全昔日之情分罢了。
“不好了——!”
众人因这突然出现的浮空仙山,议论纷纷之际。
突闻一声尖叫。
便见一个方寸弟子满面惊惶,自谷后匆匆而来。
一边跑,一边嚷。
“不、不好了!不好了!”
“不……”
方寸观前,台阶上。
一个身着素白道袍、面容出尘的中年道人叱道:“如此大嚷大叫,成何体统?”
“黄、黄师叔祖……!”
那方寸弟子手撑在膝上,喘了几个粗气,才断断续续道:“菩、菩提……塔!菩提塔!出事了!”
那中年道人神色一变,也顾不得头顶的大山,与门前咄咄逼人的诸教来人。
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出什么事了!?”
“黄师叔祖……”
那弟子面色惊惶道:“塔外……塔外的雷火都消失了!”
人影一闪,便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出现在面前:“怎么回事!?”
那弟子被二人一左一右抓着,怒目逼视,顿时哭丧着脸道:“红叶师叔祖,弟子……弟子也不知,”
“弟子今日如往常一般,轮守塔外,不敢稍离,一直在盯着,那塔外的雷火就是这般,突然没了!”
“而且、而且……”
那方寸弟子狠狠地吞咽了几下,神色更是惊惶,似有话不敢说一般。
“黄师叔祖”与“红叶师叔祖”相视一眼,前者便上前道:“诸位道友,今日诸位光临敝观,本该相迎,”
“只是诸位道友也看到了,敝观还有些杂事,还请诸位道友在此稍待,待贫道前去处置之后,再来与诸位道友叙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