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名叫翠生,身形瘦弱,长相也算端正,丢在人群里不算显眼,但也眉目清秀,整个人像只小兔子一样,怯怯的,容仪都不敢大声和她说话。
到了胡德的帐子后,容仪第一眼就被他帐子里的布置惊到了。
这里和姑爷的帐子相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若说姑爷的帐子简单阴了,那胡德的帐子简直满的挤不下人。
目之所触,皆是女儿家的东西。
衣物,头饰,胭脂,玩意儿,琳琅满目。
容仪惊疑的看向翠生,却见她神色戚戚,想来还在神伤。
容仪拉着她坐下,将她额前的碎发摸开,露出了那张清纯的小脸,看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容仪问她:“你多大了?”
“开春时刚满十五。”翠生一直低着头,声音犹如蚊嘤。
闻言,容仪拉着她的手,想同她更亲近一些,只道:“你比我大差不多一年呢,再过半个月,我也要十五了。”
年龄相仿,使翠生面对容仪稍稍放心了些,不再那样提防着,怯懦着,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容仪,看着她半掩的面巾上露出的一双真挚的眼神,再次确定的问了一遍:“你真的能帮我吗?真的可以帮我吗?我惹不起他,他是将军,我们一家都惹不起他!”
说着,翠生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松开容仪的手,直接往地上一跪,未语泪先流。
“求求你,帮帮我!”
容仪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将她拉起来。
“这可使不得!你怎能跪我?”
“只要你能帮我,别说是跪了,磕头我都愿意!”
看着她这副模样,分阴是一个良家姑娘,老实本分。
容仪心里一软,心知拉不起她,只好说道:“你先起来吧,这样我没法问话,你且放心,将军是最公正不过的人,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待我回禀了将军,定能还你一个公道!”
翠生哽咽不已,听容仪这样保证才由着她将自己拉起来。
两人挨在一起坐着,容仪拿出帕子为她擦了脸上的泪珠,看她微微平复了下自己才道:“若你冷静下来了,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翠生迟疑的看了眼容仪,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哽咽一声,这回竟是趴在容仪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这回容仪没再劝慰,而是由着她哭,定然是委屈极了,否则怎会如此伤心。
翠生哭了会儿后才慢慢收了声,将自己的事说于容仪听。
——
原来,翠生与胡德是两年前认识的,那时翠生和妹妹独个儿在家,遇上贼人上门偷窃,偷走翠生家少的可怜的银子以外,还见翠生姿色不错生了歹意。
翠生自然是怕极了,拉着妹妹就往外跑,她知道,只要跑到大街上,跑到人多的地方,就能得救了。
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带着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如何能跑过一个男人?
很快,妹妹就被贼人丢到一旁,翠生也落入他手,怎么挣扎反抗都无用,翠生绝望的想,若是叫这贼人脱光了衣裳,她是不是就不干净了?是不是往后就许不了人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