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说完后,长吁一口气,声音多少有些沙哑,她故作轻松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其实也淡了,若不是你问,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一段过往,不必为我伤心,我已经放下了。”
人这一生有许多日子要过,有许多未来要闯,若是只是回望过去,又哪里能向前走呢?
阿满从不是那种永远站在原地揪着过去不放的人,她更愿意往前看。
或许是在暗卫训练时和男人在一起的日子居多,她身上少有女人的优柔寡断,更多的是洒脱。
容仪有些羡慕她的性子,比起很多女人,能活成阿满这样的,极为少数。
并非容仪矫情,她是真的,羡慕可以在外面闯的人,而不是关在屋门里受一些教条约束,做不了自己,又有什么意思?
或许是这些年苏萍压着她,让她生了反骨,这些想法她不好说出去,怕被人耻笑。
世人眼中,女子无作为便是最大的作为,若她有了别的心意,别人不会说她特别,反而会说她是个不安分的女子。
阿满看着她的神情,也不负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样了,软和了下来,道:“你没发现,主子很少让小乘陪你,反而是我,哪怕和你亲近一点,主子看到了也不曾说什么。”
经她提醒,容仪倒是想起来之前怀疑有人跟踪时,阿满几乎是将自己抱起来一路飞回客栈的,当时正被爷看了个正着,容仪紧张的手足无措,爷却没有一丝要发怒的意思。
阿满自顾自的说:“那天,若是小乘那样抱着你,估计就要在床上躺好几天了。”
容仪觉得她在夸张,有些不好意思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道:“你尽说的夸张,好像爷是什么……一样的。”
阿满却道:“我可一点也没夸张,别看主子无欲无求的,看着挺冷漠,但对他在意的,格外用心,还有些霸道。”
这个容仪深有体会,但却不会说出来让阿满好笑话她。
两人莫名的聊起了姜舜骁,过了会儿,阿满才开始问容仪的脸。
容仪静默了一会儿,将自己的事也告诉了她,既然阿满对她不曾保留,那她也不能有事瞒着阿满了。
容仪的事,不做赘述。
总之阿满听后,也觉得心里复杂。
她好笑的说:“我这无父无母的人过的不好也就罢了,你有爹有娘,也不见过的如意。”
“可见,一个人幸福与否,是很难衡量的。”
…
阿满顿了顿,道:“所以,那折颜膏是让你防主子的?”
被姜舜骁的属下这样问起来,容仪还觉得有些尴尬,道:“应该……是吧。”
阿满笑了笑:“和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这事也瞒不过主子,估计把你脸洗干净的那一刻,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容仪微微愣怔,当真吗?他已然猜到了?
心里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
阿满看着她失神的模样,突然撑着下巴,露出探究的颜色,道:“我现在有点好奇,你原本是长什么模样了,能让你家那位夫人那样防着,嘶——等等!”
听她一惊一乍,容仪还有些好笑:“怎么呢?”
阿满瞪着眼看着她,道:“你该不会就是外面的人传的秦国公府貌美如花的小丫鬟本人吧?”
外面确实有不少传她的,但也不至于放肆到谁都知道了吧?
容仪不敢自夸,只道:“我确实陪着小姐参加过一些宴会。”
阿满听后“啧啧”不休,道:“原来竟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