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说完,姜舜骁也说得口干舌燥,他向来没这么多话,可今天,为了好友,也是为了表妹,有些话,他也不得不直接点破,这不单单是为了谢昀一个人好,依着他对秦黛珑的了解,他们俩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了婚,日后怕也没什么平静的日子过。
如今这些不曾挑明的问题,都会成为日后的隐患,现在不愿意面对,不愿意说清,那日后也就没机会再说清楚了。
到那时,两个人都会成为被动的人,即便秦黛珑是心甘情愿的那一方,也会深感被动,最后落得埋怨。
夫唱完,妇跟随:“他说的没错,你和她不能单单只看表面觉得合适与否,这一点,还要从心出发,你不能看着觉得她适合成婚,就将这些问题都抛开不谈,这些问题你现在不谈,日后总会找上来的,我们今日找你来,也是希望你自己能看清楚,莫要将时间越拖越久,待日后姻缘结不成,反而结了仇。”
话说到这个地步,该点拨的已经点拨了,该点破的也都点破了,谢昀一时沉默,姜舜骁夫妇也没有再开口。
都不是三岁孩童了,这些话他自然会理解,不需要一而再地去重复。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直到外头的饭桌摆好了,三人才出去。
长留经过容仪的手,变得脱俗雅致,处处都敞亮,冬季也暖和,这吃饭的地方,也不布置的舒适,谢昀来过几次,坐过几次容仪特意缝制的软垫,先前还总听姜舜骁说,这软垫是娘们儿用的东西,正直的爷们儿谁用的惯?
刚开始,他坐着也觉得奇怪,好像坐了这一软垫就不爷们了似的,可现在,他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姜舜骁也都坐习惯了,再也没说什么。
想来是被他夫人教训过。
实际上,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之前这话姜舜骁在容仪面前也说过一回,容仪当时倒是没说什么,等过了几天之后,有一日吃饭的时候,姜舜骁发现他的位置上软垫没有了,当下还觉得不太适应。
这软垫是天气凉了之后,才叫拿出来用的,本来也没用上几回,可自从用上了,就一直没撤下过,这突然不坐,自然是不习惯了。
便是问了容仪一句,这件事还被容仪翻过来覆过去的揶揄他,现在这软垫还是娘们儿的东西吗?是吗?
其实这些软垫看在谢昀眼里也不仅是软垫,当初言娣的身体还好的时候,她也非常热衷于布置院子,尤其是他们常用的那几个屋子,让她布置的极其温馨舒适,且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些新鲜的物件儿摆在屋里,观赏用,也实用。
可自从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之后,也没有精力再去布置屋子了,而自己的住所,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安身的地方,那都不能被称之为家了。
饭菜下肚,心情通畅了一些,美酒入口,这嘴也没那么硬了。
谢昀开口打破了方才冷场的气氛,他笑说:“若是我和秦黛珑真不成,那总要有一个成的吧?你们夫妻二人这么了解我,同样心疼阿远,不如你们俩给我介绍一个。”
这半开玩笑的语气,夫妻二人是没太当真,但他开了这个口,自然是要接下去同他说笑的。
容仪说:“你若是真需要。我便给你介绍,保证不会叫你太失望。”
女子的想象总是要丰富些的,这话头刚开,容仪还当真在脑子里想着,身边适合介绍给他的人了。
自己身边的人,大多都是这京中同辈人的夫人,有那么几个是死了丈夫的,有那么几个是挑挑拣拣至今未嫁的,依着谢家的家事,想来给他介绍一个寡妇是不太合适的,可说到底,人家也是没了原配,同样是个鳏夫,寡妇配鳏夫……说起来虽不太好听,可也不是不相配呀。
那些挑挑拣拣未嫁的姑娘,想必心事颇多,且头婚的姑娘,谁会愿意去给人做填房啊,也不太适合介绍给他。
他想要的是一个能过好日子,不需期盼太多的……女人。
容仪端着杯子,想了很久,被身边的男人碰了一下。
姜舜骁看向她认真思考的眼睛,问:“想什么都想出神了?”
容仪放下杯子,笑说:“他不是说让我们给他介绍一个吗?我这正在想呢,介绍谁给他更合适……”
姜舜骁夹了筷肉圆,听到这话,随意的跟了句:“你若真想做这个媒人,你身边不正好有个人合适吗。”
“嗯?你说的哪个?”
姜舜骁眼皮也没眨一下,说:“何家那个。”
何之瑗……对啊,还有瑗娘。
容仪豁然,但没接这个话,只笑笑说:“若真要做媒人,那得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再介绍,不然这媒人做着也容易出事儿。”
若真是要介绍瑗娘,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说出来,谢昀和秦黛珑的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呢,贸贸然说出瑗娘的名字,即便是开玩笑,也不尊重人了。
容仪没有就着姜舜骁的话茬继续说下去,以此来试探谢昀,谢昀也是个懂理的,不会追问下去是哪个何家。
这话题说说笑笑,就这么过去了,即便真有一天要容仪来做这个介绍的人,那也得等那边的事都妥善地得到了解决再往后看。
饭后,两个男人还在喝酒,容仪已经先下桌了,去到旁边的暖室漱口,问了一嘴孩子们。
茯苓说:“奴婢方才过去看,少爷小姐们都已经用完饭了,这会儿许是在温书吧。”
容仪“嗯”了一声,看向昕蕊,道:“你过去看看,若他们这会儿还在温书,就让他们早些休息,天色暗了,烛光便是再亮,到底不如白天敞亮,仔细伤着眼睛。”
昕蕊应了声“是”,就退下去了。
茯苓看了那边还在喝酒的两位爷一眼,小声道:“夫人觉得,谢世子究竟会做什么的决定。”
容仪撇嘴,说:“看他这样子,我也说不好了,但愿……但愿他能洒脱一些吧,这样,对他,对秦黛珑都好。”
茯苓说:“谢世子若能洒脱一些,对他是好了,可对秦县主却不一定是好事啊。”
容仪怔愣,随后一笑:“你说的对,他若真洒脱了,总有一方要难受一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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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