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慎的吩咐阿珠不敢反驳,在江慎离开之后,阿珠让房间里面的侍女出去,将院子里里外外部都围死了,不准别人进出,更不准谁来打扰苏长乐。
苏长乐中的那熏香很深,她绯红的脸就算是被泡在了冰水里也依旧滚烫,她原本躁动的身子因为被放进了冰水了控制了几分,但当她适应了温度之后,便开始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裙。
阿珠看着苏长乐难受的样子也十分着急,她将苏长乐拉扯下来的肩膀重新遮好,嘴里念叨着:“郡主,你快醒一醒啊郡主。”
就算是再不知道刚刚苏长乐经历了什么,她现在的反应阿珠也能看得明白。
或许只有郡马能帮帮郡主?
可是……
阿珠想了想刚才江慎把苏长乐扔进冰水里就转身走掉的样子,是不是他知道该如何帮郡主,只是他不情愿?
没有人比阿珠更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虽然同住在一个屋子里,一张床上,但实际上的事情却什么都没有。
之前不管是苏长乐害羞还是如何,现在这么一看,还是江慎不情愿。
是他不喜欢郡主,连帮一帮或许也不肯。
想到这里,阿珠的心冷了两分,她紧紧握着苏长乐的手,让她不要抓伤自己,心里面却在想丢脸就丢脸吧,她就算跪下来给郡马磕头,她也不想让郡主这么难受。
--
江慎从浴间出来便直奔着书房去,宋实跟在江慎的身后道:“公子,方叙时那边一切都没有动,他人还在风月小筑中,没有人去救,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那就让他在那里等。”江慎说着推开书房的门,直直奔着一个盒子去。
宋实已经将蜡烛点燃,拿到江慎的旁边将盒子里面的东西照亮。
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外面没有写标签,只有江慎拿起来闻一下才能知道这是什么。
他挨个闻去,最后挑选出来了几罐,放到了矮桌上。
“公子,郡主这是中毒了嘛?”宋实本来以为苏长乐只是昏过去了。
“是,而且这毒十分阴狠。”江慎拿出来了一个新的瓶子,将那些药膏每个都挖出来一点,将它们混在了一起,最后用磁碟架在蜡烛上化开,再等它们冷却之后凝固。
这些功夫做起来有些慢,也不能急,江慎本来就不是急躁的人,如今在将这香膏融掉的时候,脑子里面已经将今夜的事情向了一遍。
之前那夜来刺杀苏长乐的人与在方元镇刺杀自己的人是一拨,幕后的人应当是魏约,那次刺杀失败之后,魏约应当是想借方叙时的手,将苏长乐除掉,再将自己摘出来。
苏长乐今日中的熏香根本无解,若是真解了身体的急,那便只能毒发而亡,但若是不能,就只能硬生生的挺住。
这滋味不好受,就算是江慎手上的药膏也只能缓解,那冰水更是想让她的身体麻痹。如此挺过三个时辰,便可以将这药给解了。
这么恶毒的法子,若不是用在了苏长乐的身上,连江慎都要赞上一句绝妙。
待明日事发,所有人为了给郡主遮丑,都不会再追究这件事。
江慎的眼神盯在那盒刚刚制好的香膏上若有所思。
宋实看着那蜡烛就要燃尽,问道:“公子,可还要再续上一根?”
“不必。”江慎将那盒香膏扣上了盖子,自己转身出门,“你把那些东西收拾一下。”
江慎刚到浴间的门外,便能听见里面苏长乐的吭叽声,那声音听起来十分难受,好像身体里面压着东西不能纾解。
江慎敛眉,抬手推开了浴间的门。
阿珠愣了一下,防备的挡在了苏长乐的浴桶前,遮住了来人的视线:“谁!”
来人没有答话,阿珠一见是江慎便放下了心,随即她红着眼睛“噗通”一下跪在了江慎的面前:“郡马,想必您已经知道郡主这是中了什么东西,奴婢实在是不忍看到郡主这么难受,求求郡马帮帮郡主吧。”
阿珠说着,直愣愣的给江慎磕头。
江慎瞥了她一眼,只见她手背上面多了几条抓痕,应该是苏长乐再刚刚抓的。
阿珠应当是不知道苏长乐中的是这么阴毒的熏香,只以为不过是助兴的药而已,她看着苏长乐这么难受,自然想让别人来帮忙。
如今这府中名正言顺的,只有郡马一个。
江慎没有解释,只对着她道:“你先出去吧,守好门,再让他们拿一些冰进来。”
阿珠听着江慎的话愣了愣。
这是……郡马还是不愿?想让郡主用冰挺过去?
阿珠有些心冷,她站起身来对着江慎道了一句“是”,而后转头离开,亲自拎了一桶冰进来,才转身关上门出去。
江慎随手捞了一张椅子过来,自己坐在了浴桶边的椅子上,将刚刚融好的膏药抹在了苏长乐的太阳穴,指尖轻轻揉开。
一股馨香铺面而来,薄荷的香气直接冲上了苏长乐的脑壳,让她略微的清醒了一些。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是?”
“郡主中了药,这药还得是郡主自己扛过去。”江慎的指尖在她的太阳穴上面揉着,将那药膏揉摁进去了之后,又回到瓷盒里沾了一些回来。
苏长乐只是勉强清醒,但现在她还在药性上,就一句话的功夫她的意识就又开始模糊起来。
身上的衣衫薄裙已经被她给褪下,那些薄衫漂浮在水面之上,只能看见圆润的肩头。