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没几天,王亚迪不断的往家里带回各种进口超市的水果零食,都说老板送的。
“你老板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干嘛还要他送的东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接受了吃的,就等于间接接受了他的追求,他是拿钱来蛊惑人。”罗宇霜感觉自己在敲着块榆木。
王亚迪一脸难色,“我也不想要,可他要给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家里虽然条件不好,但我也不是个拜金主义。”
罗宇霜又发现王亚迪脑袋还缺一根筋就是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出主意说:“下次他要送你回家,你就说约了朋友,再送你吃的,你就说减肥。”
王亚迪沉沉的叹了口气:“高考和考研都没这么难过。“
罗宇霜愕然,以王亚迪的学历明明可以找更好的工作,却只做着前台,于是劝她如果实在招架不住骚扰就辞职。
王亚迪说:“我早就想辞职了,我一些大学同学赚的是我两倍,我真不知道这工作对我有什么意义。”
罗宇霜羡慕王亚迪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自我怀疑,睡得好吃的香,除了不太容易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她其实很优秀,英文口语完全没问题,两个人出去玩时,罗宇霜总记不得路,而王亚迪的脑袋里像装着一个gps,出地铁看一眼地图,几乎像印在脑袋里,反正跟着她走就对了,因为穷,王亚迪还懂很多省钱的方法,知道怎么领券,洗面奶和牙膏还有洗发水等都是一点点的用,从不铺张浪费,买的衣服虽然是些牌子但都是打折款,两个人逛商场总是钻进打折区不亦乐乎。
两个人逐渐磨合成彼此最适合的室友,罗宇霜不再因为问她要钱感觉难为情,几次都直言不讳道:“王亚迪,你就不能长点心主动把钱给我,你知道问人张口要钱是很难为情的。”
王亚迪则委屈的说:“我这不是忘了吗,咱俩谁跟谁,一个人记得就行。”
“那为什么记得的那个人非得是我,不是你。”罗宇霜涨红着脸。
“罗宇霜,你太斤斤计较了吧。”
“我……”罗宇霜一口鲜血要吐出来,“你说我斤斤计较?”
“暧……我洗的鞋带怎么还有一根?”王亚迪很会在适当的时候转移话题,她害怕冲突,而罗宇霜的直性子倒希望鱼死网破的说个明白。
天气转冷,王亚迪在已婚老板的骚扰下终于离职,然后陷入了新一轮的求职,她理性的分析了自己的性格和专业,决定还是投身于人力资源这个行业,并发誓一定要有一番作为。
罗宇霜每天晚上通过看她脸色就知道了面试结果,转眼一周过去了,看着她依然没找下,并越来越丧气,甚至扬言回老家,就安慰道:“你要不条件降低点,先凑合着找份工作先干着。”
王亚迪咬着牙说:“我从毕业已经凑合了快一年,说什么也不凑合了。”
罗宇霜发现她并没看起来那么柔弱,倔强起来脸上还有股刚毅。
转眼到了十一假期,去年十一她还跟着钱坤自驾千岛湖旅游,不到一年,已物是人非,如果没恋爱,或许也不会彻底的失去他。
难得王亚难因找工作焦虑失眠,愿意打听她这些事,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能说出口,可要说的时候,还是不知从何处说。
“你们谈了多久?”王亚迪问,
她想了想说:“去年跨年夜一直到今年七月。”
“才七个月啊。”
罗宇霜说:“是啊。”她第一次给心里打好的结松了绑,一些画面争先恐后的蹿到眼前,并无限放大,七个月,从跨年零点那个吻开始,她度过了人生最难忘的七个月。
“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
罗宇霜看着在夜里泛着白光的天花板开始诉说,她是如何认识钱坤,钱坤又如何对她好,如何总在关键时刻帮她,又带她去旅游,那些日子像闪着光芒,像梦一样飘渺,或者就是梦,正说道她和钱坤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时,她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王亚迪,你在听吗?”她先是轻声问,一半的思绪还在回忆里,见王亚迪一点反应都没,她大怒,晃了晃她,“你怎么又睡着了?”
王亚迪吓了一跳,生着气说:“我好不容易睡着,你把我叫醒干嘛?”
“我在这掏心掏肺的给你讲我的事,你倒好,竟然睡着了。”她气不打一出来,最后叹了口气,“睡吧,睡吧,以后再也不和你说我的事了。”
王亚迪终于如愿睡去,罗宇霜则因一些回忆的萦绕神经敏感毫无睡意,自从王亚迪搬来,生活就填的满满的,白天上班,晚上也不敢想这些悲戚的事怕打扰她,钱坤消失的像泡沫一样干净不留痕迹,他到底去了哪里?如果他再次恳求她的原谅,或许她会一点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抱,虽然她依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爱他,但她能确定自己是爱他的,她愿意执迷不悟,她后悔自己的离开,后悔没有听完他一个完整的解释……
月亮皎洁,不知能否传达心意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