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声音出来之后,立储的争议才小了许多,毕竟谁也不想让孟帝认为这些人深盼着孟帝会早日下位,给新君腾位子,按道理说,孟帝如今的年岁确实不大,以他治国之能,还有身体康健,至少还能在治理国家几十年。
实在是没必要过早的立储,不过,有些声音也是对的,就算如今的陛下春秋鼎盛,可立太子之事不是什么小事,这要早早商议,确定下来,再将太子的人选照着国君的标准去培养,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事。
之前陛下对立储之事一直不明态度,可如今他却隐隐的说了这样的话,实在令人深思。
若真是要商议立储之事,怎么也不会找他们这么一群人来,父辈人皆是跟着皇帝打下天下,且如今身居要职之人,他们初出茅庐,即便是姜舜骁,战功累累,陛下也不过给他封了一个五品将军,若真要论立储,怎么也该找父辈人来商议。
看下他们的反应,孟帝也不打着弯子了,直言道:“如今朝堂上争议立储之事,朕想听听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将来这位新君便是你们的皇帝,你们想跟着怎样的皇帝来守卫孟国。”
这话问出口狡猾,回答却难,其实太子的人选,孟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该立谁为太子,且今晚他召集的就是心腹之后,其心腹大都看好大皇子,答案何其明显。
可这些人也不尽是傻的,就算答案在嘴边,也不可能直言,毕竟,不管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是当今陛下的骨血,帝王心难测,又可知他只是简单的想听到这个答案,还是想试一试他们这些人的真心?
可沉默,也不会是最好的回答,张子延身形挺拔,即便站在两个武将中间也不显矮小,他剑眉星目,长了一副公义十分的脸,神色含敬,微微倾身,中肯的说:“臣忠于陛下,忠于国家,不曾参与立储之争,尔今陛下问臣该立怎样的储君,臣自断并非有识人的慧眼,陛下的两位皇子皆是人中龙凤,各有精彩,至于究竟立谁为太子,终究不是臣能决定的。”
秀气俊朗,肤色微沉的刘斗也道:“治国者,圆不失规,方不失矩,本不失末,为政不失其道,万事可成,其功可保。臣以为,储君的人选必然要有治国之才,能为万世开太平。”
这样客观公正的答案,不愧是从两个拿笔杆子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刘斗,曾也是重文之人,只是后来为家族基业,才弃笔从戎,披甲佩剑,成了一员武将,人是文也好,武也好,是个文武双全的好苗子。
孟帝笑了,看了眼刘斗,又看了眼张子延,说:“若是让刘老将军听到你今天这番话,应当十分后悔让你弃笔从戎,以你这样的口才,若能拜官,将来一定有锦绣前途。”
刘斗连忙低下头去,孟帝又看向姜舜骁,笑言:“你和刘斗常年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觉得,像他这样的口才和头脑,应当当军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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