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天衣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老祖们是宗门上下的信仰,他们的话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不容置疑。
她不免感到兴意阑珊,注视着清雾峰以及剑崖,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与脑海中的美好记忆天差地别,如同天平的两端,怎么也平衡不了。
现在,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她走向夜色,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
纪闲返回晚枫坪后,回想起今日的遭遇。
起初不过是他与柳彻战斗交手,最后怎么就发展成这幅局面?
又是祖师又是血海,属于神仙打架,让他们这些凡人大开眼界。
忽然,他发现院中多了道身影。
能悄无声息进入晚枫坪,而不触动阵法的,也就虞天衣与虞呦呦,以及小小了。
皎洁月光下,虞天衣素衣染血,茕茕孑立。
纪闲观察到,她的伤口已经愈合,没留下丝毫的伤疤,来破坏她肌肤的莹润光滑。
应该是服下了特制的丹药。
她的外伤看起来已经痊愈,但她的气色很不好,此番元气大伤,大概需要不少时间来调养。
虞天衣一言不发,对着纪闲轻轻颔首,而后步入深处的庭院。
纪闲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感觉她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长老们应该已经向老祖禀报过今日的变故,难道她在老祖那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许久之后,纪闲忽然听到一阵声响。
他回头望去,只见虞天衣再次出现在院中,娉婷婀娜,遗世而独立。
她换下了染血的衣裙,新着一件水蓝色点缀的素雅长裙,宛如夜色中的一朵幽莲。
她的周身蒸腾着热气,发间带着湿气,应是刚洗浴过。
她侧着头,略带湿润的青丝自然垂下,手指轻抚着发端。
在她走近后,纪闲感受到一股清爽的气息,以及雅淡的馨香。
虞天衣来到古枫树下,抬头望月,一阵出神,怔怔地发着呆,时不时地叹气。
纪闲越看越奇怪,这是怎么了?
正当他一头雾水的时候,虞天衣幽幽开口,似是喃喃自语:“你说老祖们超然物外,淡薄处世,他们也会争名逐利吗?”
这是受啥打击了?纪闲狐疑,思忖片刻后,道:“争不争名我不清楚,但逐利几乎是必然的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生在世,又有谁能躲得过?”
虞天衣看了他一眼:“但就只为了一把剑……”
今夜的她很想倾诉,有些话不吐不快。
剑?什么剑?纪闲侧耳倾听。
“今日灵霄山巅的血海源自心景,是灭生仙杜横秋所遗落的心景。”
“诶?”
纪闲看向纯爱小剑,你做事首尾没处理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