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赵昶此时开口,“祖宗规矩,除了国师,祭祀家族的男人一律不准进皇宫,儿臣知道父皇想问什么,不如就由儿臣替父皇走一趟吧!再者,劫杀裴世子的领头人已经被儿臣擒住,已经交给‘青龙卫’审讯,以他们的手段,招供只是早晚。”
“如此甚好。”
皇上看向裴安,“裴世子暂且在京城养伤,此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北定王府一个交代。至于裴二公子……朕封他为车骑大将军,永享供奉。”
裴世子立马跪地谢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翼侯和焦大学士、裴世子等人走后,独赵昶和苏鲤留了下来。
皇上目光瞟着苏鲤,“听说是你从小苍山崖下救得裴世子?”
苏鲤颔首,“是小郡主寻着裴世子留下的暗记找上了小苍山绝顶,可惜,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并没有看到裴世子等人。是山崖下的藤蔓给了我启示,裴世子也是睿智之人,只有藏在绝壁之中,黑衣人也不敢投鼠忌器。”
皇上颔首,“居功不自傲,苏鲤,朕果真没能看错你。”
赵昶突然咧嘴笑了,“父皇,阿鲤有孕了。”
皇上一下子瞪大眼,“有孕了?有孕了还敢骑马去救裴世子?简直是胡闹!”
苏鲤嗔怪地瞪了赵昶一眼,“父皇,你别听他瞎说。我自己还未诊出脉来呢!他整日竟胡思乱想。”
赵昶又笑,“你还自称是医师呢!连自己的脉都诊不出,你现在静下心来,好好诊一诊,看我说的可对?”
苏鲤翻白眼,“你非要当着父皇的面议论此事吗?”
皇上一挥手,“去叫苏太医过来。”
德公公高兴地立马转身就跑。
不一会,苏澈来了,看到苏鲤,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扩大。他急忙向皇上和赵昶见礼,随后向苏鲤施礼时,苏鲤一把扶住他。
“义父,你给我诊诊脉。”
苏澈一怔,仔仔细细观她气色,心中顿时有了数。
他高兴地伸手给苏鲤切脉,笑容顿时爬满脸颊,“脉如走珠,是滑脉,小鲤,你已有喜快一月之余了。”
赵昶立马笑的见牙不见眼。
皇上也急忙从御案后走出来,脸上难得笑容和蔼可亲,“她刚救裴世子回来,身子可有损害?”
苏澈急忙对着皇上拱手,“皇上放心,小鲤很皮实,无碍。一切都安好。”
皇上立马放下心,龙颜大悦,“朕又做爷爷了,哈哈,最近总算有了件喜事。”
苏鲤也高兴至极,其实她心里早猜测到了,只是自己太懒,从不愿仔细为自己诊脉,如今被义父诊出,她心里美滋滋的。
赵昶瞅着她也是一脸的喜色,揶揄道,“是谁说不可能的?自己做娘了都不知道,真笨。”
苏鲤立怪嗔他一眼,“你若说我笨,你儿子将来会更笨。”
赵昶哈哈两声,“笨点好,太聪明了将来不好管教。”
想着他每晚郁气地被阿熠蹭床睡,苏鲤扑哧一笑。
皇上和苏澈瞧着两人眉目传情异常合契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都心慰地点点头。
由于秦相暴毙,焦大学士和云翼侯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云翼侯与大长公主和离后,精神焕发,似乎架在脖子上的一道枷锁终于没有了。他不再留连花街柳巷,一本正经的上朝议政,颇多见解,一针见血。令朝堂震惊不已。
朝中的风向似乎要变了。
云翼侯颓废了二十年,没想一朝登天,竟是如此深远睿智,看来将来相位非他莫属了。
焦大学士总是与云翼侯对着干,两人每每在朝堂针锋相对丝毫不相让。大家都明白其中缘由,觉得很正常。谁叫裴二公子死在韶华郡主手里呢!即便不是他亲生,但总归与他脱不了干系。两人一文一武,吵得甚是得心应手。
很多事情,都是在他们的你争我吵中解决的。
太子赵青逸看得明白,总是配合着他们的争吵。朝堂之上,秦相留下的暗瘤已近清除干净,赵青逸整饬朝纲的计划已近完成。之前秦相就是最大的阻碍,如今他死相难堪,朝臣更怕与他沾上任何一点关系。难得众口一词地支持太子的任何改革决定。
皇上难得轻松片刻。
苏鲤因为有喜了,皇贵妃喜气洋洋,把她当珍宝一般护着。丝毫不让她出‘凤离宫’,一应饮食皆由皇贵妃安排。几个嬷嬷把她伺侯的尽善尽美。
赵昶当日就去见了耶律禹,结果不尽如人意。耶律禹矢口否认,赵昶也没强求。直接就出了耶律府。瞧他的意思,根本就是敲山震虎,也很清楚耶律禹就是只老狐狸,他也没想他能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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