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最在乎的事(1 / 1)

富贵妾 庭院深笙 1014 字 2022-08-31

茯苓虽一直在招懿院当差,却也是知道旁人家的妻妾是如何相处的。

女人嫁了人,便活丈夫,活儿子,方是生存之道。

为妾者,重宠,重怜,丈夫便是天,没有哪个妾会看着自己的路一步步变窄,一步步走向死路。

容仪的反应,太过平淡,反而看着不真实。

“我倒想听听娘子的想法,为何觉得这竟是好事。”

容仪舔了舔嘴唇,微微沉下一口气,道:“茯苓,我知道你的想法都是为了我好,可是爷是什么人,他还那样年轻,你觉得,爷将来不会再娶了?”

茯苓稍愣,这些日子服侍爷和容仪,她确然是有那么种错觉,好像招懿院这样就很好很和谐了,再多不得一人来打破现有的宁静,当真是没再想过,若爷再娶,又会是怎样的。

容仪见她呆愣,便道:“爷定然是要娶正妻的,且你说过,那陆家小姐是个好名声的,我倒觉得她若真不负那个名声,想必将来也会善待我的孩子。”

茯苓微微蹙眉,这话好像没有毛病,却又好像哪里不对。

迟疑的看了眼容仪,问道:“你是不是对爷没信心?”

这句话倒是把容仪问住了,容仪眼睛眨了眨,拿起旁边的馍馍咬了一口,馍馍本就又绵又干,咽下去颇有些刮喉咙,连忙喝了口汤打了下去,换了口气,继续吃馍馍。

见她这样,茯苓叹了一声,正要出去叫人备水,走到门口时,却见爷就站在门口,看着不像是刚回来的。

茯苓惊了一下,正要唤爷,就见他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示意她出去。

茯苓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容仪,见她背对着自己同那个馍馍较劲,微微叹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旁人的事,终究是说不清的。

姜舜骁脸色平静,进门后反手将门关上,却听那边的容仪说道:“茯苓姐,别关门了,有些热。”

姜舜骁一顿,夜晚凉意爽,他知道容仪孕期体热,却由不得她吹夜风。

走到她身后,低头看着她吃馍馍吃的两腮鼓起,忽然开口:“你喜欢吃馍馍?”

他走了没多久,容仪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还以为是茯苓,待听到他的声音后,吓得一口馍馍卡在喉咙里,呛出了眼泪。

姜舜骁盛了碗汤,递到她手边,容仪连忙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后呛得更厉害了。

姜舜骁蹙眉,拍了拍她的背,容仪别过头去捂着嘴,满脸通红的忍住了喉间的痒意,忍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水着一双眼嗔怪的看着他,道:“做什么在背后突然出声?”

姜舜骁觉得无辜,他并非有意吓唬她,谁知竟把她吓成这个模样。

“你心里在想什么亏心事,我不过平常问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

容仪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放下馍馍,道:“没想什么,是爷突然出声吓到了我。”

姜舜骁目光冷然,忽然凑近了许多,逼近她的脸,微凉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突然拿走了她手边的半个馍馍,塞进了嘴里。

若无其事的坐直了身子,道:“让你先吃,果然没等我。”

话题转变的太快,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容仪还以为他是听到了什么,又想教训自己什么,可见他神色平淡,又像是没发生什么一般,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容仪呼了口气,抿了抿唇,笑道:“王爷不是传爷用饭吗,是爷让我先吃的。”

意思是,赖不上她没等。

姜舜骁斜眼瞥了她一眼,夹了一根青菜放进嘴里,淡漠的问:“不问我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容仪稍顿,看着他平静的模样,顺着他的话问:“那爷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姜舜骁吃饭很快,半个馍馍几口就吃完了,也不看她,只道:“因为他说了我不爱听的话。”

容仪又顿住了,失声无言的看着他,他话里的这个“他”,是指王爷吧。

“不问我他说了什么我不爱听的话?”

容仪微微蹙眉,咬住唇瓣,不解的盯着他。

“那……说了什么呢?”

姜舜骁忽然放下筷子,侧过身来看着容仪,眼神十分认真,道:“你好像对我的事一点都不好奇。”

容仪:“……”

“我问了你才问我,可你真的想知道吗?”

容仪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失声的看着他。

为自己辩解道:“不是说,男人最忌女人多问吗?”

姜舜骁看着她,眼神平静而深邃。

容仪被看的不自在,躲避的别开脸去,深吸了口气,无神的看着桌上的残羹冷肴。

姜舜骁盯着她看,声音很低得道:“可我想你多问。”

“……”

“你不问,会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容仪微微蹙眉,复而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姜舜骁看着她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鬓角,语气温柔的道:“容仪,告诉我你在乎什么。”

容仪抿住唇,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小声道:“我不知道爷指的什么。”

姜舜骁道:“什么都可以,你在乎的,我都想听。”

容仪沉着下来,思了片刻,莞尔一笑,道:“既然爷问了,我便说说我的想法。”

姜舜骁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容仪看着他,手抚上肚子,语气变得很温和,道:“若说我最在乎的,便是这个孩子了,它来的猝不及防,保住也不容易,如今我只希望它能平安的生下来,健康的长大。”

姜舜骁深沉的看着她,眼神忽而变得深邃,心里忽然有了种浓浓的醋意。

诚然,这个孩子亦是他的心头大事,如今再不会有更重要的事能大过她肚子里的事。

可是,若她眼里也只有这个孩子而看不到其他……

姜舜骁才感觉到一丝不好受。

难道她的心里,该放在第一位的不是夫主,不是他吗?

她连自己一丁点事都不过问,也不关心,还要等他自己提起,她才会想起来问。

他忽然问道:“若没有这个孩子,你最在乎的,又会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