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理你,你想想,当时你可是公司精英,而我……而我却是一个挂蛋数月的新人,和你聊天不是自取其辱吗?”
钱坤竟然在乎自己是不是不想理他,这点让她蛮吃惊的,一个那么夺目的人会在乎她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孩的看法吗?她依然充满怀疑,尽管他说的笃定,尽管此刻正坐在他的副驾并一同奔赴山清水秀,她都觉得这不是真的,他们根本就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后来发生的一切蛮意外的。”她想到他们熟悉后遇到的事,似乎都蛮惊心动魄,他带她去酒吧,把她从狼穴救出,又给她过生日,还送她大闸蟹,现在又带她去旅行,“钱坤,谢谢你。”她认真的盯着他,“说实话,我觉得这个行业一点都不好,日子过得也挺没劲得,能有你这样得朋友,是我得运气。”
“嗳,嗳……煽情了啊,我也没做什么,以后有发财得机会,带上你才是帮你。”钱坤笑道。然后让她看远处山坡上有只羊。她看过去,的确有一只羊。紧接着浩浩荡荡得羊翻上山丘,放羊人戴个草帽在后边驱赶。
听着歌,罗宇霜在午后的暖阳中睡着了,直到服务区上了个厕所才继续前行,她抱歉得的说:“要我会开车就好了,你也能睡会儿。”
“就这么点路,马上就到了。”
钱坤一边和她说,手上还回着微信,想起刚在服务区看到他在远处打电话,因为背对着她,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到底是和什么人打,谁还没点秘密呢,她明知道这点,却依然猜测着和他通电话发微信的究竟是何人。
到了千岛湖景区附近,车在一家快捷酒店门口停下,她跟着钱坤进去,从前台小妹的眼神中能看出她已经彻底被钱坤的外貌吸引了,正用一种比较的眼神看着钱坤身旁的自己,让她不适的同时又有点骄傲。
“您好,我订了两间房。”
“预定人叫什么?”
“钱豆豆。”钱坤第一次提起他的本名。
前台小妹微笑着说:“请你们出示下身份证。”知道他们分别单身后,前台小妹的眼神更加明目张胆,她甚至能看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和钱坤分别把身份证放到前台,等前台核对操作的时候,她又出神的想,会不会出现电视电影里常有的桥段,就剩一间房,他们迫不得已的住在一起,男士主动睡地上……
“不好意思……”
听前台这么一说,她吓得心脏似乎要跳出来,才知道自己多怕幻想成为现实,幻想既然是幻想可以肆意的全是完美,而真实是,她真的要把行李箱里一堆廉价的地摊货展开给钱坤看吗?要让她见识自己真正素颜的样子吗?上厕所怎么办?尴尬的事件在她脑袋轰然炸开。
“不好意思,两间房一间有浴缸,一间没浴缸,你们谁要有浴缸的?”
罗宇霜这才回了魂似的吁了口气。
“浴缸的那间给她。”钱坤说道。
在上酒店六楼的电梯里,她对钱坤说:“到时候住宿费多少钱,我给你。”她可不是占男生便宜的那种没骨气的女生。
钱坤笑着,那笑中有几分不怀好意和愚弄,像似把自己早以握在手中把玩的感觉,“我是这家酒店的钻石会员,这次住不要钱。”
“你少骗人。”
“真的,这次完全是靠积分兑换的福利,真不花钱。”
罗宇霜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信,花多少钱,她一定会查明白给他,他们的房间是隔壁,约了三十分钟楼下见。
一关上房门,罗宇霜开始想,“钻石会员”,他怎么会成为酒店的钻石会员?经常住酒店吗?她不愿自己胡思乱想,也知道自己是胡思乱想,看了看房间,只这酒店怎么设计的,卫生间竟然是玻璃,连磨砂都不是,那种像空气似的玻璃,还擦的一尘不染,越想越好笑。
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太阳帽戴上,对着镜子不停的调整,最后索性扔床上不戴了,又开始梳头发,为了显得成熟点,她不留刘海了,直接中分开,把碎发别到耳后,但这几天她想回到自己本来的年纪,戴了很多漂亮的头绳,想了很多种绑头发的方法,今天她把头发分成上下两层,上边盘了丸子头,清清爽爽。
她几乎是和钱坤同时打开门,看见彼此相视一笑。
下楼,前台小妹正和另一个女孩聊天,而且对他们指指点点,在聊些什么呢?是不是在猜测他们的关系,上车她就和钱坤说,“长的帅真是去哪都散发着荷尔蒙,前台那小姑娘看你看的口水都快流下来的。”
“没办法,有时我看着镜子也觉得自己无可挑剔。”
“暧,谦虚是一种美德你知道吗?”
钱坤一笑,“不好意思,我是个没有美德的人。”
他们开车来到附近的美食区,她郑重其事的说:“今天你再和我争着买单,我掉头就走,你信不信?”
钱坤敲了敲她的额头,“信,信,今天就吃你的。”
罗宇霜捏了捏包里的信用卡说:“吃,往吐的吃。”
四处都是游人,有成群结队手里拿着小旗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也有背着双肩包形单影只的,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人,还有花花绿绿的小摊子,小摊子有卖各色小吃的,有卖纪念品的。太阳也像招揽生意,在头顶格外热情,她开始后悔没戴遮阳帽,而一旁的钱坤戴着茶色墨镜,穿着件浅色白格子的衬衫,卡其色的裤子。在人群中还是帅的那么不平凡。
他们一边欣赏着各种景致,一边走走吃吃,吃吃停停,吃了当地特色的粉皮,米羹,笋干包,毛豆腐,因为有言在先,都是罗宇霜买的单,钱坤真的手要么揣着兜,要么捧着东西吃,没抢单,像个小孩乖巧似的让她想笑。
时间有限,他们决定明天再去景区里边好好玩,今天先去附近的酒馆逛逛,看看有什么演出。
走累了就随便找个长椅坐,倒也自然惬意。
每次看到有拿着吉他卖唱的年轻人,她都会想起李月风,曾经那个相依为命过的朋友。
她和钱坤也聊了很多,知道他大学毕业就来上海,有一个已经出家的姐姐,她问他为什么来上海,以后想在上海永远扎下去吗,钱坤说:“不扎下去怎么办?等一把年纪再回老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