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逸转身就跑。
赵励猛地站起身,抽出匕首快跑几步就狠狠地刺在星逸的后心。
“二殿下……”
苏鲤看出了赵励的意图,急忙想唤住他,可惜,她话方一出口,星逸就口喷鲜血软软地倒下去了。
赵昶却重重吐出一口气,“背叛之人,终没有好下场。”
他这一语双关的口气,似乎也意指二殿下。
苏鲤没理他,见南宫扶苏牵着赵熠到来,她快步迎上去,“宝藏的位置,我只想对南祥王一个人说。希望你遵守诺言,拿到宝藏,快速离开中宁。”
说完,她向赵熠伸出手。
赵熠仰头看看南宫扶苏,嘴里依旧唤着,“舅舅……”
南宫扶苏听着赵熠的呼唤,眼中突然爆满泪水,他微低着头亲昵地摸摸赵熠的小脑袋,“难得阿熠还愿意再唤我一声舅舅……舅舅曾经对阿熠说的话,确实是舅舅的本心,舅舅是真心想把你和你娘带到南祥……”
赵熠似是没看到南宫扶苏眼中的泪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舅舅,我长大了,可以去南祥看你吗?”
南宫扶苏抽噎一声,脸上突然笑了,“那舅舅就在南祥等着阿熠,你可一定要来啊……”
赵熠重重点头,伸出小手,“那我与舅舅一言不定,拉钩钩。”
南宫扶苏心中的块垒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伸出手与赵熠拉钩钩,“舅舅答应你娘亲的话也算数,此生只要有舅舅在,南祥的铁蹄绝不踏入中宁。”
他一定要励精图治,把南祥带入盛世繁华,将来阿熠到来,才不会觉得南祥寒酸。
苏鲤伸手就把赵熠牵了过来。
她把赵熠推给赵昶,就扯着南宫扶苏走向了另一边。
南宫戬直盯着赵昶,语气不善,“你是如何逃脱的?”
赵昶腰杆一挺,“怎么,我没死,南宫将军是不是失望至极?钻进荷塘的滋味如何?哦,我家的荷塘连着护城河,南宫将军该不会是从臭气熏天的护城河里爬上来的吧?”
南宫戬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胸口起伏,气的连连咳嗽。
赵昶得意地笑着,“我劝南宫将军回南祥后也要安分守己,摄政王的下场你该看到了,他的老路,将军可莫要重蹈覆辙。”
南宫戬气的手握在拳,“赵昶,你不要太得意,将来会有人收拾你!”
赵昶瞟瞟苏鲤,“我的女人收拾我,我得意至极,不劳南宫将军操心。”
南宫戬被气的满眼都是不甘,他看着苏鲤,一张脸皆是愁苦。可如今不管他如何努力,小鲤的心里只有赵昶。前世他的确做错了,他并未珍惜她,今生算不算得了报应?
苏鲤已经与南宫扶苏说完,转身毫不留恋地向赵昶走来。
她抱起赵熠,“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去吧!”
赵昶颔首。
苏鲤看向南宫戬,“别忘了你们曾经的兄弟情,在这个世上,无论尊卑,他永远需要你。”
南宫戬眼圈立马红了,他看向南宫扶苏,见他一直保持着与苏鲤谈话时的站姿,一动也未动。想必方才他与小鲤相认了,此番离别,他心里定是异常难受。
南宫戬一别脸,“这里不宜久留,你们赶紧走。”
赵昶看着南宫肃的侍卫又要蠢蠢欲动,他立马牵住了苏鲤的手,二人心意相通携着赵熠一纵轻功攀着山壁就上了平度山顶,一转身就消失不见。
二殿下赵励一看赵昶走了,扭头南宫肃一眼,急忙狼狈地逃蹿而去。
南宫肃冷着脸走向南宫扶苏,“宝藏位置在什么地方?”
南宫扶苏敛尽情绪,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转过身,“皇叔想知道?”
“‘蛇母族’早就归顺了凤女王,石婆婆死了,宝藏的位置只有她知道。方才,你与她交易,难道她不是都告诉了你?”
南宫扶苏脸上淡笑着,“对呀!她是告诉了我,但与皇叔何干?”
“你……”
南宫肃气的脸一沉,他瞧着慢慢围上来的都是自己带来的人,足有五千人,南宫戬带来的‘烈焰卫’不过数百,他不则冷嘲一声。
“我劝皇上还是识相点,你若死在这里,再多的宝藏你也得不到。”
南宫扶苏冷哼一声,“谁死在这里,还不一定呢!”
