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昶带着苏鲤扯着那根最粗的藤蔓攀上洞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耶律龙衍正带着人把他们堵个正着。
龙衍三十出头,是个英俊十足的美男子,立体的五官非常漂亮。只是此时一张俊脸深深瞪着赵昶都黑透了。
赵昶不着痕迹把苏鲤挡在身后,抱着肩,挑衅地瞅着龙衍,不屑一声,“怎么,想打架?”
龙衍瞟了瞟苏鲤,眼神极复杂。
随后他看向赵昶,冷冷一声,“当年殿下大闹‘月神宫’,我就说过,你若再敢靠近‘月神宫’,见一次就打你一次。”
这龙衍也是相当嚣张,丝毫不把赵昶皇族的身份放在眼里,出口就是轻蔑。
赵昶简直要笑死,“龙衍,耶律修度受伤了,你以为自己就成山大王了?大言不惭!要打就放马过来。”
苏鲤此刻从赵昶身后走出来,一脸淡定地摆摆手,“我去看看国师大人,你俩自便。”
赵昶正要说话,苏鲤突然转身,朝着他一指,“阿霑,你若是被打残了,我可不背你回家。”
赵昶的心气一下子就提上来了,他看着苏鲤走远,突然对着龙衍邪气地一笑,“赶紧的,你们一起上,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苏鲤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显然动起手来了。
对于龙衍,苏鲤是了解的。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暗卫长老,并不是因为他有多高的灵性,而是他的武力值非常爆棚。他简直就是学武的天才。自小就被耶律家族选中,暗中精心培养。他为人刚正不阿,与耶律修度的关系最好。
他与耶律慎一样,总觉得阿隐最应该嫁给国师。结果被赵昶捷足先登,他简直是恨死他了!便处处与他作对,二人见面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先打上一架。
苏鲤独自一人回到孟云天的住处。孟云天在她身后没看到赵昶,略一思便明白了,“龙衍找你们麻烦了?”
苏鲤笑着摇头,“不是找我麻烦,是找阿霑麻烦。这样也好,两人互相磨砺,有利增强武功。”
孟云天也是笑了,“你倒是心大的,龙衍的武功不次于赵昶,又对他极有成见,你就不担心他有个三长两短?”
苏鲤见孟云天出了一些虚汗,她绞了个湿帕子递过去,“这里是你的‘月神宫’,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龙衍再狠,也会知道分寸。在中宁,可以没有他龙衍,却不能没有赵昶。国之重与个人恩怨,相信龙衍分得清。”
孟云天眼中似有讶意,似没想到苏鲤对龙衍评价这么高。丝毫没有因为他是暗卫长老便对他有偏见。
“我在云锦的时候,都是龙衍镇守‘月神宫’,我对他很放心。这次我暗查典藉,很多事都是他在配合。虽然暗卫长老一系可能会有问题,但龙衍绝对无二心。”
“明白。”
赵昶回来的时候,嘴角是青的。他傲骄地半侧着头,不愿让苏鲤看到他的伤。
苏鲤好笑地看着他,“这么快就打完了?”
赵昶骄傲地冷哼一声,“龙衍能是我的对手吗?”
苏鲤笑笑不点破他。
临走前,苏鲤又叮嘱一番,“孟大哥,我开的方子你一定按时吃,明天我会制一些外涂的药膏,让你的伤更快地好起来。你最近一段时间饮食要清淡,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赵昶一听就烦了,“明天你做出药膏,我让墨五送来便是,你何必天天往这儿跑。”说着,赵昶瞟着她的小腹,又对孟云天瞪了瞪眼。
孟云天好笑地摇摇头,对着苏鲤道,“你明儿不必亲自送来,如今皇后寿辰将至,做为皇家媳妇,你和太子妃都不能行差语错。四皇子掌兵,此刻风头正盛,万不得已不要掠其锋芒。”
苏鲤闻言蹙了蹙眉,“月澜应该不至于……”
孟云天打断她,认真道,“阿鲤,人总是会变的。皇后和四皇子都不例外,如今朝中风向已然变了,太子怕是压不住。你们万事也要小心。”
孟云天的话可谓语重心长,赵昶却不以为意,“行了,你先管好自己吧!最近你倒是可以借伤躲避朝政了。如今你已身在京城,云锦的事务就慢慢全交给孟二公子打理吧!想必有白羊山的兵营镇着,量也不会出什么叉子。京城有你会更稳妥。”
孟云天颔首,“也罢!那我便留在京城一段时间,况且‘月神宫’有些事也需要清理。”
赵昶和苏鲤告辞出来,就看到龙衍带着人正站在外面。
见他们出来,龙衍一张俊脸依然黑着。
苏鲤却看到他脊背挺直,浑身上下没能一点伤。她心里便明白了,她家阿霑没打过人家。
龙衍不待见赵昶,却对她郑重地行了个礼,“龙衍见过王妃,王妃万福。”
苏鲤笑了笑,“国师大人便交给你了,我开了方子,请龙衍大人务必督促他安时吃。”
“是。”
龙衍抱拳身子一动,苏鲤立马发现他一条腿很僵硬,似乎受伤了。
她立马扭头看了赵昶一眼。
果然,赵昶脸上暗藏得意。
苏鲤好笑地冲着龙衍一颔首,抬脚就往外走。
“哼!”
“哼!”
赵昶与龙衍擦身而过,两人竟是都互相看不顺眼地冷哼一声。
苏鲤觉得龙衍绝不会背叛孟云天。
刚回到‘凤离宫’,星辰就急匆匆走过来,“殿下,王妃,宫里来人了。是太后身边的云嬷嬷,现正在花厅等着。”
赵昶与苏鲤对视一眼,二人一同向花厅走去。
云嬷嬷正在花厅侯着,见赵昶和苏鲤到来,她急忙福了福身,“老奴见过承俊亲王殿下,王妃。”
“云嬷嬷不必多礼,请坐。”苏鲤虚手一扶,云嬷嬷借势站直身,“星辰,上茶。”
云嬷嬷却不敢落坐,直接恭谨地道,“启禀殿下,王妃,太后着老奴来是要接王妃入宫的。如今皇后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四皇子还未娶妃,太后便想着让太子妃和王妃一同为皇后操办生辰宴。”
苏鲤还未答应,赵昶却冷冰冰地道,“太子妃和阿隐如今都有了身孕,难不成皇家子嗣还不及皇后的生辰宴重要?这究竟是太后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
“这……”云嬷嬷一时有些为难,“皇上对皇后的这次生辰宴非常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