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心满意足地出了‘凤离宫’,今日休沐,他心情极好地在街上溜达。
突然脚步一顿,再想躲开已来不及,明玉郡主耶律姗的贴身丫环梅儿从马车边向他跑来。赵澜左右看了看,心里暗恼,难不成耶律姗故意在此处堵他?
梅儿跑到赵澜身边,福了福,“四皇子,我家郡主有话想与你说。”
赵澜瞟了瞟街头耶律姗的马车,“男女授受不亲,明玉郡主有话说,就到‘明月茶楼’找我吧!”
说完,赵澜转身就朝‘明月茶楼’走去。
梅儿站在原地咬了咬,郡主的交待,是要将四皇子邀请到马车里的,如今……
梅儿无奈,只得跑回去向耶律姗禀报。
耶律姗想了想,觉得赵澜做的也没错,毕竟男女有别,他不上她的马车,是为她的清誉。于是耶律姗也没有怪梅儿,对着马车夫道,“去‘明月茶楼’。”
‘明月茶楼’里,赵澜正坐在三楼雅间里等耶律姗,跑堂的见明玉郡主来了,想着四皇子的交待,便不动声色地把她引到了赵澜所在的雅间里。
耶律姗看到赵澜,一颗芳心乱跳,未语脸先红了。
自从赵澜回京,她还从未这般近地与他接触过。
赵澜闷着头给耶律姗斟了一盏茶,“郡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耶律姗却对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颔首,转身就出去守在了门边。
耶律姗捏着帕子,神情有些紧张,“四表哥回京这么久,姗儿还从未与四表哥好好说说话。”
“嗯,”赵澜轻嗯一声,品着茶,“郡主有话直说吧!我一早出来,待会还要尽早回宫。”
耶律姗咬咬唇,直接道,“四表哥此次回京,似乎变了……对姗儿生疏很多,小时候咱们的关系最好。”说完,耶律姗慢慢低下头。
赵澜终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此时怎能与小时候比?我们都已成年,规矩礼数不能乱。郡主云英未嫁,自然不能坏了誉。”
耶律姗猛地抬起头,“想必皇后娘娘已经对四皇子说过了,这么多年你在‘帝后山’治病,一直是我陪在皇后身边。皇后娘娘曾说,要将我许配给你……”
因为昨日皇后的生辰宴,皇上竟允了赵澜让他自己选皇子妃,她思索一夜,若是不趁早把话说明,说不定她与他就错过了。
赵澜眉心轻蹙,“昨日难道你没有听明白吗?父皇允了我自己找皇子妃,我的条件明玉郡主可是能达到?”
“我……”耶律姗死死咬着唇,“表哥的条件,天下恐怕只有凤女王能够达到,可是这天下又有几个凤女王?表哥根本就是不想成亲。”
“你说对了!”赵澜丝毫不否认自己昨日就是故意的,“在没遇到合心的女子前,我根本就不会随便成亲。不管她身份有多尊贵,只要不是我看上的,无论如何她都跨不进我的门槛。”
赵澜的另一层意思,也是直接把耶律姗给否定了。
耶律姗脸涨通红,她死死咬着唇,一颗芳心象浸入冰窖里,“表哥是没看上姗儿……”
毕竟是女儿家,赵澜也不想把话说的很难听,慢慢品了一口茶,轻声道,“郡主还是从我这儿把心收回去吧!不管母后曾经允诺过你什么,现在都不作数了。不瞒郡主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耶律姗一下子抬起头,瞪着大眼,脸色惨白,“表哥……我能知道她是谁吗?”
赵澜毫不犹豫地说,“就是你认为的最符合我条件的那个人……”
耶律姗瞪着眼,一颗心一下子坠入深渊。
话已说透,赵澜不再停留,起身告辞。长痛不如短痛,此番把话说明,虽残酷,但至少不再耽误她。
耶律姗象木桩子一样坐在那里,对于赵澜的离去无动于衷。
梅儿见赵澜离开,讶异地挑开帘子走进来,看到耶律姗梨花带雨,一张俏脸上满是泪水。
“闲人避让,八百里加急塘报。闲人避让,八百里加急塘报……”
此时正午时分,一骑军中信使骑着快马飞一般地从城门口进入,嘴里就大声高唤着:闲人避让,八百里加急塘报……
他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沙哑,路上行人听闻,脸色一变,立时紧急避让。
他们看着传信使飞一般地向着皇宫方向而去,都不由议论纷纷。
所谓八百里加急塘报,就是边关出事了。
一般边关出事,大多都因发生了战争。
京城的百姓虽然见惯了风浪,但这一声‘八百里加急’,还是莫明让人心慌。
苏鲤午后正在小憩,赵昶陪在一边边喝茶边看兵书。
墨五突然闯进来,神色凝重,瞟了小憩的苏鲤一眼,压低声音对赵昶道。
“殿下,边关出事了。皇上让你马上进宫。”
赵昶一惊,急忙放下茶盏,对墨五一示意,二人便出了屋子。
“可知发生了何事?”赵昶脸色也是一片凝重。
墨五摇头,“只知正午时分,连着信使拿着八百里加急的塘报闯进皇宫,刚入了宫门人就从马上栽下来了,到如今还晕迷着。他背后的信囊有急报……”
赵昶闻言立马大跨步向外走,“告诉星辰,护好‘凤离宫’,我没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