说完,南宫扶苏一声轻啸。
平度山顶突然涌上大批的黑甲将士,个个手里拿着弓箭,那黑压压的人头,足有三万人。
南宫肃一下子变了脸,“你何时调来如此多的兵将?如此之多,中宁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南宫肃心底满是疑惑,但更多的是恐惧。
南宫扶苏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兵前来,不但他不知道,赵昶竟然也未发现,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南宫肃见鬼般地瞪着南宫扶苏。
就连南宫戬也震惊地看着这些黑甲士,他知道,这确实是南祥的战将。只是,南宫扶苏是何时带他们入境的?他竟丝毫没得到消息。
此番,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南宫扶苏。
南宫扶苏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一挥手。
山顶上万箭齐发,南宫肃一下子骇白了脸。
苏鲤和赵昶带着赵熠只顾狂奔,直到离平度山十分远了,苏鲤才停下脚步。
赵昶历经沙场,自然也听到了那万箭齐发的惊鸣声,他脸上极不好看,扭头望着平度山的方向,又转头看向苏鲤。
“南宫扶苏竟然带了如此多的人前来,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难不成这大山之中还有暗道不成?”
他率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苏鲤丝毫不惊讶,“石婆婆当年答应南宫戬劫紫阳郡主的马车,就是通过山中密道去的南祥,如今这密道被南宫扶苏掌握了。”
赵昶大吃一惊,他瞪了苏鲤一会,急忙转身就走。
苏鲤一把拽住他,“你不要急,他不会带兵通过密道攻打中的。”
赵昶有点气急败坏,“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攻打中宁?南宫扶苏诡计多端,他扮猪吃老虎,明明就骗了天下所有人。如今他掌握了密道,若是他不守信用,图谋不轨,死的可是我们中宁的百姓。不可不防!”
苏鲤依旧不慌不忙,“这密道是‘蛇母族’人发现的,当石婆婆告诉我宝藏的藏身之处时,就把这密道也告诉了我。若是南宫扶苏想要保留密道,那宝藏他一分都拿不到。”
“你是何意?”
苏鲤认真地看着他,“宝藏其实就藏在密道的出口处,只有炸毁密道才能取出宝藏,就看南宫扶苏如何选择了。如今他已知我早就知晓密道的所在,你说他会选择宝藏还是密道?”
赵昶定定地看着苏鲤,半晌了他才慢慢吐出一口气,眼眸中带着半是嗔怪半是宠溺的神色,突然就拦住了苏鲤的腰,猛地把她勾到自己怀里,也不顾赵熠在身边,直接就狠狠地吻上去。
苏鲤哧哧笑着,没反抗。
赵熠却一下子瞪大了眼,用舌头舔着粉嫩的小嘴唇,“父王,娘亲,你们在干吗?嘴里有好东西吃吗?”
赵昶也忍不住笑了,他不得不放开苏鲤,低头瞧着赵熠,“少儿不宜,闭上眼!”
赵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摸着小肚子,“父王,娘亲,我肚子饿了,我也想吃。”
苏鲤羞红了脸,毕竟当着儿子的面,她笑着抱起赵熠,在他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阿熠现在肚子还饿吗?”
赵熠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不饿了。”
赵昶在一旁也是喷笑,他这个儿子,真是个人精。
“轰隆隆,轰隆隆……”
平度山的方向传来震天的声音,赵昶与苏鲤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知道了答案,不由都笑了。
“孟惊天应该被墨五带回云锦城了吧?咱们赶紧回去,告诉他,山里出了匪徒,让他赶紧带人来剿匪。”
苏鲤闻言一愕,然后踢了他一脚,“你敢!”
赵昶梗着脖子,“在中宁的土地上,本王有什么不敢的?我的承俊亲王府被南宫戬烧成了一片废墟,我该不该向南宫扶苏讨点建府费?他挖咱家的宝,不留点买路财,他能顺利地把宝藏运出去?想都别想。”
苏鲤甚是无语地看着他,半晌了,才警告地道,“你可别太过份,小心南宫扶苏翻脸。”
“切!”赵昶轻嗤一声,“本王还没怕过谁呢!何况是他在咱们中宁的土地上造次,这与侵犯咱们中宁有何差别?万不能便宜了他!”
苏鲤有些头疼,“我已经与他结盟,此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毁了盟约,此后战争不休,若的还是百姓。你就不能大度点?何时在乎那点小钱?”
“小钱?”赵昶一个旋身,狠瞪着苏鲤,“‘蛇母族’人积攒了五百年的财富,你竟然说是小钱?你的‘凤离宫’如今除了咱家全部的家当,恐怕也没有多少积蓄吧?”
苏鲤闻言,脑中突然电石火光,“当初你把承俊亲王府的全部家当都当成聘礼送入了‘凤离宫’,不会那时就已经发现凤惊鸣在‘骊园’埋火药了吧?所以你立马将计就计,其实承俊亲王府损失的只是房舍,其家财一点都没被大火烧掉……”
苏鲤边说边瞪着眼,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
而赵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急忙打岔,“阿熠,你肚子饿不饿?父王饿了,走,父王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赵昶从苏鲤怀里夺过赵熠,抱着他就跑。
苏鲤反应过来,又气又笑地瞪着他,“赵昶,你站住,把话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