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青石长老所说,只要自己在安木童这里,阿木莎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至少现在她还要顾忌悠悠之口,顾忌她那病的半死的部长父亲。
来的时候,心里必然有忐忑,怕她不信这番说辞,怕她野了心,非要押自己走。
若她不管不顾,此事要费一番功夫,幸好她不是全然无所顾忌。
又想到先前商量的时候,余贞哭着说一定要代替她来,明明要抹那泥糊一般的丑物,将自己弄的面目全非,谁去不是一样?
却被容仪一口回绝了,此次将她带上,但却从未想过要如此用她。
说了诸多可能和顾忌,只让她静待时机,终是将她说服了。
此刻已入夜,莫名的,在南蛮如此陌生且要时刻防备的地方,她竟还能静下心来。
起身去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还未喝上一口,心突然跳了一下,容仪眉头微蹙,看向紧闭的门口。
安木童拦不住阿木莎,自己行动不便,只能让舍顷跟着她做警示。
阿木莎看了舍顷一眼,还未到时,她突然顿了一下,笑说:“若我非要坏事儿,拦你是拦不住我的,届时你当如何?”
舍顷目光一寒,看着她冷冷说道:“公主最好不要试探我的底线,只怕结果你我都担待不起,你是知道我的,为了小少主,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这个时候你要敢碰到那个女人,那就试试看。”
阿木莎原本只是想吓吓他,让他知道,在这里谁才是那个绝对的人,能让他多一分忌惮总是好的,可却没想到,自己话说出口,他竟是这般反应,这般说法。
“你是在威胁我?”
舍顷目不斜视,语气越发强硬。
“是公主先试探我的,若是此女有任何疏忽,部长怪罪下来,公主怕是难辞其咎。”
阿木莎目光一沉,想说什么,却见蒜头冲自己摇了摇头,方才作罢。
此后不发一语,直到到了那女人所住之地,看着此处独立院落,阿木莎冷笑连连。
好好的冰室,各种刑具等着她,没想到,费了一番功夫抓人,却是这个结果。
“弟弟当真是好心呐,这样好的院落,留给一个将死之人。”
舍顷充耳不闻,看着眼前万一灭了灯的院落,刚想说人已经睡下,让她改日再来,阿木莎像是能想到他要说什么一般,回头看他,目光发冷的说:“既到此处,便去叫人开门吧,我亲自前来,难不成还要我等着她?”
舍顷眼皮一跳,刚要对守门的人使眼色,外头又传来一阵声音,众人皆闻声回头,部长的亲卫走来,目光炯炯,朝着阿木莎的方向。
这一下,舍顷的心放下了,阿木莎却瞬间冷了下来。
“公主,夜已深了,夫人请你过去叙话。”
一句话,当真是打的人脸疼,公主啊,夜都这么深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快走吧,否则,夫人该生气了。
阿木莎冷笑道:“阿母当真消息灵通,这么晚了,还能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且不说南蛮就这么大点地方,以夫人和部长对安木童的看重,又怎能不了如指掌呢?
“夫人自然是万分挂念殿下的,希望殿下别让夫人等的太久。”
阿木莎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气定神闲的舍顷,冷哼了一声,低声说:“你别得意,今日见不到,还有明日,只要她在这一天,我总有法子见到她,不过,她在我手里还是在你们这儿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过程大同小异罢了,可怜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你说,她今晚是能安心睡下,还是忐忑不安呢?她知道你们会对她做什么吗?”
说罢,冷冷一笑,又道:“记得替我好好招待她,这可是个贵客呢。”
说罢,扬长而去,余怒尚存。
面对她的嚣张,舍顷十分淡然,阿木莎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那是个她不痛快了,就要别人痛十倍的人,她若今晚睡不好,谁也别想闭上眼。
好在今晚上没能如她愿,其实,让她见一面也无妨,只是不想去费这个事,行多错多,谁也说不准,她见一面会不会是个变数。
容仪悄无声息的在门口听了许久,他们在院外谈话,相隔甚远,只听到他们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却未听到所说为何事。
大抵是与自己相关。
在她以为外头的人都要破门而入了,声音却淡了下来。
心安了一些,容仪将被自己握的发热的杯子递到嘴边,将水喝了个精光,回到床边没有着急躺下,长长的叹了口气,想到此时,归来客栈会有多么的“热闹”。
……
安相洁看着眼前的女儿直觉头疼不已。
“深更半夜,你是要去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去?”
面对母亲的质问,阿木莎目光倒是平和,她说:“人是我找来的,我想去看看她总是没错吧?母亲何必如此心急?”
安相洁蹙眉:“你是我女儿,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你若当真只是想去看看,今夜我绝不会多说什么,可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清楚,我也清楚,你说她是刺客……阿木莎,以前你说那个女子是小偷,偷了你的东西,将人如何了?我不问,不是我不知道,是给你留颜面了,如今你又用大差不差的理由,说将人绑来,就将人绑来,分毫不顾及她的身份。”
阿木莎蹙眉:“原来母亲是知道她的身份,难道母亲也相信?就有这么巧,她一个世子妃,会是弟弟的命定之人?”
安相洁说:“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只要知道她的存在对你弟弟有益,这就够了!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阿木莎心头一凉,看着她失望道:“其实说白了,你还是更在乎弟弟,只要对他好的事情你都愿意去试,你从未顾及过我。”
看着不分轻重的女儿,安相洁头疼不已。
语气颇为失望无奈:“为何到现在你还要争?你弟弟是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还在与他争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