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记录都是我出国之后的。”
梁书儿说着顿了顿抽出几张:“这些是我妈离开梁家之后我在这个家的消费记录,这里面刚开始的几年有些具体的我不清楚,我都往多了写。”
“你这是什么意思?”曾馨发问:“你这是要跟你爸爸算账?”
梁书儿说:“这是你们这么多年花在我身上的钱,今天可以一次性算清楚。”
曾馨转头看向梁荣:“你看看你这个女儿,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这才嫁到江家没多久呢就想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了,看来江家给了你不少钱啊,让你现在这么有底气。”
梁荣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很难看,
梁书儿却仿佛没有看到,把自己打印出来的所有记录在茶几上一一摆开,再次说:“我算了一下,前前后后所有的记录加起来是一百零四万。”
“国内的二十万,国外的八十四万。”
曾馨听着一脸的不相信:“才一百零四万?”
“是啊,我也不想相信。”梁书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毕竟不说大学,光是高中的学费最少都得十万,可整整七年,你们给我的生活费加上学费一起才八十四万。”
梁书儿话落,客厅有一瞬间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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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落在梁荣的脸上,笑着说:“爸,我不知道你是不知道我的学费需要多少还是明知道,可依旧每年雷打不动的给我十二万。”
“你们知道吗?其他跟我一样的留学生,他们会选择住宿舍,因为宿舍便宜,到外面租房太贵了。”
“可对于我来说,宿舍太贵了,租房便宜。”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在外租房的确要比住宿舍贵,可要是租那种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一起合租的房子,价钱就一定要比住宿舍便宜,而且还便宜很多。”
梁书儿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可即使这样,房租再便宜,剩下的钱也不够我的学费,更不用说还有生活费了。”
“可是这些却从来都不在你的考虑中,你不会担心我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出什么事,更不会担心我没有钱会不会读不了书甚至直接饿死。”
伴随着梁书儿的一字一句,梁荣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忽然只见他把手边的烟灰缸用力的朝墙角砸去,拿起茶几上梁书儿带来的那些打款记录,只是一眼,就被他撕碎然后扔掉。
“没事,撕吧,撕了我这里还有,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打印出来。”梁书儿说。
“所以你这是在怪我?”梁荣冷笑:“要不是我送你出去,你能在那边读书?”
梁书儿听着,只觉得一阵好笑。
“我怎么会怪你呢。”她笑着说:“我是感激你,谢谢你把我送出去,多少人家的孩子想要出去还不能出去呢,你不仅把我送出去了,还每年定时给我打钱,多好啊。”
“对了,还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梁书儿说:“那一年我休学,没有读书,不用交学费,可你那年还是跟以前一样把钱打给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呢。”
“所以我这不是来给您还钱了吗?”
梁书儿说着扫了一眼被撕碎扔掉地上的那些纸,说:“这一百零四万是你在妈妈离开之后在我身上花的钱。”
“还有那之前的,那时候我太小,不记得了,但是我大概算了一下,那几年你对我很好,我要什么你给我买什么,我不要的你也都给我买,甚至每年的生日给我送的礼物都价值不菲。”
“所以我也算了一下,大概加起来应该有两百万,我就算两百万,可这其中也有我妈妈给我买的,所以就折个半吧,一百万。”
“这样加起来就是两百零四万。”
梁书儿说着再次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到茶几上:“这张卡里有两百五十万,两百零四万不好听,所以我凑了个整,也算是还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的感激之情。”
“哦对了,密码是六个零。”
最后一个字说完,梁书儿坐在那静静的看着两人没再说话。
梁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燃到了一半就被他粗鲁的给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两百五十万?”梁荣看着梁书儿冷笑了一声:“行啊,出息了,有能耐了啊。”
梁书儿听着,笑着说:“毕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
梁荣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你真以为嫁到了江家,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些钱是江葎给你的?他还给了你多少?”
梁书儿皱眉:“这些钱是我自己的,跟江葎无关。”
她既然是来还债的,自然不可能拿江瑾给她的那些钱还。
这些钱都是她这么多年打工和接活攒的。
“你自己的?”曾馨问:“你一个学生能有这么多钱?”
梁书儿望过去:“我靠自己的能力打工,为什么不能有那么多钱?”
“打工?”
“对。”梁书儿说:“我学费不够,生活费住宿费都不够,当然自能打工,不然你以为我现在为什么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你……”
梁书儿却是懒得跟她多说,再次看向梁荣:“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这些不够,可以说,只要合理,我都会还。”
“还?”梁荣用力的拍了一把面前的茶几:“梁书儿,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是吗?”
“你别忘了你姓什么?你姓梁,你是我梁荣的女儿,即使你再不愿意,你身体里也留着我梁荣的血。”
“几百万就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做梦!”
“要不是我能有你?我可是你老子,没有我你能嫁到江家?我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你也是我梁荣的女儿。”
梁书儿来之前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看着梁荣的愤怒,她脸上却始终很平静。
“我的确是你的女儿没错,这一点我无法改变。”
梁书儿说:“可把我生下来的是我妈,而你,只不过是可笑的发泄了一次微不足道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