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界分七大体系,武陵学院中的功课与之对应,分剑、体、丹、术、八卦、勘虚、炼心等领域。
其中剑、体、丹道不必多言。
术法,天地道法,修习术法一道的人领悟天地法则,顺天而为,顺应而施;
八卦,驱凶辟邪,预卜先知,乃逆天而行;
勘虚,此道早已遗传,早在千百年间就已无记载,所以学院内虽有这一门功课,可无一位授课导师;
炼心,顾名思义。炼心炼的是凡心,七情六欲。
人生而泥土,凡俗根深,尘念不除,难以羽化,此道乃是成仙之道。
相对而言,这群只有筑基境的弟子绝大部分乃是剑、体和丹修,只有寥寥几位修习术法和八卦,不过也少有窥其门径之人。
除去剑、体,这群弟子面临危险之际根本难以自救,于是乎灰衣中年才命风尚行带众人暂且避难。
“救人不是逞匹夫之勇,你等尚且不能自救,去了只会拖累大家。”风尚行出言道,声音传遍众人耳中。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令众人顿时哑火,几名弟子羞愧难当,咬着牙,眼泪汩汩流下,恨自己无能。
风尚行可不管众人心思如何,一抬手呼来阵阵白雾,如屏障似的隔绝开了剑修、体修与其余弟子,随即上山而去。
众人看着身前白茫茫一片,踌躇不前,最后无奈,也只得跟着风尚行上山去。
白雾隔边,灰衣中年则领着众弟子继续前行百米。
此时山下黑暗动荡,有翻涌之势,向山上逼来,而众人与那黑暗相距也不过数十米之远,已经可感受到黑暗中传来的冰冷与死寂。
众人戚然,或畏惧,或激愤。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一声极尖锐的凄厉声,一道白光直冲,划破黑暗,如流星般冲入了护山大阵的屏障之中。
白光消散,看清来人,灰衣中年这才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道:“院士。”
“嗯。”
老者微微点头,神色间疲态可见,那早前一尘不染的白衣如今已经脏了,衣衫褴褛,且浑身伤痕,鲜血淋漓,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斗。
“院守大人,是院守大人!”
老者的出现令一群弟子不由得兴奋起来,不过很快就他们就又满脸担忧。
连院守大人都受伤了么?
院守大人可是整个武陵城境界最高的存在啊!
黑暗里到底有什么?
“怎么样?”灰衣中年问道。
“没了,城中已是死地,无一活口。”立士渊道,神色黯然。
“可恶”
闻言,灰衣中年气得浑身发抖,洞天境散发出的气息变得絮乱,周围更是刮起劲风,显然是极具愤怒。
整座武陵城有数百万人口,如今就只剩下这一百一十二人?
蠪蛭,这个孽畜!
“院士和那孽畜打了一架,是那孽畜受伤了吗?”想到先前那声尖锐,向启书又连忙问道。
“不,是武瀛钧。”
立士渊摇了摇头,道:“当初不该妇人之见,顾及他城主身份。蠪蛭尚未完复苏,如今只是附身在武瀛钧身上罢了,恐怕我伤的是武瀛钧。
那蠪蛭借武瀛钧之手残杀百姓,是以十方血气来供养自身,别说此獠还尚未复苏,纵使它不附着武瀛钧,我也不是其对手,为今之计,只有暂避,望将来能有能人降伏此妖。”
向启书默然半响,随即不甘心的道:“难道城中真的再无活口了吗?”
说着,不由得握紧了双拳,额前青筋暴起。
立士渊不语。
向启书见状,眼一红,深吸了口气,缓缓道:“院士,您先带着其余弟子上山吧,我来殿后。”
立士渊看了向启书一眼,没有说话,继而领着这些剑、体修的弟子上山去了。
院守在诸弟子心中地位不言而喻,连院守大人也只能退避,可见黑暗中的怪物有多么厉害。
听着二人谈话,这些弟子心下黯然,默不作声的跟着立士渊上山去了。
此时,山下也只剩向启书一人。
等众人走后,向启书突然祭出葫芦法器,喝道:
“我以自身为坦,祭寿于此,望仙灵指引迷途之人!”
他一袭灰衣无风鼓动,脚下一叶扁舟浮现,碧绿光芒闪耀,一阵更璀璨一阵,一朵朵金莲隐隐组成八卦图。
“晨光、八卦,启!”
他声音凛然,话音落下,东麟山上空一轮白虹贯日,刺目的日光将向启书包裹其中。
向启书的手缓缓挥动着,犹似搅动着浮云,令天上的浮云再也遮挡不了日光,随着他手臂的挥动,那一轮日光凝聚成白影,犹似飞龙一般,舞动着硕大身躯,倏地冲入了黑暗之中。
白影所过之处,光芒久久不散,却在黑暗中开辟了一条道路。
“蝴蝶!”
向启书左手掐诀,右手剑指点住眉心,其眼眸霎时间迸射出两道精光,也在此时,那副八卦阵图兀地推演开来。
同时,一只只蓝色的彩蝶从八卦阵中飞出,沿着白影开辟的道路,向着黑暗里飞去。
每一只蝴蝶承载着向启书一缕意念,飞去黑暗深处,霎时间黑暗中各处地方回荡起他的声音:
“吾乃东麟山,向启书,城中若有人听到此言,请务必跟随蝴蝶指引,往武陵学院之中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