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娜又和“他”打电话，罗宇霜连忙戴着耳机看起电影，打完后，明显感觉何娜心情大好，躺在床上，右腿搭在左腿膝盖上晃，嘴里还哼着小曲。

她倒了杯养气血的茶给她，并去厨房烧了壶热水让她洗脸洗脚，何娜笑吟吟的看着她，“你和马慧有的一拼。”

晚上她也留宿在这里，因为吃的饱，在何娜身旁很快睡着了，直到晚上被一阵呜咽声惊醒，其实声音不大，只是她一向睡眠很浅，想不到看似满不在乎一副什么都能豁出去的何娜，也会晚上偷偷哭泣，她不知道该不该讲话，讲了又讲什么，自己安慰的话会不会伤到她，直到何娜冷不丁说了句，“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罗宇霜转身朝着她说：“没关系，你怎么哭了？”

何娜背对着她，“你说我是不是自己作孽？”

罗宇霜沉默了会儿，“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分析对错，对这个社会我感到越来越混乱，好人和坏人的边界逐渐模糊，但我觉得你不该以自己的身体为本钱。”

何娜突然凄厉的低吼，“你以为我想这样，可那些男人不都爱吗？”说着转过来面对着她，语气虽温和下来，却能借着窗外月色看到她狰狞的面色，“我告诉你，这世界是不公平的，你就算能力再强，也敌不过一个傻白甜的美女，要想活成人上人就要不择手段些，我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自己玩自己罢了。”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何娜平躺在枕头，盯着天花板，“我才二十五，我还没长皱纹，我不信我找不到个好男人。”

罗宇霜也盯着天花板，眼神空空洞洞的，问：“你是想当个富太太？”

“男人没有哪个靠的住，就算当了富太太也不能保障生活无忧，还是要自己有钱，男人嘛有时也是一种赚钱的方式。”

“一定要通过男人吗？”罗宇霜很冷静的问。

“没办法，但你想，一个人苦哈哈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到钱，女人何必那么劳累自己，找个男人不是更稳妥，反正结果都是为了钱。”

“有钱准备干嘛呢？”

何娜在凌晨的夜色里笑了声，“这是什么傻问题，有钱了，可以买很多化妆品，名牌包，名牌衣服，我还想开家美容院。”

罗宇霜轻轻吁了一口气，尽量没出声。

“你呢？以后准备一直在上海？”

“嗯。”罗宇霜很笃定，“虽然遇到的一些事挺让人心烦的，但我不会放弃。”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的？”

罗宇霜重重叹了口气，说没想法，还是以事业为重。

有的没的谈了好久，俩人终于合上眼进入各自的梦乡，等再睁开眼，太阳已经很刺眼，她起来洗漱后冲了两碗鸡蛋汤，自己喝了一碗，另一碗放在床头给何娜。

何娜见她在换鞋，问：“你出去啊？”

罗宇霜说：“我去看下我妈，晚上再过来，有事发微信。”

“哦……”何娜又开始打起游戏。

她坐地铁再换公交来到妈妈打工的酒店，被妈妈带去宿舍，宿舍几个阿姨刚洗完澡，赤着身体，那样的身材她不相信会是个女人的身材，是不是人老了都如此。

“最近怎么样？”妈妈一边换便装，一边问，她们准备出去走走。

“还行。”她躺在妈妈的床铺上回答。

“你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上次打了，要钱。”

妈妈破口大骂，“你爸真不算人了，我也想好了，以后不和他过了。”

“你都想好半辈子，也没见你真离了。”

妈妈没说话，换了衣服，她们准备去附近商场逛逛，在路上妈妈从裤腰拿出两大卷垃圾袋，又是她从酒店顺的。她顿时脸拉下来，语气极其不好，“这垃圾袋能值多少钱，咱又不是买不起。”

“不值钱也得花钱，省下就是赚下的。”

罗宇霜无语一个人生气的往前走，等到了前边回头喊：“你怎么走这么慢！”又觉得说话语气重了，问：“中午想吃什么？”

结果妈妈又一句，“买包子吃就行，别乱花钱。”

“我出来可不是陪你吃包子的。”说完又吊着脸往前走。

她带妈妈去吃麻辣烫，妈妈说不饿，她不理点了一大份，算是她吃麻辣烫以来点的最多的一次，自己吃两口甩下筷子说吃饱了，死活不再动筷子，接下来她就看到妈妈大口吃起来。

她看着笑：“你不是不饿吗？”

“这不浪费。”

这招屡试不鲜，每次带妈妈出去吃总说不饿，或说没胃口，结果当自己撂下筷子，妈妈就开始吃她剩下的，都什么时代了，省这点饭钱有意思吗，注视着妈妈吃饭，突然像看个孩子，这种感觉把她吓一眺。

一边看她吃，一边问妈妈工作情况，妈妈总说能行，吃的能行，睡的能行，工作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